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筱莜想了想，“有時候會吧。”
畢竟，人非草木，一味付出，卻求而不得，任何人都會有情緒。
“會發脾氣嗎？”
“會想要在湯裏下毒算不算？”她託着腮，半真半假的開了個玩笑。
陸成禮不以爲意，“哦？真的嗎？那爲什麼沒下？”
凌筱莜就不說話了，她當然是捨不得對他真的下毒的，也只是說說罷了。
“看，你爲我勞心勞力那麼多年，不計成本，不求回報，不問將來，你該最瞭解纔是啊。”他微微一笑，伸過手去想要握住她的手，但最終，還是在距離她的手只有五公分的地方停下，“對我來說，這不是雞毛蒜皮的事情，至少能把你的身體養好，這就是功德無限。”
凌筱莜撇撇嘴，低頭開始喫東西。
陸成禮指尖在虛空中捏了一下，慢慢收了回來。
退卻被橫流的物慾薰染過的內心，陸成禮很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想要做什麼，他的心很平靜，也不急於一時，用他自己的話來講，他的時間很長，一天，十天，一個月，一年，十年，一輩子，他都願意花費在凌筱莜身上。
“以後你還會做編劇嗎？”見她不想再提，陸成禮就識趣的換了個話題。
“不做這個做什麼呢？”
陸成禮就點了點頭，“那這幾年會在這邊發展？”
“大概吧。”凌筱莜想了想，眉頭皺了皺，似乎有些苦惱，“南江太遠了，如果真的要做這一行，劇本自然是經常打磨，不方便。”
他暗暗記在心裏，凌筱莜也問：“你呢？不會真的要一直在這邊吧？南江那邊不管了？”
凌筱莜頓時被嗆住，忙拿起一塊紙巾捂住嘴，輕聲咳嗽起來。
咳了幾聲，她才擡起頭，眼睛被咳得有些泛紅，帶着幾滴細碎的淚花。
她擡手抹掉，才問：“花火文娛呢？也不管了？”
“交給了三哥在管着。”
“那你就一直……”她想要問什麼，可又難以說的出口。
問什麼呢？問他一直在酒吧裏唱歌，還是問他一直在這邊照顧她？
“我覺得挺好的，這樣的生活挺充足的，每天睡下時，我知道自己收穫了什麼，醒來時也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小小，人能活的明白的時候不多。”
凌筱莜再次呆住，以前的陸成禮每天渾渾噩噩，除了玩女人還是玩女人，兩廂比較，她甚至覺得眼前的人換了個人一樣。
“你不喜歡以前那種生活了？”
陸成禮索性放下餐具，認真的看着她說：“以前吧，總覺得這裏很空。”
他擡手指着自己的心口，“雖然身邊一個又一個的女人，但總是不滿足，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只能在女人堆裏混過來混過去。有時候發瘋連我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害怕，可心裏就是不滿足。”
“現在！”他的手在心口點了點，雙眸亮如黑曜石，璀璨奪目，“這裏滿滿的！只刻着一個人的名字！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裏。”
“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於我而言，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