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言盛景,不敘深情 >第150章 唐言蹊,跟我走!
    不待厲東庭有所迴應,她便補充:“前提是,小蘭的屍體,今天就讓我領回去。”

    厲東庭打量着她,眼神幽光湛湛。

    若是能讓令黑白兩道聞風喪膽的酒神接手,是最好不過的。

    不過唐言蹊會主動來找他,這事情怎麼想怎麼覺得蹊蹺。

    就算是爲了蘭斯洛特的屍體

    她大可以直接讓她男人來和他談。

    “你今天到這來,仰止知道嗎”

    唐言蹊道:“或遲或早都會知道的。”

    她也沒打算隱瞞。

    “唐大小姐的脾氣,榕城盡人皆知。”厲東庭不爲所動道,“你可不像是以怨報德的人。”

    他果然在懷疑她的動機。

    唐言蹊眼尾泄露一絲絲寒氣,下一秒換成嘲弄地輕笑,“是,我這人最是睚眥必報,不過厲東庭,你能因爲討厭我而和他打一架,我卻不能因爲討厭你而眼睜睜看着他自己一個人勞心費力。五年前的事到底是我對不起他,你替他抱不平,我感謝你。仰止身邊有個交心的兄弟不容易,你就當是我來討好你,願意接受不願意接受,決定權在你。”

    厲東庭靠在椅背上想了很久,手掌擡起來,掩在俊朗的眉目間,嗓音沙啞疲倦,“唐言蹊,你不委屈”

    “委屈。”她還是溫靜淡嫋地微笑,“可是誰讓我愛他。”

    愛一個人,就是突然有了軟肋,也突然穿上了鎧甲。

    如此露骨的話,連赫克託眼神都有些動搖。

    “你是他最好的兄弟,倘若你非要爲了我和他反目成仇的話,那我罪過就大了。”唐言蹊溫聲道,“總歸,厲東庭和池慕是這世界上兩個絕對不會害他的人。這一點上,這麼多年,你們

    做得比唐言蹊盡心盡力。”

    一室的沉默。

    厲東庭攤在額頭上的手收攥成拳,終於嗤笑一聲,沉沉道:“記住你今天的話。”

    語畢,他按下內線,“把昨天上頭傳下來的資料再拿一份進來,通知下去,屍檢到此爲止,下午親屬去領遺體。”

    顧九歌趕到指揮部門口、正不知道該以什麼理由進去時,忽然看到厲東庭身邊的通勤兵手裏拿着一份文件過來。

    她眯了下眼睛,截住對方,“是要拿去給厲少的”

    “是。”

    “給我吧,我正好也要進去。”

    通勤兵不疑有他,把文件遞了上去,“那就麻煩了。”

    顧九歌接過文件,推門而入。

    遠遠就瞧見沙發上那個端坐喝茶的女人。

    她的手指捏緊了檔案袋,發出“咯吱”一聲輕響。

    厲東庭向來敏銳,聞聲便擡頭看過去,正對上顧九歌那張來不及收斂敵意的臉。

    他皺了下眉,面色冷峻,“你來幹什麼”

    顧九歌行了個軍禮,“您要的文件。”

    唐言蹊亦是擡眸,目光在二人之間掃了一圈,察覺出了點異樣。

    厲東庭冷漠地收回視線,“放在桌子上,出去吧。”

    顧九歌呼吸一窒,又看向唐言蹊,不情不願地把文件摔在了辦公桌上。

    這次唐言蹊是明晃晃地瞧見了她眼中的寒意,心思一動,走上厲東庭身邊,一邊俯身撿起了檔案袋,一邊隔着很近的距離低聲調侃,“你桃花”

    厲東庭不爲所動,“不是,我和她什麼關係都沒有。”

    這話聽起來就很像是在向自己喜歡的女人解釋自己和另一個女人之間清清白白。

    顧九歌氣得快要炸了,死死盯着唐言蹊的背影,以公事公辦的語氣道:“唐小姐,請你自重”

    唐言蹊挑了下眉,彷彿在用目光問厲東庭這就是你說的什麼關係都沒有

    厲東庭臉色更難看了幾分,“顧九歌,出去。”

    唐言蹊抿脣輕笑,直起身子,懶洋洋道:“赫克託,我們走吧,不打擾厲少工作了。”說完,有意無意地又瞟着厲東庭,眨了眨眼,“厲少,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厲東庭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抽風,心頭一陣惡寒。

    唐言蹊剛邁出辦公室的門檻,還沒走出走廊,就聽到身後風風火火的腳步聲,“站住”

    顧九歌只看到面前那個走起路來細腰扭來扭去好像背都挺不直的女人靜靜停在了走廊上,含笑轉過身,“還有什麼事嗎顧小姐。”

    顧九歌僵着臉,“你和厲東庭,什麼關係。”

    她眉眼間的執拗,讓唐言蹊恍惚了一瞬,似乎看到了自己五年前倒追陸仰止時樣子。

    她不禁多看了顧九歌幾眼,故作疑惑道:“我們很熟嗎我爲什麼要回答你這麼冒昧的私人問題”

    “你有這個時間出來追我,不如回去問問你的心上人,他和我是什麼關係。”唐言蹊把文件袋交給赫克託,自己插着兜,轉頭往外走,略帶痞氣的嗓音順着空氣傳回來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你能做的只是在他身上用功而已,追不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就滿世界認假想敵,還把火氣灑在假想敵頭上,是一種非常無能的表現。”

    赫克託又回頭瞧了眼站在原地面色慍怒的顧九歌,走到校場外的停車場裏纔出聲問:“老祖宗,你剛纔爲什麼要故意氣她”

    明明直接解釋一句沒關係就好了。

    唐言蹊坐進車裏,繫好安全帶,閉上了眼睛,聳肩:“誰讓她對老子態度那麼惡劣的”

    “哎。”赫克託嘆了口氣,透過車窗,望着指揮部的窗戶,“只怕被這樣的姑娘纏上,厲少的日子也不好過。”

    唐言蹊打開眼簾,陰測測地冷笑,“要的就是他不好過。他越不好過我就越高興。”

    赫克託,“”

    果然握手言和什麼的都是逢場作戲嗎

    也罷,他們的老祖宗什麼時候喫過虧。

    “莊清時那邊怎麼樣”唐言蹊忽然問。

    赫克託邊開車邊回答:“最近幾天都在醫院讓心理醫生陪着,我叫人盯了幾天,沒什麼進展。”

    “心理醫生”

    “不知道,聽說精神狀態不太好,對藝人來說這種情況挺常見的。”赫克託邊說邊道,“我拷貝了她的治療記錄,都是些和心理醫生交談的錄音,抱怨的問題嘛,家長裏短什麼都有、不過她說她經常做惡夢,夢見自己被人監視,被人綁架,被人殺死。醫生問她最近接觸過什麼人什麼事,她支支吾吾地不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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