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言盛景,不敘深情 >第44章 仰止,我冷
    陸仰止也沒想過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

    只是她那雙嘴脣在昏暗的光線裏,變得格外誘人。

    誘人到,他幾乎沒把持住,就低下頭銜住了它。

    讓它不要再動,不要再吐出任何他不喜歡聽的字眼。

    屋裏的黑暗更成了他如此肆無忌憚的保護傘。

    黑漆漆的,亂糟糟的,什麼都不用思考,也沒有了白日裏必須遵守條條框框。

    這朦朧的夜色真的太能衝昏人的頭腦,就算剋制冷靜如陸仰止,還是被心底深處逐漸滋長的、最原始的慾望壓倒。一步接一步地追逐,佔有。

    唐言蹊試圖用手將他推開,卻因爲夜不能視,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處使勁。

    她不由得苦笑。

    都到了這個時候,她竟還是手下留有餘地,生怕再碰傷了他。

    脣上的溫熱並沒有虛浮其表。

    很快的,在她開口喘息的時候,他的舌尖毫不猶豫地衝破她的牙關。

    大掌亦是擒住她纖細的手腕,漸漸往下移去。

    女人的臉蛋瞬間漲紅,被輕薄的惱怒和羞辱讓她再也無法忍受,“陸仰止,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男人的動作停了下,那雙如夤夜般的眸子,映着天外的一斛星光,宏遠遼闊至極。

    “知道,我改變主意了。”

    女人的眼神哪怕無法聚焦,依舊透着一股奇異的冷漠和妖嬈。

    這兩種對立而生的氣質繞在她的眉眼間,卻相輔相成,融爲一體,“我還以爲你跟那些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不一樣。”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冷哼着諷刺回去,而是低懶地笑了笑,嗓音裏染着荷爾蒙的味道,沙啞又性感,“那你大概是太不瞭解男人了。每個男人都一樣,到嘴邊的肉沒有不喫的道理。”

    說完,他還將最脣移到了她的耳廓,“如果這種情況下我什麼都不做,你做女人的自尊心不會被打擊麼,嗯?”

    “你放屁!”唐言蹊心裏怒意愈發深了,她胡亂用力試圖甩開他的手,卻被他攥得更緊。

    陸仰止直接將她的胳膊擡起來壓在柔軟的枕頭上,動作強勢而霸道,聲音卻已然不耐了,“你再亂動,我不保證你能得到應有的享受。”

    “享受你大……”

    話沒罵完,唐言蹊的瞳孔重重一縮。

    因爲他的手突然毫無徵兆地按住了她最祕密的地方。

    陸仰止居高臨下地望着她震驚的神色,扯了下薄脣,開口:“不說了?”

    唐言蹊漸漸回過神來,被感官放大的情緒甚囂塵上。

    她眯着眼睛,在黑暗中努力辨識着他的臉。

    “啪——”

    一個巴掌狠狠落在了男人俊美無儔的臉上。

    唐言蹊的手和她的聲音一樣都在抖,“你無恥,下流。”

    黑暗中,男人輕輕翹起了脣角,“我無恥,我下流。”

    那又怎麼樣。

    如果你知道這五年一千八百多個日夜的孤獨和寂寥能將一個男人生生逼到渾身僵硬發疼。

    你就知道這股咬牙切齒的恨意是從何而來了。

    唐言蹊的眼前不斷閃過很多畫面。

    破碎的,漆黑的,有人猥瑣地笑着向她伸出手,任她哭也好鬧也罷,始終沒有一個人理會她……

    誰不願意從小做一個溫柔端莊的小公主。

    誰願意騎着摩托車每天與一羣不良少年廝混。

    生於貴胄之家的他又怎麼會懂。

    腦海裏最後一根理智的弦徹底崩斷,唐言蹊眼裏滲出些許水光,再次揚手狠狠打過去,“你給我滾開!”

    這次,巴掌沒有如願落在男人臉上。

    而是被他半道截在了空中。

    陸仰止眯了下眸,嘴角下壓,不悅得一目瞭然,“打上癮了?”

    手腕上的疼痛讓她稍微緩了緩,眼前的畫面煙消雲散……

    唐言蹊的手瞬間脫力。

    偏過頭,閉上了眼,嗓音有氣無力,“陸仰止,麻煩你換一個稍微有點格調的方式折磨我行嗎?要叫警察也好、把我扔進監獄也好,怎麼都隨你高興。畢竟私自跑到你家來拿東西是我不對……但是,現在這種報復手段,真的挺掉價的。”

    “你覺得我是在報復你?”男人的眸光忽明忽暗,深深淺淺地折射着窗外冷清的月光。

    “你不是嗎?”唐言蹊輕笑,“難道你是想告訴我,我比你身邊那個國民女神漂亮有魅力,所以你一見到我就把持不住想上了我?”

    “唐言蹊。”他叫她的名字,語調更冷厲了些。

    唐言蹊只憑手腕上驟然加重的痛感都能察覺到他的怒火。

    又生氣了。

    她忍不住笑出聲,“怎麼,聽不下去?不願意我拿自己和你的意中人比較?”

    這招數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唐言蹊一邊說一邊都能感覺自己的心臟在滴血。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把心裏某些被挑破的尖銳的情緒釋放出來,她還在笑,“你女兒現在就在樓下等你陪她喫飯,你卻在樓上跟另一個女人纏綿。說真的,你不覺得自己很噁心嗎?”

    噁心。

    這兩個字重重碾過陸仰止的神經。

    他的眼神驀然變得凌厲可怖,“我只覺得我至今爲止都還沒堵上你的嘴,讓你有放肆的機會,是我的錯。”

    唐言蹊被他冷厲的語氣嚇了一跳,心裏不祥的預感加重。

    下一秒,他炙熱的體溫欺身而近。

    唐言蹊躲不過他,強行被他撕開了上衣的領口,她一咬牙,使出了殺手鐗,“你不怕我明天告訴莊清時嗎?!”

    落地有聲,迴音傳到男人的耳朵裏,他的動作停住了片刻。

    唐言蹊冷笑,果然這一招對他有效。

    可,她又爲什麼感到一陣心寒在血脈中徘徊不去。

    “告訴她什麼?”男人徐徐笑着,笑容毫無溫度,“告訴她,你自己跑到我家裏,爬到我牀上,被我做了?”

    唐言蹊面色“唰”的煞白。

    是了。

    是她自己跑到他家裏,這事,從一開始錯的就是她。

    而莊清時對她的恨意深可見骨,就算聽到這件事,左不過也是扇她一個耳光罵她自己不自重。

    何況,她唐言蹊還沒low到受了委屈跑到莊清時那裏告狀的地步。

    陸仰止大約就是拿捏住了這一點,才分毫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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