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聖座大事不好”
唐季遲還在門外,聞言皺了下眉,隨他一同入了門裏,與江姍四目相對時,女人明顯還在氣頭上,別開了視線。
他哂然一笑,看來他又要花時間好好“哄哄”他的小妻子了。
“出什麼事了”江姍問。
“f區、f區有不明人員侵入,已經開始交火了”
“什麼”江姍猛地從座椅上起身,想起什麼,眸光一震,“大小姐呢”
“不、不知道,現在全都聯繫不上”
江姍咬牙,厲聲問:“誰帶進來的人”
“除了各家帶進來的傭人、保鏢、隨行醫護人員之外,山上就只有陸總帶了狙擊手”
“陸仰止”江姍攥緊了拳頭,“他好大的膽子”
“姍姍。”唐季遲沉聲道,“稍安勿躁,陸仰止就算帶人上山也不會衝着言言亂來。”
“那他是衝着誰”江姍脫口而出的反問戛然頓在脣邊,對上唐季遲那雙諱莫如深的黑眸,她彷彿被人打了一悶棍,“潘西家那小子”
她揉着額角,自我反駁道:“不,不可能,他和潘西家有什麼仇就算是爲了言言,他也不至於”
“不要小看男人。”唐季遲截斷她的話,視線移向窗外,連帶着脣畔溫潤的笑意都變得寒意湛湛,他低沉緩慢地開腔,“如果有人打你的主意,我也會要了他的命。”
“糟了。”江姍道,“快派人去保護大小姐和潘西二少爺,倘若陸仰止敢輕舉妄動”
她一字一字地說着,眼神堅韌決絕,“那正好,我連殺他都有名目了。”
樹林裏寒風颯颯,遠處的槍聲在陸仰止過去以後,漸漸歇止了。
可,還是沒人回來。
時間已經不知過去了多久,喬伊握着槍,急得團團轉。
“不行”她又開口說了同樣的話,“我得過去找他們你給我讓開”
宋井依然攔着她,腳下穩如山,分毫不退,“潘西小姐,那邊危險,陸總也交代過,您不能離開這裏。”
“你就不管他們的死活了嗎”喬伊端起槍抵住宋井的胸口,“槍彈無眼,那是我二哥,那是你老闆,誰出了意外不行你怎麼和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一樣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去送死”
宋井被她說得心裏也是焦灼難受,“潘西小姐,再等一等,我們的人在那邊,陸總肯定會安然無恙的。至於您二哥”
他說着說着,感覺到一直沉默不語的女人忽然投來目光。
只有在說到潘西二少爺的時候才投來的目光。
宋井咬着牙道:“陸總說會帶他回來,就一定會帶他回來。”
唐言蹊脣角劃過嘲弄的笑意。
他們的人在那邊。
他們的人果然在那邊。
怪不得陸仰止一去,槍聲就止了。
那男人的心狠手辣比之當初,更上一層樓了。
越是這樣想,她就覺得神經蜷得越緊。
陸仰止到底是過去做什麼nce會不會已經被他趁亂殺死了然後再回來用一種心痛歉疚的口吻說,對不起,是我來晚了,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
呵,那男人的慣用伎倆。
還有什麼是比他的心痛歉疚更不值錢的東西嗎
沒有
唐言蹊再也坐不住了,“我要過去。”
宋井剛攔了喬伊,沒想到身後的女人也要來湊熱鬧,他趕忙喝止:“唐小姐您不能去”
視覺上的缺陷讓唐言蹊的聽覺變得無比靈敏,她還沒開口,忽然聽到有紊亂急促的腳步聲隱約傳來。
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只有一個人回來了。
心跳驟然停了幾拍,唐言蹊猛地回頭朝黑漆漆的樹林裏望去。
有人跌跌撞撞地跑出來,一把握上了她的手腕。
唐言蹊盛怒之下,已經做好準備擡手就給他一巴掌,可是下一秒男人開口卻是沙啞至極的英文:“伯爵小姐,喬伊,這裏危險,快跟我走”
喬伊瞪大了眼睛看着來人,“二哥”
唐言蹊摸着他鮮血淋漓的衣衫,如同喉嚨被人死死扼住,她擡眸,顫抖着菱脣,輕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lance頓了下,氣若游絲道:“你想問的,是陸仰止在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