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將手機放到了桌面上,打開煙盒拿了一支菸出來。
“秦烈,你不可能藏着她一輩子的”
安瀾嘗試着去安撫秦烈。
或許是因爲他曾經是她的病人,當他有壓力的時候,她總會嘗試着主動去替他排解。
而且,當他的利益與她相沖突的時候,她總會爲了他而放棄自我。
她給他泡了一杯綠茶,希望能夠緩解他內心的壓力。
他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少管”
“我”
她不說話了,默默地站到了一邊。
他根本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這便拿起長衣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安瀾覺得心裏有些怨氣,還是追了出來。
此時,外面的風有些大,夕陽的光照下,他風衣的下襬在風中獵獵作響。
“秦烈你給我站住”
他停下腳步,眼神裏始終帶着幾許諷刺的神色。
“秦烈,你怎麼可以老是這樣對我我到底哪裏讓你覺得不爽了”
秦烈抽了一口氣,徐徐地長吐出來,那白煙籠罩在她的臉上,迅速地被風吹散了。
“迪拜,我是救了你一命,但你用不着老跟着我,我不需要你報恩,你走吧”
秦烈的聲音帶着幾分沙啞。
“秦烈,今天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就索性挑明瞭吧雖然我在你身邊,是爲了報恩,但同時,也因爲你是我的病人,我想照顧好你”
秦烈諷刺地笑了,“你真會開玩笑,心理醫生其實就根本是忽悠人的。你們不過是憑着三寸不爛之舌來敲詐別人。行了,我有沒有病,我自己很清楚。”
“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說,我們畢竟還是朋友。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我勸告你。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就算葉綿綿無法恢復記憶。她將來總會遇到一些熟人,一旦她知道你在騙她,她就永遠不會再信任你了。你真的要冒險這樣嗎”
安瀾有些激動,風次她的短髮吹得凌亂。
秦烈冷笑了一聲,不說話。
“其實你讓她想起過去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她跟慕寒川壓根就不太可能在一起了我覺得你如果真的愛她,那就好好跟她說清楚。”
“你說完了嗎”
“秦烈”
“夠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秦烈的話沒有任何的感情。
安瀾心裏難受得緊,心理醫生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感情,她總不能一直忍受着他的冷落惡語。
她覺得自己再呆下去,估計會被他逼成抑鬱了。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後一語不發轉身就走了。
轉身的瞬間,她莫名的紅了眼眶。
次日早上。
天微微亮,葉綿綿便醒來了。
翻了一個身,便睜開了眼睛。
院子裏有聲音,她拉開窗簾看出去,只見一道身影迎着淡淡的晨光,從大門走了出去。
她穿上外套就追了出來。
“安瀾,你要去哪裏”
安瀾穿着一件米色的毛衣,圍着紅色的格子圍巾,風將她的短髮吹得凌亂,她衝着葉綿綿笑得很燦爛。
她拍了拍葉綿綿的肩膀,笑着轉身,後退幾步揮了揮手,這便朝着馬上走去。
“安瀾,你去哪裏”
“去找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地方”
安瀾將雙手卷成了喇叭衝着葉綿綿呼喊。
葉綿綿轉過頭,這纔看到秦烈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淡漠地看着安瀾的身影。
似乎她的離去,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影響。
“阿烈,你去送送安瀾吧,這裏不好打車,公交車站也很遠”
葉綿綿走到了秦烈的身邊,拉着他的手臂。
秦烈伸手摸了摸趴在他跟前的奧斯卡,“不方便”
“什麼不方便啊,你現在這不是閒着嘛,你看,人家安小姐在這裏照顧了我這麼久,你怎麼就這麼不近人情呢。你又不是沒有車,這樣吧,你不去我去”
葉綿綿轉身的瞬間,秦烈拉住了她。
“行,我去你呆在家裏,不要亂走”
葉綿綿臉上的惱色這才消失了,取爾代之的是一臉的微笑,“行,你順便去一趟超市,幫我買些蘋果和西瓜,還有草莓,我很久沒有喫這些水果了。哦,對了,還有狗糧奧斯卡的狗糧喫完了,你得多買一點回來。”
秦烈點頭應了,如果安瀾走了,他得想辦法找一名傭人或者護士,以防葉綿綿出事。
這一趟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出去的。
“去吧,早點回來”
葉綿綿將車鑰匙扔給了秦烈。
秦烈接過鑰匙打開了車門,坐進車裏之後,仍舊不放心,透過車窗看向她,反覆地叮囑,“你不要亂跑有事情給我打電話,要是沈默找你麻煩,你關上門別理他,等我回來。”
“知道了”
葉綿綿揮了揮手,目送着秦烈離開。
她自然是不會乖乖呆在家裏的。
秦烈雖然答應她,會去跟沈默應酬的,但她看得出來,秦烈根本不願意與沈默爲敵。
那麼,紀喬希的安危怎麼得到保障
昨天紀喬希還昏迷不醒,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半個小時之後,葉綿綿簡單地吃了一頓早餐,這便收拾了一下。
其間,秦烈打了兩三次電話回來,都打的是家裏的座機。
葉綿綿一邊接電話,一邊想着怎麼應付沈默。
最後一個電話接完之後,她便整理了一些禮物,直接出門了。
兩幢別墅之間隔着就大約一千米左右的距離,沿着彎彎曲曲的小路前進,她很快便抵達了。
沈家的莊園佔地面積很大,朝北的院子還連着海灘,可以看到蔚藍的海面上,漂浮着幾艘遊艇。
還有一艘中型的遊輪
海灘上有沙灘椅,還有比基尼的美女在曬太陽。
與她所居住的冷清不同,這裏非常的熱門繁華。
而且,大門口還停着幾輛豪車。
大門口有兩名高壯的保鏢在值守,葉綿綿拎着禮品就上前了,“麻煩你通知一下沈先生,就是鄰居的葉小姐來拜訪”
保鏢上下打量了一眼葉綿綿,“這裏不接待女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