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歡歡漸漸睡的沉了，他便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好，一擡頭猝不及防的對上她的雙眼，下意識問：“怎麼了”
“沒事。”她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真沒事”季如風不太放心。
“沒有。”
餘忘塵硬梆梆的回了一句，就感覺身邊的位置沉了沉，季如風坐了過來，“你別生氣，也別擔心，歡歡是你生的，是你的孩子，我不會搶的，只要你讓我看看她，我就滿足了。”
餘忘塵樂了，歪頭看着她，“這麼說，她不是你的孩子”
季如風一滯，四年前的老司機此刻憋得臉都有點紅，“阿簡，你明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她歪在牀頭上看着他，脣角帶笑，陽光下甚是撩人。
她和歡歡一樣，張開雙手，“抱抱我。”
季如風動了動，又縮回去，“阿簡，你別鬧我。”
四年了，其實如今每次抱她，他都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抱不抱”
季如風認命，“抱”
蹭過去將人抱在懷裏，起身將人抱到落地窗旁的沙發上，她靠在他的懷裏，閉上了眼睛。
長指穿過她的長髮，纏繞在他的指尖，季如風靜靜的看着她。
“你在想什麼”
“什麼都沒想。”
把她的髮絲梳理整齊擺在一旁，季如風抱起她，“想聽聽我們的過去嗎”
“想告訴我了”
“不是不想，”季如風抱着她，不敢看她，“是不敢。”
“做錯了太多事。”
“我死，”斟酌了片刻，餘忘塵還是用了這個詞，“有你的功勞嗎”
季如風一頓，聲音發啞，“有。”
如果不是他做了那些事，趙承也不會遠隔萬里跑來報仇，甚至以此綁架了韶光。
懷中的身子一顫，季如風下意識抱緊了她。
良久，懷裏的人說：“我有點難以接受。”
男人的手臂再次收緊，不敢鬆開。
一旦鬆開，他怕自己再也沒有機會抱住她。
幸好，餘忘塵沒有推開他，也沒有再動，只是靜靜的躺在他的懷裏。
餘忘塵沒有推開他，是因爲她想象不出這樣一個深情的人會做出什麼傷人的事情。
“那你現在到底是真的愛我，還是愧疚”
愧疚
有嗎
有。
“有愧疚，但是我想和你在一起，還是因爲愛你。”
餘忘塵緩緩睜開眼睛，她仰頭看着他，四目相對，男人眼底的痛楚一覽無餘，有悔有痛。
她皺着眉，不能理解，也無法想象。
她只知道，對於過去那場愛情，只看如今慘烈的現狀便知道，她和他誰都不是那段感情的贏家。
她的手在他的腿上輕輕拍了拍，沒有再說話，而是歡歡闔上了雙眼。
溫暖的午後令人愜意，意識迷離之中，餘忘塵能感覺到有一團柔軟落在自己額頭上，停留了片刻之後慢慢離開，她勾了勾脣角，意識落入黑暗，恍惚間，她覺得自己從哪裏聞過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