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純禽記者 >第646章 英雄簡小單的永生遺憾
    嗚嗚嗚

    彼時的簡單痛哭流涕,身體一直不停地在抖,身體卻不會再掙扎,怕一掙扎靠上了那奪命般的鐵皮。

    “回答我。”張教授的聲音就在頭,傳了過來。

    很奇怪,這樣的電擊雖然讓你在上有極大的痛苦,讓你頭疼欲裂,如萬針穿透翻攪,腦髓似乎都要被攪碎了。

    可意識卻極其清楚。

    如果意識不清楚也就好了,就不會這麼清晰地感受到痛苦,如果一下就暈過去就好了,就不會一直被恐懼佔據。

    可是,這個毫安,這個電擊的時間卻偏偏不足以讓你暈厥,就讓你的意識清清楚楚地,感受着這每分每秒的痛苦。

    耳旁,太陽穴旁,張教授的手溫再次傳了過來,又一次靠近了,簡單的心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要不要回答還要不要繼續單的呼吸愈來愈急促,她的眼皮微微往上擡了擡,想看看儀器上調到了多少毫安。

    如果這次是毫安,可以推斷出的是,五個等級,每個等級升一毫安。

    可櫃子在她的頭,她看不到。

    怎麼才能看到呢這數據不能捏造,雖然捏造沒人有人會知道,哪怕報道發出去張教授也不能出面來什麼。

    可新聞,必須真實,要真實,就得眼見爲實。

    我不叫媽媽了,我沒有媽媽,爲什麼要叫媽媽簡單閉上眼睛,淚水再次涌了出來,就那麼幾秒鐘的功夫,她下了決定:接受下一步電擊,再電擊後的一瞬間扭過頭去看一下到底是多少毫安。

    五級,到底是怎麼個遞增法,她要知道。

    “有網癮,也輪不到你來管。”簡單猛地喊了一句。

    這次的撕心裂肺的喊叫,這次一喊,只有前一秒有聲音,後面則無聲,簡單的嗓子,直接破了。

    一級和二級,截然不同。如果一級是摧毀性的,那二級就是奪命一般。

    ,嗡嗡,簡單隻覺得腦子裏一片模糊,血肉模糊,她的身體劇烈地在牀上顫抖,衣服一下溼透了。

    毫安毫安多少毫安,第二級是多少毫安

    簡單模糊的意識裏瘋狂地喊着這兩個字,下意識地,她扭過頭看了一眼。

    模糊的視線,看不到。

    簡單慘白的臉上,眼白處已經全部是紅血絲,眼前出現了兒時在孤兒院的模樣,一棵大槐樹下,朋友在打打鬧鬧。

    有一些家長帶着孩子來參觀和慰問,那些孩子開心地在父母身邊打鬧,拿着棒棒糖,拿着玩具,笑得那麼燦爛。

    “兒子,你看看,你看看這些弟弟妹妹多可憐你要懂得珍惜知道嗎”

    “寶貝,你看他們穿的,你看看你穿的,哎呦,別丟玩具呀,你這孩子,爸爸再給你買一個啊。”

    多麼讓人羨慕啊,多麼讓人悲傷的參觀和慰問。

    嗡嗡嗡,簡單開始耳鳴,與第一次意識清晰所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的意識開始模糊。

    毫安毫安我要看到毫安簡單再次扭過頭,視野卻依舊模糊,只看到儀器模糊一團。

    “單,你有網癮嗎”張教授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簡單木納地了頭,她沒有勇氣再往下試了,她沒有力量再往下試了。

    “很好,回答下一個問題。”張教授顯然很滿意簡單的回答,他將手中的電擊鐵皮放了下來,轉身拿過一個本子和筆,準備記錄。

    “,你童年最嚮往的事。”他問道。

    嗡嗡嗡,腦子裏一片響聲,張教授的聲音似乎離得很遠,又似乎靠的很近,也不知道爲什麼,一下將簡單的意識控制住了。

    最嚮往的事簡單開始跟着他的問話,回想了起來。

    “寶貝,來,到爸爸背上,我們騎馬馬。”一箇中年男子將女兒一下扛到脖子上,雙手抓着她的手,圍着槐樹打轉轉。

    “最嚮往,有爸爸能揹着我跑,騎馬馬。”簡單虛弱地道。

    張教授連忙在本子上快速地記錄了下來,想必他做類似的記錄早有經驗,寫字的速度非常之快,而且那筆似乎是特製的,寫起來幾乎無聲,保持了治療室的絕對安靜。

    “那最遺憾的事呢”張教授問道。

    “沒有爸爸媽媽,沒有揹着我跑,沒有騎馬馬,我好想有爸爸揹着我騎馬馬,有媽媽餵我喫飯。”簡單虛弱地道,淚水決堤而下。

    腦海裏出現了那位年輕的父親揹着孩子繞着槐樹轉圈的模樣,溫暖的午後、翠綠的樹蔭,還有孩子那肆意地、開心的笑容。

    從來沒有被爸爸背過,這是簡單一生最大的遺憾,求之而不得,永不可得的遺憾。以至於多年以後的現在,簡單隻要在大街上看到有父親揹着孩子,都會立刻將視線轉開,滿臉的羨慕,卻不忍去看。

    一看,就會心酸地想要落淚。

    張教授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他楞了幾秒後從櫃子上拿過簡單給他的資料快速地翻閱了起來。

    沒記錯啊,她父母是在她初中才出車禍離世,怎麼會沒有爸爸媽媽呢張教授心想,眼裏很是疑惑。

    “我不想去孤兒院,不想去。”簡單模模糊糊地嘀咕着。

    張教授眼裏愈發有些懷疑,快速地記錄了下來後問道:“下和哥哥的最不開心的事,是上次你在網吧,他找到你,當衆打了你一耳光嗎”

    這是簡單寫的資料,用高冷的口吻寫的,在網吧裏,被哥哥打了一頓後,和哥哥感情惡化。

    “嗯”簡單微微睜開眼睛,眼前似乎清晰了許多。

    “回答我,你和哥哥最不開心的事。”張教授的筆停了下來,靠近了簡單的頭,輕聲輕語地問道。

    “哥哥”簡單眼裏一絲疑惑,搖了搖頭。

    “怎麼,哪裏有問題嗎”張教授握着筆的手緊了緊,另一隻手將眼鏡扶了扶,站了起來,繞到簡單的身旁,俯下身體。

    目光專注地盯着簡單的臉,觀察了她臉上任何一絲情緒。

    她臉上任何一絲情緒,都逃不開這位治療了無數位各種各樣網癮患者的張教授的眼睛,包括其中好幾位想暗訪,剛剛進來就被察覺的記者。

    手上的資料翻到了簡單寫的那一頁。”我有個弟弟”簡單開了口,睜開了朦朧的眼睛看着張教授,張教授愈發地將身子靠了下來。

    簡單的眼前,只有張教授的臉。

    “弟弟不是哥哥嗎”張教授的鼻尖透出了一絲細汗,眼陰了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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