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道理。”王珂贊同。
我們幾個的目光同時放到了李鶴身上，隨後李鶴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不是吧，你們要讓我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把自己上衣給脫了？”李鶴意外又尷尬。
我點頭，“如果腿上有，褲子也要脫。”
“……李晟，我恨你。”李鶴語氣悲慼的低吼。
隨後他脫掉了上衣，被我們反反覆覆，從身前打量到身後。
“好像沒什麼特別的。”蘇落皺眉，有些煩惱。
周晉忽然伸手，指向李鶴胸口的位置，“這裏的紋路是不是淡了一些？”
我湊過去觀察，然後點頭，“嗯，更像是淺紅色。”
李鶴神情氣憤，“你們在看猴子啊？！”
“沒有，看你。”我的本意是安慰李鶴，但話一出口，就發覺有些不對。
整整一個晚上，我們把李鶴身上的紋路研究了個遍，還用手機拍了下來，打算用兩到三天的時間，來記錄這些紋路的變化。
休息到第二天中午，周晉找了很多草藥，讓李鶴一一聞聞看，想試試看找出那些他泡過的草藥。
可惜李鶴太粗神經，他一個也分辨不出來，聞哪一種藥材都覺得像。
迫於無奈，這個辦法擱淺了。
同時，李鶴和我交談後，他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紋路長得越來越快，數量也在加倍遞增。
李鶴和我坦誠後的第三天，血紅色的紋路已經長到了脖子上，正在往他臉上趴。
“我決定把所有的鏡子都給銷燬。”李鶴放下手中已經拿了一天的鏡子，對着我沉重表示。
“怎麼？”我有些不理解。
李鶴帶着些小崩潰的倚靠在椅背上，“這些東西馬上要長到我的臉上了！我並不想看到那個場景！”
“我明天出去給你買個面具。”我平靜迴應。
這段時間喪屍越來越少，已經有一些地方，開始恢復那之前的繁榮景象了。
“……我謝謝你啊。”李鶴語氣聽着有些奇怪，甚至帶着些咬牙切齒的感覺，“簡直想謝你全家。”
我看了李鶴一眼，打從心底說道：“其實還好，像紋身。”
“誰會把紋身紋到腳後跟？！”李鶴詫異且崩潰。
周晉剛好從門口進來，把這句話給聽進去了，“有啊，很多新聞上都有這樣的人。甚至還有紋在眼球上的。”
我看了周晉一眼，李鶴則是絕望的閉上眼睛。
“你們怎麼聊到了紋身？”周晉手裏拿着一本書，朝我走過來。
“順嘴。”我簡短解釋。
周晉沒有再追問，而是把手上的書遞給了我，“我翻了很久才找到的，裏面的症狀，我覺得和李鶴有點兒像。”
聞言，李鶴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瘋狂往我們這邊湊。
我淡然的把書翻開到有折角的那頁。
上面描述了一個年芳二八的女子，身上也冒出這些血紅色紋路，以及採用什麼辦法治癒。
裏面的用詞和語句，讓我有些詫異，“野史？”
周晉點頭，“對，一本找不到朝代的野史。”
找不到朝代？
不顧李鶴的阻攔，我幾乎把這本書翻了個遍。
裏面記載的全是稀奇古怪的病症，確實沒有提到任何與朝代有關的事情，每個藥方都很奇怪，裏面記錄的藥材名和獲取方式，全都是我沒有見過的。
甚至還有個東西，叫做命盡甘露。
“真的有用嗎……”被迫和我一起看了幾乎整本書的李鶴，有些疑惑和不確定。
周晉神情尷尬，“這個……我當然不能回答你，因爲裏面的東西我也看不懂。”
話音落下，李鶴一副要跟周晉拼命的架勢，“你知不知道讓人有無用的期望是一種很惡劣的行爲？！”
“命絕七日之時取藥最佳……”我緩慢讀出上面寫着的一句話，“會不會跟屍體有關？”
聞言，周晉和李鶴都愣住了。
李鶴打了個冷顫，“不是吧，這所謂的藥材，其實是屍體？！別想着讓我喫屍體，李晟你直接拿把刀捅了我算了！”
“上面的藥方不是喫的。”我指着這一頁的字句，“是讓你擦身上。”
“那也很噁心啊！”李鶴反駁。
周晉看了一眼李鶴，“命重要，還是被噁心重要？”
李鶴沉默了，對於他來說，這道題還真的有一些難選。
“給我一天的時間，我研究研究。”我說完，帶着書回了房間，把所有喧囂都隔絕在門外。
除去喫飯和睡覺，我都捧着這本找不到朝代描寫的所謂野史。
第二天一早，我就率先收拾好了東西。
當我拎着揹包出現在衆人面前，最先愣住的是蘇落。
王珂是直接喊了出來，“我的天啊，李晟你的眼睛怎麼了？”
“好深的黑眼圈……”李鶴震驚。
“看了一晚上？”周晉用的是問句，但語氣十分肯定。
我點點頭，把揹包往桌上一放，“我明白了這本書的藥材從哪裏來，今天就出發吧。”
“真的是跟屍體有關？”李鶴不放心的追問。
蘇落拉着我坐下來，往我手裏塞了一杯她自己打磨的豆漿，“這回我們大家都去吧。”
我順勢坐下，無法控制的打了個哈欠，“不用，你和王珂留在這裏，收集一些雨水和露水，千萬不要沾地。”
“我們三個去？”周晉看向我。
上次魔龍世界的事情，他曾經有向我暗中隱晦的打聽了一下，似乎是想找到從前帶他去的那個人。
可惜，我每回答一個問題，周晉的表情就失望一分。
“嗯，如果可以的話。”我應聲，用詢問的目光看着周晉。
他點點頭，起身回房間收拾東西，李鶴則是傻了一樣，呆坐在椅子上。
“不用擔心，不是屍體。”我在這時候，寬慰了李鶴一句。
在看到李鶴放鬆的神情後，我把後半句話忍了回去。
雖然不是屍體，但也跟屍體有關。
收拾好了東西，我們三個就向着我翻遍資料找出的目的地前行。
一路上我們都盡力節省時間，幾乎都沒有怎麼休息過。
但即使如此，還是用了將近一個星期，纔到達目的地。
李鶴臉上已經全是血紅色的紋路了，他必須臉上戴着口罩和墨鏡，還得戴上帽子，生怕被誰看見。
“我們是……”李鶴得知已經到達目的地以後，打算詢問我。
我打斷了他，“來找個墓。”
這句話一出，李鶴先是怔住，然後恨不得把我給掐死一樣，低聲怒吼：“你不是說不是屍體嗎？！”
“跟墓有關。”我接着跟李鶴玩文字遊戲，“不會讓你喫屍體，放輕鬆。”
周晉聽出了我的意思，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幫着騙了幾句，“對，跟墓有關而已，你不用這麼擔心。”
李鶴懷疑的看着我們，但我和周晉的表情都很平靜。
他最終還是信了。
我根據查找的資料，還有那些什麼朝代都有的野史，找到了墓的大概位置。
對上李鶴好奇又擔心的目光，我想了想，解釋了一下，“根據傳聞和記載，這地方應該是一個隱士丹藥師的墓，只要找到這個墓，藥材也就找到了。”
我還是沒有說出藥材都是些什麼。
不過李鶴被我誤導以後，真正鬆了口氣，“原來是丹藥，你就不能直說，非要嚇我。”
“我們準備一些東西，晚上再過來。”我顧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