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錯,雖然我久居鄙陋之處,但錢雲飛的名字還是如雷貫耳,早就聽說過。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這話令錢雲飛十分舒服,十分暢快。
他就笑了一笑,點了點頭:“沖虛道長是高人,想來他的朋友都不會是平凡庸俗之輩。不知道長您的法號尊姓?”
“在下衝谷。”
衝谷笑着說。
“聽這名號,原來是沖虛的師弟,失敬失敬。”
錢雲飛忙拱手說。
“好說,好說,都是一家人。”
衝谷暗想: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幾個惡人進入山裏,得想辦法穩住他們,耗住他們。雖然他們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但是沖虛說過,陳三豹就在其中,看來已然先行一步。這就已然不妙了。
衝谷便喚來小徒,對着他的耳朵說了幾句。
那小徒弟突然就摸着肚子渾身打滾,嘴裏叫嚷着,說好痛呀,好痛呀。
衝谷安撫了一番,但無濟於事,小徒弟嚎叫得更厲害了。
這下,衝谷就苦着臉,告訴秦壓等人,他說知道此處一種草藥能夠治療腹痛,但是他的小徒弟生性頑皮,只要一離開他的視線,就會惹事。
所以,要麻煩秦壓等人在他採草藥的間隙間,牢牢看住這個頑徒。
“廢話,我們是去山裏喝酒的,爲什麼要聽你的指派?”阮美把眼睛一翻,十分不高興。
鷹九也道:“沒錯,也別忘記你是來恭賀秦鎮大喜的。你的徒弟,只是肚子痛,又不會死,着什麼急呢?”
鷹九覺得可笑之極。
衝谷就對着錢雲飛賠笑:
“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我確實走了一步錯棋,不該讓這個孩子跟着。但他現在已經在我身邊,也不能立馬攆走他。秦鎮的婚禮,要到下午才正式舉行,咱們現在有的是時間。”
衝谷言下之意:就幫他這個小忙,時間上礙不着。
“就在此處附近採一些草藥,如此而已。”
衝谷說道。
“不行。我們必須趕路。”秦壓開口。
在他看來,這個小道士哪怕痛死,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秦壓揮了揮手,示意鷹九和阮美趕緊跟上。
錢雲飛卻心生一計:“這樣,你們三人先去,爲師留在這裏照看這小孩。”
“師父……”阮美頭一個不滿,師父憑什麼要這樣好心?
錢雲飛有他的算盤,只是,有衝谷在這裏,他不好吐露半分。假如,衝谷這老頭半道兒想耍什麼計謀的話,他可以順勢要挾他的徒弟,這是一個現成的人質。
誰也別想便宜誰。
“哎呀,你們就先去,聽我的。”秦壓倒也不是蠢人,他聽說了錢雲飛話裏的玄機。
“那,我們就先走了?”秦壓擡高了尾調。
“不錯,你們先走,我留下來,自有我的道理。總之,我是不會讓自己喫虧的。”這話,說的還是隱晦,但秦壓也更明瞭。
與此同時,錢雲飛更是對着秦壓使眼色,阮美心裏也看出來了。
“鷹九,阮美,我們就聽錢師父的吧。”秦壓在前頭開路,示意他們兩個跟上。
“鷹九,現在這個時候,你就聽師父和秦壓的安排吧!”阮美過來拍了拍鷹九的肩膀,低聲囑咐,“還是趕緊走吧,師父她老人家可是人精,哪裏會讓自己喫虧?”
那衝谷並便在一旁對錢雲飛表示感謝。
他說:“實在是慚愧,實在是慚愧,都是小徒惹出的笑話,耽擱您的行程了。”
錢雲飛假裝大方,寬宏一笑:“哈哈,不要緊的,小事一樁嘛。”
他心裏卻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耍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