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喫魚片粥吧,做兩個小菜,好不好”
趙簡忽然笑了,她嚮往了二十多年,日子才平靜了四年,沒想到享受生活的卻是餘忘塵,固守一方天地,不輕易踏出,也不容人肆意進入,生活是不同尋常的平靜,她前段時間還覺得可望而不可及,沒想到如今她的生活也能安靜的下來,像一碗小米粥,軟糯醇香。
“好啊。”她在他懷裏翻了個身,抱着他,“我來洗菜。”
男人笑了笑,低頭在她發璇上印了個吻。
回程更像一場競技,兩人一輛一輛車,趙簡是玩慣了車的,只不過和季如風一樣,四年來沒怎麼玩過,這裏路上人不多,兩人迎着晨曦的陽光,你追我敢,直到車子進了市區,才慢慢降下速度。
季如風沒和趙簡一起回家,他得去醫院,同時還得忙婚禮的事情。
兩人的婚禮是訂在九月份的,時間很緊張,因爲季如風將所有的事情都攬過去了,趙簡沒什麼事,就回家陪女兒。
回到家,歡歡被老爺子帶着出去會友了,趙簡不由莞爾,老爺子多年孤零,如今得了個小孫女恨不得走到哪兒帶到哪兒,用季如風的話說便是恨不得天天出去跟人顯擺。
她閒着沒事,便拿了水壺給院子裏的花澆水,陳媽見了便笑道:“這裏的花啊,當年是少爺一株一株親手種的,就是這麼多年,也沒真拿眼去看過這花開。”
她冷不丁想起掛在衣櫃裏的那兩套禮服,無一不是他精挑細選過的。
趙簡微微嘆了口氣,心中個忽然生出一股子衝動。
她放下水壺,又匆匆出了門。
陳媽還以爲自己哪句話說錯惹得少夫人不開心了,可看着車子在自己面前擦身而過時趙簡臉上的笑,又覺得不是。
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之後,對於婚姻,趙簡更覺得是水到渠成的最後結果,如涓涓細流般平常自然,她也沒有什麼想法。
可是,就在剛剛,她的心裏忽然生出一種強烈的期待和渴盼。
那是自己最愛的男人事事躬親之後爲自己準備的婚禮啊,如何不值得期盼呢
找到季如風的時候,他正在復健室裏練習,豆大的汗從他額上落下來,也不知是疼,還是累。
趙簡將要推門而入的動作就這樣戛然而止,這些天,他從未在她和歡歡面前表現過一分一毫他的痛楚,於是她也沒有想過復健是這樣一個過程。
直到現在,她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眉心緊皺,手臂直顫。
一直堅持了二十多分鐘,季如風纔將啞鈴放下,然後儘量的擡起右手拿過毛巾抹了抹汗,無論是手,還是手指,幾乎可以用肉眼再看到的幅度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