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峯打着瞌睡毫無防備，險些被推到地上去，他晃了晃腦袋，睜開了半支眼睛，“小姐，地震了嗎？”
“什麼地震？季如峯，你趕緊去清洗一下，不要再這裏污染空氣。”
如果是陌生人，趙簡說不定還會忍耐一下，可這人是季如峯，她便一分鐘也忍不了了。
季如峯揉了揉眼睛，這纔看清了她，眉心頓時一皺，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同樣往旁邊挪了挪，遇到趙簡不是驚喜，而是遇到了細菌一般。
“你這個女人，怎麼也在這裏？”
“我要去看望韶光，你呢？你要去幹嘛？”
“我當然是去看我妹妹，和我外甥。”季如峯翻了個白眼，一連自傲，彷彿自己和季韶光季璟的關係親近是讓他多自豪的事情。
趙簡上上下下掃描儀一般將他掃視了一遍，“你就帶着這一身的餿味去看望韶光嗎？你確定她看到你的時候不會直接吐出來？”
季如峯這才拎起襯衫聞了聞，“有那麼難聞嗎？”
“你是剛從垃圾堆裏爬出來嗎？隔夜飯都比你好聞。”
季如峯不相信，他抓着衣服聞了又聞，最後擺了擺手，“這麼激動幹什麼？餿的是我又不是你，大不了等下了飛機，我就近在機場附近開個房間洗洗澡。”
他說完，身子在座椅裏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再次閉上了眼睛。
“不行！不許睡！”
季如峯一下子被拎住耳朵，瞬間就清醒了，他下意識甩了下頭，“你瘋了！”
“你才瘋了！飛機上這麼多人，你得讓我們忍受多長時間，你立刻、馬上，起來去衛生間收拾一下！”
“收拾什麼？”
“洗個澡！”反正，她是堅決不能忍受自己坐在一堆餿掉的爛肉旁邊的。
“洗什麼澡，飛機上哪裏來的水？”
“那就擦，用毛巾擦！這樣節省水，行了吧？我想，只要你不再餿餿的，就算用掉我們所有人的飲用水也沒人會有意見！”
他們擡頭去看旁邊的人，果然，旁邊的人果然半點反映也沒有，有些還紛紛捂着鼻子，顯然，對這個說法很認可。
“走！起來！去衛生間！”
趙簡直接替他解開了安全帶，然後拎着他就去了衛生間。
季如峯無比委屈，他最近在趕一幅畫，廢寢忘食，已經有將近一週沒怎麼睡了，上飛機之前還是直接從畫廊過來的。
他原本是想着好久沒有去看季韶光和季璟了，心中很是想念，所以畫作一完成就迫不及待的上了飛機，助理倒是想提醒他，可季如峯買的機票太趕，竟是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收拾。
被關在衛生間裏，季如峯看了看空蕩蕩的衛生間，打開門從裏面探出來，正要偷偷溜回去，誰知一開門就看到趙簡黑着一張臉站在門口，他嚇了一跳，混沌的睡衣都清醒了幾分。
“你怎麼還在這裏？”
“不在這裏怎麼能知道季大畫家是個連澡都不喜歡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