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分鐘,相信這兩個丫頭就能聞出來。
他咳嗽了幾聲,又緩緩說道:“給我準備一杯熱水,我委實渴得厲害。”
話說,那廂秦鎮也就趕緊坐車出發,前往一個叫盧森的巖洞。
科西嘉的巖洞很多,巖洞幾乎都在海邊,有的比較隱蔽,有的是半開放式的。
高高低低,錯錯落落。
據說,這裏的原住民最初就是以穴居巖洞爲生。
科西嘉政策寬鬆,如果有買不起房子和車,那就向政府申請打一個報告,以棲身巖洞生存。
秦鎮掏出地圖,他已經找到盧森洞的位置,這地方非常荒僻,處於整個巖洞的末端,洞穴四周是溼潤的苔蘚,腳踩上去了,綿綿的,極易滑倒。
盧森洞只有一個洞口,洞口極窄,周圍海魚一些鐵製的柵欄門,這看上去像是一座雙排門,門左上方還鑲嵌了門牌號碼,但是秦鎮知道,這形如虛設。
不會有什麼人來拜訪做客。據說,能住在洞穴裏的,並非整個科西嘉的底層居民,這些人只是出於暫時的困難,信用還是及格。
真正落魄的是藏身於地下管道里的居民,他們如科西嘉的老鼠,已經習慣於在地下穴居。
秦鎮看着這綠茸茸的苔蘚,心裏更升感慨。還是回國好,儘管科西嘉看上去像是一個繁盛的大型娛樂場所,但貧富懸殊,哪兒都不如自己從小住着的武當山。
他伸手敲門,聲音極輕。
現在正是中午喫飯時間,他猜測這位葫蘆師叔應該不會出門。
連敲了幾次,柵欄終於打開了。
果然,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頭戴黑色鐵帽子的上了一點歲數的古怪老頭。
老頭的臉色有些蒼白,這是因爲常年不見陽光的緣故。
可能是盧森洞矮小了一些,葫蘆師叔的背有點兒駝。但總體來說,他看上去還是一個和善的人。
就問他是誰?
秦鎮趕緊報出了師父的名字。
“我是沖虛的弟子,我叫秦鎮。葫蘆師叔,我師父遇到一點麻煩,請讓我進來。”雖然秦鎮沒有和他見過面,但因爲是師父的師弟,自然而然的,他的心裏就起一種親近之感。
葫蘆師叔的眼睛裏,一下子迸射出一道光,那是驚喜的目光。
“你的師父也在這裏?”
葫蘆師叔有點兒不敢相信。
“是啊。師父目前還不能出門。他被奸人所害,幸而留存一條性命。”
葫蘆師戴着鐵帽子,不能在外面曬太多的陽光,他提醒秦鎮,隨他進洞穴裏面說話。
洞穴其實很陰涼。
外面溫度接近三十,可是洞內只有涼爽的二十二度恆溫。
洞內不是亂世峭壁,牆壁是雪白的,石灰粉刷上去的,洞內擺設着一些傢俱,都很乾淨。
“秦鎮啊,你師父要來借定心羅盤,可以啊,只是在歸還之前,我就一步也不能出門了。即便去看望你師父也不能。你呀,最好儘快還我。”
葫蘆師叔雖然看見秦鎮很高興,但一直在這裏療傷兼隱居,這麼多年,已經修爲得清心寡慾,就如一個出家人,七情六慾皆不見,四大皆空。
同時,人也變得清冷。
說着,他將帽子從頭上緩緩地摘下來。
出乎秦鎮的意料之外,帽子很沉,很重。他用兩隻手託在掌心,竟然還承受不住。
這一路拿回去,定然費勁。葫蘆師叔叫他戴在頭上。
“戴在頭上,受力反而均衡,也不見得多重。你試試。”
秦鎮依言而試,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