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驚問道：“三天？”
老者點點頭：“不多不少三天半！”
我翻身下牀，老者阻止我道：“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打電話讓你朋友來接你吧。”
對的，打給劉闖！
不知道現在局裏怎麼樣了。
我撥通電話很快就接了，那頭的聲音顯然有寫哽咽：“老李？”
我回道：“嗯，是我，現在案子進行的怎麼樣了？”
“你放心吧，案子已經結束了，沈多多對她的罪行供認不諱，上面已經下文書了，就等人來接她，而沈佩後面是作爲幫兇，判了一年刑，陳威被送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我意識到有什麼不對：“沈多多？”
“對啊，兇手就是沈多多，咱們已經破案了，我們查到了沈多多說的那個網站，她是向一個人買的古曼童，然而在暗網，IP定位在國外，我們不好追蹤，但這些事情確實是因爲沈多多而起的。”
我有些後背發涼，喃喃道：“沈多多不是已經死了嗎……”
劉闖也有些驚訝：“啊？你不會是出現了幻覺吧？沈多多在警局裏待得好好的。”
“不可能！我親眼看見沈多多身上有齒痕和黑點，我衝進去結果她已經死了，腹中的胎兒！胎兒被提線木偶拿走了！”
劉闖安撫道：“老李啊，你剛敬禮過一番生死，一隻腳都踏進了閻王殿裏了，我瞭解你現在是情緒太緊張，但是你說的這些都是沒有的。”
我呆呆地抵着頭，難以置信自己所聽見的：“什麼都沒有？那我暈倒的那段時間，你看監控了嗎？”
“看了，沈多多確實懷孕了，但當時只是暈倒了，但是你衝進去之後就情緒不對，大喊大叫的，最後暈倒在了地上，等我們的人感到的時候，你已經渾身是血倒在地上。”
我還是不相信，搖頭道：“我要親眼所見才相信，你現在來接我吧，我要回警局。”
劉闖答應得爽快：“行，等我。”
掛上電話，我仍有些難以回神。
羅忠爲我倒了杯熱水，我將熱水捧在手心裏，感受着熱度，才覺得這是真實的。
當時的情形歷歷在目，結果卻被告之是假的。
我不信，難道我真的出現了幻覺。
羅忠見我仍然低頭苦想，笑着安慰我：“小夥子，你還年輕，有很多事情是無法用科學的角度去思考的，現在想不通，等以後見識廣了或許就會有了答案。”
我擡起頭，勉強扯出一抹笑意：“謝謝你救我，我如今確實有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不過我也算是鬼門關裏走了一遭，不會就此被打敗的。”
羅忠點點頭，十分欣慰地看着我，笑問：“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存在嗎？”
若是以前，我肯定想也不想地點頭。
但是現在……
我猶豫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羅忠語重心長道：“這世間萬物都有其發展規律，有的是裝神弄鬼，有的是奇幻靈異，但不管是什麼都是真實的和我們存在於同一個世界的事物，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與其去害怕去憂慮，倒不如去面對。”
我仔細思考着他的話，感覺說了跟沒說差不多，他像是瞧出了我的困惑，又道：“有些時候是有人在裝神弄鬼，古曼童雖然陰邪至極，但只要施咒者將法壇破壞，就可以消除古曼童。”
我瞬間頓悟，“多謝道長！我明白了！”
而羅忠卻擺手：“不要這樣喊我，我已經很久不幹這行了，這次出山也只是見你有眼緣罷了。”
沒多久劉闖就來了，此時我也恢復了些體力，跟着劉闖上車，臨走時，我再一次像羅忠鄭重道謝。
在車上，我向劉闖道：“我總覺得沈多多不是兇手。”
他皺眉問：“爲什麼這樣想？你就是壓力太大了，現在你的身體已經治好了，沒有什麼大礙，這不就皆大歡喜？”
劉闖搖搖頭：“沒有，我們也在問，但是問不出來，把她能去的地方都找過了，都沒有找到。”
“這不就結了，沈多多是爲了什麼纔會殺人的？”
劉闖：“因爲恨她母親沒有帶她走。”
我點點頭：“既然如此，她一開始就說謊了，說她無法控制住事態的發展，但她既然是施咒者，只要破壞法壇，那陰邪之物就會消失，那爲什麼沈多多不這麼做？”
劉闖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沈多多難道也是被推出來頂罪的？”
“這得去看一看我暈倒那天晚上的錄像了，那個提線木偶還在警局嗎？”
劉闖嘖了聲，“那東西確實是無緣無故不在了。”
我面色凝重：“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幕後真兇非常囂張，我們警局一定有真兇的內應。”
劉闖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回到警局，沒有叫任何人，調出那天的錄像來仔細查看。
單從錄像上來看，沈多多確實只是暈倒了，而且並沒有我所看見的提線木偶。
錄像中，我大吼大叫像發瘋了一樣，若不是我看見那張無比熟悉的臉，我都不會相信這個人竟然是我。
劉闖擔憂地看着我，道：“還好嗎？”
我閉上眼嘆息道：“還可以，只是這些天一直都緊繃着，一下子放鬆下來有些不適應。”
我按了下回車，將錄像從我進入審訊室那裏開始看。
這次一我注意到，沈多多的腿部好像真的長了些什麼！
我將畫面放大，因爲隔得有些遠，看不太清楚，但是依稀可以看見是一個笑臉。
我指着那黑色的笑臉，對劉闖說道：“就是這個，這個就是突破口，沈多多很可能已經染上了古曼童，現在不論她是不是兇手，只要她想活命，她都得將法壇的位置告訴我們！”
劉闖站起來朝外走去：“提審沈多多！”
審訊室內，沈多多一臉安詳，完全不覺得自己就要死了，摸着小小隆起的腹部，嘴裏小聲哼着歌。
我走進去，上下打量了眼，便看見她腿部確實有着深淺不一的黑點以及齒痕。
果然，我的猜想是沒有錯的！
我問：“你說你是兇手，那你知道古曼童殺人的樣子嗎？”
沈多多十分從容：“古曼童會吸食寄身者的血肉，最後長大爆體而出，尋找下一任寄身者。”
“我不是問你古曼童如何殺人，我事說古曼童殺人之前被寄身者的身上會出現什麼狀況。”
沈多多撫摸着腹部的動作微頓，“就是、那樣啊……”
我笑得諷刺：“其實你不是兇手，你弟弟纔是。”
“那個提線木偶是沈佩的，根本不是你的，而且你不想知道你的腿上長的那些東西是什麼嗎？”
沈多多臉色一變，“我聽不懂你什麼意識。”
我笑道：“聽不懂？沒關係，我來告訴你。”
我將所有類似案件的案件報告中屍體的照片擺在桌上：“你自己看看吧，這些屍體上的齒痕，於你腿上的是不是如出一轍？”
沈多多此時再也無法繃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先是驚訝然後是憤怒，拼命搖頭不想接受這個現實：“不、不是這樣的……”
“他不會這麼對我的！不會的，”她僅僅摸着自己的肚子，“我現在懷有身孕，不會這麼狠心對我！”
我殘忍地打破她的幻想：“你或許還不知道吧？古曼童最開始就是從孕婦肚中出來，然後才進行傳播，所以你並不是因爲接觸了被古曼童殺死的人所以被古曼童寄身了，而是被當成了培養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