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瑜能夠退燒,那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她並不想把錦瑜長期扔在紀家。
這一次是發燒,下次還指不定是什麼狀況。
自己的孩子,還是自己親自看着纔會放心。
只要有時念純這個禍害在,孩子的安全永遠得不到保障。
紀墨涵坐在病牀的旁邊,手裏拿着水果刀,輕輕地削着梨。
削完梨之後,放在果盤之中,然後起身正準備離去的時候。
外面卻正好有一道身影匆匆地衝了進來。
“疏影”
來人正是林鋒。
這幾天,林鋒都在滿世界地尋找着秦疏影的下落。
可惜,一直都沒有找到,直到今天才剛剛得知,她在這家醫院住院。
耗了太多的精力此時,看着秦疏影憔悴地躺在病牀上,還掛着吊瓶。
特別身邊還站着紀墨涵。
他稍一思考,便猜到是紀墨涵傷害了秦疏影,上前就揪住了紀墨涵的衣領。
“你這人渣”他咬牙揮拳。
一拳頭朝着紀墨涵的臉上打了過去。
紀墨涵也不是喫素的,偏頭躲過了林鋒的攻擊,然後也朝着林鋒的胸口猛地推了一把。
林鋒往後跌撞着,立即站穩了身形,衝上來便要再打。
秦疏影焦急地喚住了,“林鋒,住手不要打了”
然而,急紅了眼的林鋒哪裏還聽得見她的喊聲,他原本就是對紀墨涵充滿了憤怒。
秦疏影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紀墨涵一手害的。
如果不是秦疏影一再阻止,他早就對紀墨涵下手了。
兩個身形同樣高大的男人,彼此都暴發出來的強勢的力量,扭打成了一團,一時之間不分勝負。
秦疏影不能眼睜睜看着林鋒爲了她受傷。
她喊到嗓子都啞了,也沒有人聽她的,於是,她便拔掉了手臂上的針管,然後掙扎着坐起來,想要下牀去阻止他們。
然而,她的傷口根本沒有復原,才走了一步便驚呼一聲跌坐在了地方。
她的小腹很疼,雙腿完全使不上勁,站穩都成問題,更何況走路了。
聽到她的慘叫聲,兩個男人暴怒之中的男人,這才從纏鬥之中各自分開來。
林鋒慌不迭的衝過來,將秦疏影抱了起來,重新放到了牀上。
此時,兩個男人看起來都十分狼狽。
林鋒的眼角捱了一拳,左眼都腫了。
而紀墨涵則是鼻子捱了一拳,現在還在流鼻血,身上的襯衣釦子被扯掉了幾粒。
林鋒扶着病牀微微喘息了一口氣,轉過頭兇狠地看向紀墨涵,“你這人渣,今天看在疏影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下次要是再看到你欺負秦疏影,我一定會打爛你的狗頭。”
紀墨涵伸手擦了擦鼻血,眸子裏泛着血絲,呸了一口,然後冷笑。
“想在我面前逞能,那就走着瞧”
他看了一眼病牀上的秦疏影,然後冷笑,“就憑這個廢物一直在你身邊,我也不會把女兒交給你。”
說着,便是將西裝往背上一搭,轉身迅速地離去。
林鋒喘了一會氣,然後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來。
躺在病牀上的,秦疏影,臉色十分蒼白,眸光裏也盡是憂慮之色。
她雙手抓着被子,看了看林鋒。
“我找了你好幾天,你怎麼在這裏
告訴我,你傷到哪裏了,是不是紀墨涵弄的”
秦疏影搖頭,“不是他,是我自己弄傷的。”
“是你自己
你爲什麼要傷害自己”
“我當時很絕望,我以爲可以用自己的死來換來紀墨涵的同情之心,然而,並沒有。
他鐵石心腸,還是把錦瑜給抱走了。”
秦疏影的聲音很輕很輕。
“之前不是在兒童醫院嗎
爲什麼換了一家醫院”
“我當時昏迷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過,後來護士說了一些,大約是兒童醫院那邊人手不足,所以轉院了。”
“錦瑜怎麼樣了”
“紀墨涵說,她挺好的,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病也好了。”
林鋒這才點頭,“你安心養病,回頭等身體好了,再去想辦法把孩子要回來。”
秦疏影默默地點頭。
林鋒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又道,“紀墨涵的話,你不能全信。
誰也不知道,他背後有什麼坑”
“我知道,林鋒你的眼睛沒事吧”
秦疏影伸手,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地撫過。
林鋒搖頭。
“不要緊一點小傷沒事的,你呢”
“我還好,剛開始兩天傷口有些疼,晚上都睡不着,現在這幾天是好多了。”
秦疏影的情緒看着比前幾天是穩很多。
不再像前幾天失去孩子那般絕望和恐慌了。
林鋒跟她聊了幾句,這便起身,將桌面上原本是紀墨涵送過來的水果,還有鮮花之類的都收攏起來,然後一起抱起來,扔進了垃圾桶裏。
“紀墨涵是個危險的男人,他靠近你,絕不是什麼好處。
以後,跟他保持距離。”
“嗯”
秦疏影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下午,林鋒給秦疏影親手送過來自己熬的粥,然後一口一口餵給她喫。
讓秦疏影的意外是。
林鋒竟然把安瀾也找回來了。
原本安靜的病牀上,多了一些身影,顯得熱鬧了許多。
安瀾陪着秦疏影聊天,也分散了她的注意力,釋解了她的痛苦。
“你最近有見到秦烈嗎”
秦疏影問。
安瀾道,“我在附近的一家精神病院找了一份工作,工作地點離秦烈所在的地方不遠。
我會時常去看看你或者都想像不到,現在的他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他每天都在禪房裏讀經書,似乎真的看破了紅塵。
不過,雖然我能夠偶然看到他,但他並不願意跟我說話,即便是面對面地遇上,他也是一句話也不肯說。”
安瀾捧着茶杯,深深地嘆息。
“那麼,也好如果他能夠找到一種他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下去,讓內心充滿寧靜,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只是你,有沒有想過爲自己的將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