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燈光之下,這司機抱着孩子,給這滿臉胡茬的人販子檢驗,人販子哈哈一笑,極爲滿意。
他只看了這睡熟的嬰兒一眼,就知道這是個好貨。幾個月的孩子,最容易售出。
他們不會跑,不會走路,沒有記憶,就像一個玩偶一樣,最好拿捏。
“給你。八萬塊,數一數。”人販子從包裏掏出一沓紅色的鈔票,扔給這黑車司機。
“孩子我就抱走了,這裏就沒你的事了,愛哪哪去吧。”
“好嘞。奶奶的,幹這事兒的確來錢快。”黑車司機拿着錢,嘴裏哼着歌兒,心滿意足地走人了。
這人販子因爲一臉茂盛的胡茬,江湖上人稱王鬍子。
他幹這一行買賣,已經有十來年了,以前在風頭上也被捉過,不知用了怎樣的法子,又僥倖逃脫了好幾次。
從事嬰兒販賣的人都知道,從王鬍子手裏賣出去的嬰兒,都是販賣到沿海一帶,那些有錢人家。
他這低成本八萬十萬的搗鼓進去,一旦賣給有錢的買家,那就是幾十萬的回籠。
穩賺不賠,暴利。
這個時候,從屋子的右側走來一名婦女。
王鬍子囑咐她,去買一些奶粉,這孩子生得白胖,我得把價格再提高。
這婦女似乎很怕王虎子,一聽這話,唯唯諾諾地走了。
只是天色已經微明,農村裏家裏有養公雞的人家,公雞已經在喔喔地打鳴。
這天,秦鎮和劉雨霏帶着許多人在河邊搜索,一無所獲。
這忙活了一整天,所有的人都精疲力竭。
噩耗傳到潘文麗耳中,她整個人像傻了一樣。
她剛認識的寶貝孫孫,就這麼沒有了?兩眼一黑,當即就昏過去。
就算秦壓判處死刑,馬上就執行槍決,那又怎樣?這個可愛的小娃娃已經消失在了世界上!
與此同時,昏迷在麥田裏的老闆娘,在日上三竿時,悠悠醒來。
雖然又渴又餓,腦袋還非常疼,站着睜開眼的那一刻,老闆娘便立刻提醒自己:報警,趕緊去報警!她記得那個黑車司機的相貌,惡人的形象已經深深印在她的腦海。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
“可愛的娃娃,我沒看好你。老天保佑,菩薩保佑,你能夠平平安安!”
老闆娘也不知該說什麼纔好,她不再相信過往的農人,而是憑着記憶,從村頭的小道往回走,往城裏趕。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她強撐着,終於一步步走到一條寬闊的大馬路上。
讓她終於尋到一家派出所,拉着一個警察的胳膊,迫不及待地說出,昨晚她和那個孩子所受的遭遇,請警察早點把人販子抓獲。
“我記得那個黑車司機的相貌,你給我一支筆,我現在就來畫。”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就在這個時間,在南都東郊一個幽靜的農舍,有一輛黑色的豪車緩緩停了下來。
車上坐着一對年輕的衣着光鮮亮麗的夫婦,還有一個六十多歲的管家。
管家從車上下來,細細地看了看王鬍子懷裏的嬰兒。
老管家點了點頭,露出欣喜之色。然後又對王鬍子耳語幾句,把孩子抱給那對夫婦看。
“先生,太太,你們覺得這個孩子怎樣?我倒覺得不錯。”
老管家又端詳着孩子,三角眼笑得咪咪。
“把他抱來我瞧瞧。”坐在車裏的女人開口了,她聲音嬌嫩,透着一股矜持,同時也透着凌厲和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