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
“你先”
餘忘塵笑着垂眸，季如風的脣角也勾起來，“女士優先。”
餘忘塵看着他終於不是那麼沉重的眸子，輕輕哼了一聲，心情愉悅，不過，轉過頭隨即便沉默下來。
沉寂在兩人中間蔓延，直到手中的熱可可都開始變涼，餘忘塵卻搖了搖頭，她是想問一問過去的事，可又不知道該如何提起。
季如風皺了下眉，“怎麼了遇到事了”
“沒有，”她搖搖頭，“對了，那天我聽展館的人說，你這是循環畫展，下一站要去哪裏”
“哪裏也不去了。”
“啊”
季如風笑了笑，並不解釋。
舉辦畫展，原本是爲了更好的銘記她，讓世人知道，這個世上曾有過她那樣明豔快意的女子，可現在，他又找到了她，還需要什麼銘記，他只要愛她就夠了。
“那麼多畫，帶來很不方便吧”
“還好，私人飛機還算方便。”
淺聲低語說着畫，但絕口不提畫中的人。
餘忘塵不提，季如風也不提，彷彿只是純粹的藝術討論，直到她再次舉起杯子相喝，卻被他攔住了，“涼了喝不好。”
她微微一怔，放下杯子，“謝謝。”
男人便指了指牆上的鐘，時針已經指向了十，“要不要早點睡”
餘忘塵心中微微訝異，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沒想到一眨眼就過去了。
她笑了一下，點頭，“好啊，晚安。”
他微微點頭，目送她上樓。
餘忘塵卻沒有直接回房間，而是順着樓道走到房間的最深處，從裏面拿出了一把鎖，將那道門緊緊地鎖住了。
以往，他不是不知道睡在冰涼的地上會難受，只是，心裏比身體更難受，那些身體的難受便被忽略了。
看了下時間，季如風一下子從牀上坐起來，稍稍整理了一下便朝外跑去。
一出門，歡歡就朝自己跑過來，“叔叔，湯好香，好香好香。”
看着女兒胖嘟嘟的朝自己跑過來，他的心驀地就是一軟，隨即俯身將她抱了起來，刮刮她的鼻子，“一會兒多喝點。”
“還喝呢，這就夠胖了。”
餘忘塵笑着在廚房裏插了句話，季如風摸了摸臉，抱着歡歡走過去，“抱歉，我起晚了。”
“剛好。”
餘忘塵指了指廚房門上歡歡的作息表，這剛好是歡歡的早餐時間。
小公主又紮了個丸子頭，頂在頭頂一顫一顫的，十分可愛。
季如風把歡歡放進寶寶椅裏，俯身給她繫好帕子，再一擡頭，愕然發現窗外的雪竟然停了。
“雪停了”他說，昨夜睡的太沉，竟什麼都沒有發覺。
“是啊，天氣預報還說要下兩三天呢，沒想到竟然停了。”
擡頭望去，太陽已經出來了。
餘忘塵將飯菜放在餐桌上，朝季如風說：“一會兒我要出門一趟，歡歡交給你了。”
“我”季如風愕然。
餘忘塵看着他，“怎麼你不樂意啊”
“不是，我就是想問，外面還有這麼大雪，你要去哪兒太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