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筱莜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陸成禮就在她身邊坐下來，再一次問道：“爲什麼想喝酒？”
她搖了搖頭，依舊不說話。
事實上，一開始她只是想嘗一嘗味道，後來不知不覺就喝了這麼多，似乎只有醉了，纔可以不用想這麼多，不用擔心和害怕。
只可惜，多年來她酒量練得不錯，喝了這麼多竟沒有醉。
隔着昏暗的燈光，兩兩相望，陸成禮嘆了口氣。
“對不起。”他說。
凌筱莜再次搖頭，“沒什麼，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起，不知所結，不知所結，不知所蹤，不知所終。”
她擡頭望着他，微微一笑，眼睛裏竟透出些許迷離的味道。
“你醉了。”
“過往前塵，一切是我自願的，你不用自責，也不必心存歉疚。”
“不是歉疚，是……真心的。”
凌筱莜笑笑，沒再說別的。
陸成禮扶起她，“你宿舍有門禁，我送你回去吧。”
“你下班了？”
“今天早走一會兒也沒事，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
凌筱莜無言。
陸成禮拿起她的包，扶着她出門。
誰知，凌筱莜拂開他的手，自己朝前走去。
腳步平穩，竟是真的沒有喝醉。
陸成禮掃了一眼滿桌的酒杯，眸光復雜，帶着傷痛。
他，太晚了嗎？
出了門，陸成禮正要去攔車，在門口泊車的服務生就遞過來一把鑰匙，“陸，老闆給你的。”
陸成禮看了一眼，微微點頭道了謝，帶着凌筱莜去找車。
凌筱莜點點頭，靠在副駕上看着路旁霓虹閃爍。
“爲什麼想起來去做駐唱？”
“沒什麼，總得找點事情做不是？”
凌筱莜就不說話了，她喝了酒，被車裏的暖氣一吹有點昏昏欲睡。
半睡半醒之間，忽然車子猛地顫了一下，竟然動不了了。
她轉頭去看，“怎麼了？”
“不知道，我下去看看。”
陸成禮下車打開引擎蓋，就發現裏面在冒煙。
他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好不容易有機會送凌筱莜回宿舍，車子卻半路拋了錨，還有什麼比這更糟心？
“拋錨了？”片刻後，凌筱莜也從車上下來。
“應該是線燒斷了，水箱裏也沒有水了。”
凌筱莜：“……”
她低頭看了看時間，距離宿舍關門已經沒有多久了。
索性這裏距離學校並不遠了，只是過往的車輛也不多，更不要說夜間行駛的的士了。
“走回去吧。”凌筱莜提議。
“可……”陸成禮想提個別的建議，可目前實在沒什麼可能性。
於是，兩人就在空曠的馬路上行走起來。
緊趕慢趕，回到宿舍樓下的時候，宿舍還是鎖了門。
站在門外，兩人面面相覷。
“對不起。”陸成禮撓着頭說。
凌筱莜說不出沒關係，她出門的時候沒帶證件，現在就算想出去開個房間住都不太可能。
“要不然，我爬窗上去把你拉上去？”
“窗戶從裏面鎖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