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言盛景,不敘深情 >第111章 說點我不知道的
    面前的女人脣角輕揚,莞爾笑得瀟灑又坦誠,伸手就揪住了莊清時的長髮,差點把她整個人拎起來。

    “是你祖宗我,很意外?”

    莊清時在一瞬間嚐到了絕望的滋味。

    這是個騙局。

    是唐言蹊這個死女人給她設下的陷阱!

    恨意瘋狂滋長出來,很快吞沒了絕望,她不死心地瞪着唐言蹊,啐了口血沫,喘息道:“你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今天如果你不弄死我,我就會報警,讓你把牢底坐穿!”

    光天化日之下故意傷人,囂張到這份上,唐言蹊還真是不要命了!

    若是能用這區區幾個巴掌換她再去喫幾年牢飯,莊清時想,倒也不虧。

    可是女人居高臨下的眸光裏析出幾絲悲哀憐憫的光澤,輕笑着瞥了眼導演的方向,歪着頭,不解道:“我犯法了嗎?”

    “拍戲誤傷而已,合同你簽過了。”唐言蹊在她面前蹲下,與她平視,眼神冷漠且殘忍,“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莊清時,你別以爲我在山上選擇救你一命,就意味着我永遠都會這麼讓着你。”

    女人的手掌在莊清時紅腫狼狽的臉頰上拍了拍,語調輕緩地笑道:“你做錯事,我可以放你一馬;說錯話,我也可以放你一馬;你欺世盜名、表裏不一、顛倒黑白我還是可以放你一馬。”

    “但是你別忘了。”女人笑得十分璀璨明豔,“老子是有脾氣的,不是放馬的。”

    說完,又是一個巴掌扇了過去,“你以爲和陸仰止訂婚了又能代表什麼?”

    “呵,就算是你真的登堂入室、成了陸家的女主人,我想打你,還是一樣有辦法讓你乖乖跪在地上給我打。”

    “你……”

    唐言蹊冷笑,“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應該知道我睚眥必報的性格。那天你打我的巴掌還差三個才還得清。”

    說着,她吹了吹新做的指甲,笑問:“最後三個,是你打,還是我打?”

    莊清時望着女人的臉,只恨不得能把她抽筋扒皮。

     

    ;  唐言蹊從小就在男生堆裏混,打架惹事靠得都是真本事,方纔幾個耳光下去,莊清時此刻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但她還是強撐着,“想讓我屈服於你?你做夢!”

    “這句臺詞聽着耳熟。”女人歪頭想了想,恍然大悟,“啊,劇本上的?”

    唐言蹊笑得很壞很痞很無賴,“真不巧,那劇本我看着不大喜歡,你這朵小白蓮也少了點女主光環。”

    “要我說,皇后早就該把那個賤丫頭做成人彘泡進罐子裏當古董,居然容她活着興風作浪,皇后還是太善良了。”

    “嘖嘖”一聲,女人興致大發道:“不如我現在就來改改劇本、讓你死在這一集吧。”

    莊清時瞧着她臉上的微笑,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被心底生出的寒意凍住。

    唐言蹊在她畏懼的目光中斂起笑容,面無表情、擲地有聲道:“莊清時,我給你兩個選擇。”

    “要麼跪好了給我道個歉,扇自己三巴掌、從此滾出榕城;要麼你明天就會成爲全城的笑柄,被陸家掃地出門,再被我攆走。你選哪個?”

    莊清時瞳孔一縮。

    唐言蹊已經開始摩拳擦掌,準備默認她選的是第二種了。

    手剛擡起來,就聽到場地外一把低沉冷厲的嗓音破空而來:“都給我住手!”

    唐言蹊只感覺到一股凌厲陰沉的氣場插進了她與莊清時之間。

    她還沒來得及仔細看清是誰,就被逼得退後了一步。

    莊清時只感覺到身體一輕,整個人都被抱進了誰的懷裏。

    緊接着,委屈洶涌而來,她抓住了男人熨燙的一絲不苟的襯衫衣袖,淚腺崩塌,“仰止……”

    唐言蹊對這個場景也有點迷惑。

    男人宛如從天而降的神祇,俊臉的棱角中似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遠山般的眉眼亦是烏雲蓋頂,陰霾漫空。

    “唐言蹊,你在幹什麼?”他鷹隼般的眸間射出鋒銳的視線,劃過誰的心房,留下一道血口,“大庭廣衆故意傷人,你從誰那借的膽子?”

    唐言蹊皺了下眉,在他痛恨的目光裏,突然有些慌,“我……”

    陸仰止向來如此。

    最是痛恨有人恃強凌弱,最是見不得這種事情。

    鷹眸四下一掃,精準地攫住那邊導演椅上的男人,削薄的脣嘲弄一勾,“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就爲了自導自演這齣戲?唐言蹊,幾年不見,你倒是長本事了。”

    導演椅上的男人被陸仰止一個機鋒暗藏的眼神嚇得冷汗涔涔。

    他一改方纔的刁鑽,站回了唐言蹊身邊,“老祖宗……”

    唐言蹊斥道:“站直了別彎腰!”說罷,迎上男人沉甸甸的目光,“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你別想找赫克託的麻煩。”

    陸仰止垂眸看向懷裏的女人,巴掌大的小臉捱了這麼多個巴掌,腫了一圈,嘴角還滲出幾絲血跡。

    這場景,倒是有些似曾相識。

    莊清時見他看過來,眼淚掉得更兇了,“仰止,我知道她嫉妒我,但是沒想到她居然能做出這種……”

    “你少他媽胡說八道!”赫克託都聽不下去了,在陸仰止面前爆了句粗,“老祖宗向來不會主動惹是生非,如果不是你那天在別墅先對老祖宗下手——”

    “你說什麼?”男人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

    莊清時咬牙,閉上眼。

    赫克託也冷哼一聲偏過頭,“你好好問問你女人都對老祖宗做了什麼吧!”

    男人湛黑的眸光最後落在了唐言蹊臉上。

    女人還是雲淡風輕的表情,看不出多大波瀾起伏。

    他的黑瞳卻幽深了許多,他將懷裏的莊清時抱回車上,吩咐司機帶她去醫院,而後單手抄袋,又這麼面色沉凝地走了回來。

    “是清時先對你動的手?”男人目光深深地望着她的臉。

    隱約,還能瞧見她臉上一些不大尋常的痕跡。

    眼眸驟然緊縮,這些不尋常的痕跡帶他回憶起那天她在別墅裏種種不尋常的表現。

    第二天一早他便發現了那些傷,可是她又執意要走,惹得他痛怒交加根本沒有任何餘地去關心其他事。

    “唐言蹊,我在問你話!”他沉聲叫她的名字。

    唐言蹊回過神,掀起眼皮看着他,私下裏琢磨着這個問題到底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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