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軒掛了莫局電話後,便給顏九成打了過去。
要說壓下新聞這種事,得找顏九成,他各行各路都有人。
顏九成是他發小,這是一層情感關係,可光是情感關係可夠不上劉軒在危機時刻這麼仰仗他。
顏九成可是部隊大院裏長大的,爺爺那輩可是跟着上頭打天下,而且活下來了的極少數其他一些雜七雜八的身份頭銜了。
凱撒集團,就是他其中的一個頭銜。
此時此刻,天空的魚肚白還沒出來,顏九成卻早就起來了,站在一間古色生香的書房裏,面朝着寫字檯看着對面一人在書寫,嘴角含着笑。
“您這硬筆字,的確是一絕兒。”能讓顏九成用上您字的,不是老派士人就是高官厚祿。
“湊合吧。”站在書桌前拿着硬筆寫着蘭亭序的人,身穿一件極其普通的黑色外套,外套一看就知穿了很多年了,袖口甚至有些發白,低着頭,認真地書寫着,嘆道:“一晃,我練這個都十幾年了,寫得還是不夠道行啊”
“哪能,過謙了。”顏九成這話可不是奉承,他滿眼的敬佩看着紙張上那篇蘭亭序,都說字如其人,這人字寫得極其雄厚卻圓潤。
可見,深藏不露。
“注意關注着點高冷下一步的稿子,別過火了。”那人說着,將筆放了下來,揉了揉手:“別關鍵時候掉鏈子。”
“是。”顏九成連忙應允,拿起手機看了看。
此時的高冷,稿子還停留在曝光凱撒集團中海市生產線的視頻那,只是過了半個小時了,底下多了很多留言。
“四點半,我們國家這媒體的反應速度,卻是慢,這會子還沒很多媒體關注呢,只有極少數轉發了。”顏九成將手機放入口袋:“一切正常。”
兩人繼續聊着,顏九成持續關注着,而那人繼續練着字。
叮叮叮,顏九成的手機電話鈴聲大作,他拿起來一看,咧嘴冷笑揮了揮手機:“劉軒。”
似乎連唾沫星子,都從顏九成電話裏飛出來了一般。
“什麼”顏九成的聲音那叫一個震驚又訝異,還透着剛剛被吵醒的迷糊感:“高冷那孫子居然你別慌別慌啊,我看看時間啊現在才四點半,來得及來得及。”
“九成,雖然才四點半,可我看到好幾家媒體轉發了啊他全程都拍到了,尼瑪還拍着那腐肉從我眼皮子底下運送過去,勞資還正兒八經地介紹說我們凱撒的生產線是一流的,我們的肉是一流的,你說,你說這不是把我往死你搞嗎”
劉軒的聲音越說越大,帶着哭腔。
“你別急,別急啊,我幫你斡旋,那什麼,你準備點錢,你這種關乎民生,又是食品安全問題,關注度大,帝都那邊要斡旋,難,這錢上頭,你可不能扣着。”顏九成說道。
劉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九成,這事兒我交給你,你放心,一億。”
顏九成神情微怔,一億,這數目超過了他的想象。
“一億,你幫我把新聞壓下來,等壓下來了,哥哥我對你單獨有重謝壓下來了,你就是我哥,親哥”劉軒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顏九成。
既高冷之後,他又多了一親哥。
“一個億”顏九成的聲線很是貪婪,一個億,壓下這麼一則新聞,綽綽有餘:“行,交給我。”
掛了電話後,顏九成嘆了句:“你知道嗎顏九成出一個億。”
對面寫着書法的硬筆,陡然停了下來:“這麼多看來,這人挪用公款啊”
兩人,相視一笑。
叮叮叮,顏九成的電話再次響起,他一接。
“顏哥,見鬼了我們從帝都東港運送到中海市總倉的貨出了岔子了,一輛貨車後面的帆布被撕開了,連密封腐肉的鋁皮盒子都裂開了,人爲的。”
“人爲的”顏九成的臉色一下嚴肅了起來,十分緊張。
“也可能是鬼爲的,他們都說是鬼呢”手機用戶請訪問piaot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