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言盛景,不敘深情 >第146章 吃了不少苦,是不是?
    唐言蹊被他說的話懾住,無言以對了好一會兒,才按着太陽穴輕笑,“全天下所有的男人解決問題都是這個套路嗎?還是你們程序猿的腦回路比較特別?”

    男人眯了下眸子,“此話怎講?”

    女人溫軟的眉目間淌着無奈的笑,“當年老霍也是這麼幹的,不過他比你還極端,直接把人家IP都封了。”

    她聽說此事之後,還專門批評了他這種霸王行爲太不講理了。

    霍無舟那廝怎麼說?

    摘下耳機,面無表情地睨着電腦屏幕,眸間泛起幽幽寒光,“你覺得我是來和他講理的?”

    唐言蹊摸着下巴,正在回味當時的場景,忽然,腦子裏捕捉到了一絲險些被她放過的細節!

    她漸漸睜大眼睛,“陸仰止,你剛纔說——你的女人?”

    陸仰止黑眸輕睞着她,眼尾的弧度慵懶倨傲,似笑非笑,“嗯?”

    唐言蹊的心臟抖了兩抖,猛地抓住他的袖子,“你什麼意思?”

    爲什麼她明明在說紅桃和霍格爾的事,他卻用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來作比?!

    紅桃和霍格爾,跟他們兩個人,有可比性嗎?!

    “我沒什麼意思。”男人的大掌撫過她的頭髮,順着烏黑濃密的長髮一路捋到髮尾,把玩着她的髮梢,淡淡道,“霍無舟和你的紅桃之間是怎麼回事,你不是最清楚嗎?”

    唐言蹊瞳孔一縮,嘴脣開闔幾下,才道:“你……你知道霍格爾喜歡紅桃?”

    她都是昨天在警局裏才聽說的,陸仰止是怎麼知道的?

    這人,就算他再怎麼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信息網也不能恐怖到這個份上吧!

    男人諱莫如深地勾脣,烏瞳中的溫度卻玄涼如冰,“原本只是隨口一說,看你現在的反應,算是知道了。”

    容鳶這些年來沒少因爲霍無舟的事情難受。

    不過她是個要強的女人,從來不會主動找人傾訴,陸仰止也沒那麼婆婆媽媽,懶得去管他們之間那點破事。

    只是偶爾有一次聽她提起,說是霍無舟有意中人了,還當面冷諷看上誰都不會看上她。

    當時陸仰止就覺得奇怪。

    看霍無舟平時對容鳶無微不至的照顧,說不是男女之情,瞎子都不信。

    可是霍無舟卻對容鳶說出那番不合常理的話。

    原來,彎彎繞繞之下,真相竟然這麼的……耐人尋味。

    因爲,他心裏那個人,是和容鳶長得一模一樣的,“容淵”呵。

    怪不得霍無舟對容鳶時冷時熱,想靠近又不得不放手,甚至說出“看上誰都不會看上你”這種話。

    他怎麼能說自己喜歡容鳶呢。

    那對“死去的人”,對他的愛人,是種多麼大的背叛。

    唐言蹊看到他的表情,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陸仰止,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男人還是那張風吹不動雷打不動的漠然臉,波瀾不驚地回答:“這件事我還是要和容鳶商量,畢竟她纔是當事人,不過,也許沒你們想的那麼糟糕。有時候看似山窮水盡,實則,是柳暗花明也說不定。”

    “你在說什麼?”唐言蹊糊塗,“我聽不懂了。”

    男人笑着點了點她乾淨漂亮的眉,“聽不懂算了,你這智商,我也不指望你能懂。”

    “這句我聽懂了!”唐言蹊拍案而起,“你在diss我的智商!”

    男人氣定神閒,“你的智商需要我來diss?”

    “你!”她做出一臉兇惡狀,“我會咬人你信不信!”

    他脣邊的笑意落得更深,湊近她耳邊道:“不急,回家給你慢慢咬。”

    女人的臉色一怔,下一秒又紅成了煮熟的蝦。

    他笑容微斂,黑眸又瞥了眼身旁的電腦,平靜開腔,“現在可以告訴我來莊氏幹什麼了?”

    唐言蹊亦是順着他的眸光看見了那臺老舊的電腦,眉頭輕顰。

    在男人洞若觀火的眼神中,她覺得自己什麼都瞞不住,“我……”

    “言言,說話之前想清楚。”他的字音不輕不重地敲打着她的耳膜,“我說過,你若是再騙我,後果自負。”

    唐言蹊沉默了一陣,突然道:“陸仰止,雖然現在說有些晚,但是……”

    男人眸色一深,頷首,“說。”

    她靜靜地望着他,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五年前那場官司,我想翻案。”

    男人的面容果然比之方纔深諱了不少,狹長的鳳眸間彌散開濃濃霧氣,一眼根本望不到底。

    “繼續說。”

    唐言蹊卻有些怯了,這話題無異於是紮在他心上的刺,她每次都要小心翼翼的避開。

    誰都知道,五年前那場轟動全場的官司,陸三公子不顧流言蜚語,請了全國最知名的律師團隊只爲了保婚內出軌的陸太太能被無罪開釋。

    而她,不僅給他戴了“綠帽子”,還在他臉上狠狠打了一耳光——當庭認罪。

    那時候她都快要被人收押入獄了,陸仰止還攔在那條必經之路上,沉着臉告訴她:“你要是後悔,還來得及。”

    她無言,甚至沒有看他的臉。

    他又在她身後,低磁的嗓音像被什麼撕裂,浸透了沙啞,“唐言蹊,你這一步踏出去,就永遠別再回來。”

    她卻笑着說:“好啊,正合我意。”

    那是怎樣一種挫骨揚灰的痛楚,唐言蹊隔着遙遙歲月都還能想見。

    所以,她最怕和他提起五年前,提起那些糾葛錯綜的日子。

    提起,她對不起他的種種。

    男人坐在椅子上,長眉下一雙眼窩深邃得可怕,讓她完全捉摸不透。

    唐言蹊抿着脣,不知所措。

    陸仰止等了半晌也沒等到她的下文,於是接過話來:“這就算是,交代完了?”

    女人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着頭,不吭聲。

    “好,既然你說不出來,”男人冷聲開口,“那麼我問,你來回答。”

    唐言蹊心裏一緊。

    聽到他繃緊了的嗓音,“莊忠澤的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唐言蹊在他那沉甸甸的目光裏,艱難點頭,“有。”

    男人緘默片刻,整個房間裏死寂一片。

    他又以同樣冷寂的語調啓齒,一句話,連抑揚頓挫都無,“真的是你黑了他的電腦?”

    “是。”

    話音一落,面前書桌上落了灰塵的筆筒、電話、統統被男人揮手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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