只要咔嚓一聲響,那把銅唐輝就能夠順利地取下了,可是陳三豹卻用手製止了他。
他似笑非笑地問:“既然如此,你行竊那麼方便,偷錢那麼容易,爲何還混成了一個窮光蛋?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唐輝就搔了搔後腦勺,一本正經地告訴陳三豹:“大叔,那是因爲我從小有一個毛病。“
“什麼毛病,說來聽聽。”陳三豹說道。
“我只敢撬鎖,卻不敢進去拿東西,拿錢。”
唐輝無奈地說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三豹眉頭微微一皺。
“就是說,如果裏面有錢,我塞進口袋之後就會頭昏眼花,口吐白沫,腳腿發軟,帶不走了。”
唐輝如實回答。
“你小子不會在騙我,開我玩笑吧?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情?”陳三豹哈哈大笑。
“大叔,這是真的。就是因爲小時候撬了一回密碼箱,被我爹發現痛打了一頓,從此以後就落下這毛病了。”
唐輝解釋說道。
“哎呀,聽你這樣一說,也真是可憐啊,能摸着錢,卻不能帶走。”
陳三豹笑着說。
“大叔,可是遇到您那就不一樣了,我負責撬鎖,你負責收錢,咱們互相配合。”
唐輝說道。
陳三豹一聽,用拳頭狠狠敲了敲他的腦袋。
“我告訴你,臭小子,我可是有幾千萬身家的人,我用得着幹這種齷齪事情嗎?”
唐輝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說道:“大叔,您是有錢人,我怎麼會忘了呢?”
陳三豹沉吟了一下,沖虛那老頭在那君山附近,爲了防範起見,一定安裝了不少銅鎖,鐵鎖,密碼鎖。
如果唐輝真的能幫自己,那潛入山裏更是易如反掌。這個徒弟他收定了。
“唐輝啊,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就收下你當徒弟了,你願不願意?”
陳三豹說道。
唐輝一聽,眼睛發亮,點頭如搗蒜:“大叔,不,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師徒二人一邊享受着妙齡女郎的按摩,一邊盤算着怎麼對付沖虛。
“師父,你是單對付他一個人還是全部一網打盡?”
陳三豹閉上眼睛:“我要讓沖虛那老頭嚐嚐我受過的苦,我要活捉了他,關起來,關在一個鐵籠子裏,每天我像喂狗一樣地喂他。”
“那他的那些徒子徒孫呢?”
唐輝問道。
“全部抓起來,送到煤礦裏做苦力。”
陳三豹臉上無情地說道。
“師父,那秦鎮你打算怎麼辦?”
唐輝問道。
“我知道,他是沖虛的弟子裏最厲害的角色,這人確實是一個大麻煩。”陳三豹對着唐輝耳語了幾句。
“師父,你是讓我先到那山裏當臥底?”唐輝連連搖着頭,“不行的,如果我遇到秦鎮就會被揭穿。”
陳三豹相當地不以爲然:“這有什麼,如果秦鎮看見了你,你就說走投無路,也想拜在沖虛門下。你再對秦鎮說一點好話,請他大人不計小人過。”
“這樣真的可以嗎?”
唐輝有點不相信。
“我說你小子這麼猶猶豫豫的,是不是害怕了?只管放嘴炮,行動上卻是個矮子?”
陳三豹不高興了。
他最不想別人騙他。在他看來,早點就是因爲太過相信沖虛,什麼都不防備,什麼祕密都告訴他,才落得如此一個下場!
他只把沖虛當作好兄弟,哪裏想到沖虛的正義感那麼強烈!
不就是打家劫舍嘛,不就是把別人的錢裝進自己的口袋嘛,那些富豪的錢,有幾個是乾淨的,還不是通過原始積累,沾滿了血腥?
陳三豹不認爲自己是犯罪,反而認爲是行俠仗義。
都是沖虛認死理,最後還站到了他的對立面,讓他一次次地陷入險境……冤有頭,債有主,一切的一切,都怪老兒沖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