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說她尋死了幾次,被拉到醫院救活就又丟了出來,反反覆覆,死不了,也活不下去。
她曾將趙簡踩於腳底,受萬人痛罵,後來卻不得不朝別人屈膝,求一分施捨。
聽王峯說沒用多久便在寄身的一處破樓裏被人盯上了,到底是年輕的女孩,模樣和身段都不錯,被市井乞丐和流氓盯上,哪裏還有好下場。
再後來,他沒有再過問過,只要知道她被人踏於腳底,碾做爛泥,並且再也爬不起來,他的心理才舒坦了一些。
這是個長久的過程,他讓她在今後的歲月裏,日日夜夜分分秒秒不得好眠。
可是,沒想到再次聽說蔣雪柔的消息是在餘忘塵的口中。
等紅燈的間隙,季如風轉頭望過去,四目相對,餘忘塵縮了縮肩膀,“她那個傷真的是我弄得嗎”
季如風抿了抿脣,如今的趙簡清淡的像一縷風,平靜、安然,用風輕雲淡來形容她最適合不過,四年來生活平靜的像是一碗白開水,乍然告訴她這種事,不知道會不會嚇到她
稍稍猶豫的時間,餘忘塵已經覓得先機,“真的是我”
季如風舔了下脣,不知該如何回答。
餘忘塵又問:“爲什麼”
這次季如風開了口,“因爲我。”
餘忘塵一頓,不知道怎麼的想起那個女人說的那句“你會把你男人的錯誤,轉移到別人身上來”
她不自覺的問:“你,你和她”
季如風正想開口綠燈卻亮了,只得發動車子先過了路口。
尋了個位置停了車,季如風開了車內的燈。
燈光落在兩人臉上,她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季如風慢慢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觸摸到一手汗水,他吸了口氣,掏出帕子一下下仔細擦乾,才說:“我和她什麼都沒做過,至於你爲什麼那麼對她,是因爲她居心不良。”
餘忘塵覺得心口安定了一些,嚥了下口水,又問:“真的”
男人一把扯開了胸口的衣服,指着刻在那裏的那個字,一字一字的說:“你的名字刻在這裏,讓我去上別的女人的牀,別的女人的手落在這裏的時候,我覺得羞恥。”
事實也的確如此,從認識趙簡之後,從趙簡將名字刻在他的胸口之後,除了趙簡和他自己,再沒人脫過他的衣服。
“我沒做過,甚至我可以說,我沒在別的女人面前脫過衣服,真沒有。”
餘忘塵眨了眨眼,看着他胸口的那個字,四年了,靛青的顏色像是春天冒頭的青草芽芽。
她擡手覆上去,掌心之下,男人的心跳一下快過一下。
她掀起眼簾,如星星閃爍,璀璨明亮,“你心跳變快了。”
“因爲是你”
她輕笑一聲,他忍不住湊過來,額頭相抵是一個溫柔的吻,斑斑情意無須言說,分開時,男人的脣還貼在她的脣上,聲音裏帶着懇求:“別相信別人,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