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生火銃,不要火繩引火!”朱王禮一邊束緊自己身上的裝束,做着戰前最後的準備,一邊對三個部下道:“趕緊裝藥,上彈丸,一會能打響就成了。這是將作處還在試驗的馬銃,老子厚着臉皮要了三支過來,這玩意還沒有定型,不要太多指望,實在打不響就扔了,操馬刀上去砍就是了。”
聽着上官這麼一說,三個騎兵都對手中的傢伙不是很有信心,但也無可奈何,只能接受轉職成爲三個火槍手的現實,當下人人一銃,策馬退到隊伍的最後。
所有人都是緊張的準備着,束緊馬腹帶,繫好自己的盔甲,勒緊頭盔,預備投槍的把投槍已經取在自己手中,備用的則就在一反手就好取的地方,騎兵對騎兵,有馬速的肯定是佔據衝擊優勢的地方,而事先準備好遠程投擲的一方必須要擊□□的靶子,否則等對方趕過來的時候,喫虧的就一定是沒有把馬速帶起來的一方了。
這就是優勢和劣勢,一羣漢子,已經在張守仁的調教下殺人如麻,轉進千里只當等閒,這點子道理還是很明白的。[
正面投槍一道防線,兩翼斜插攪亂敵陣隊列,後陣三個火銃手攔截漏網之魚,倉促之間,朱王禮的這個佈置已經是自己能做到的全部,剩下的唯有交給上天了。
“來了,穩住!”
“是女真八旗!”
“入孃的中大彩了,三十匹馬十五騎,沒有跟役和蒙古、漢軍,全部是馬甲。”
“六個馬甲,壯尼達一個,還有一個拔什庫,六個白甲,一個分得拔什庫。”
朱王禮也是喃喃自語,長着一臉絡腮鬍子的他此時也是有點發徵,甚至有點兒喫驚。他們是遠去北方遊擊到高陽的人,在高陽城下還殺過女真馬甲,首級已經報上去了,估計朱王禮最少能被朝廷授個千戶世職下來,畢竟這些年來,能陣斬女真馬甲的明軍將士,實在是寥寥無已。
“哈哈哈,這次賺了,賺大了!”
在此時,朱王禮唯有仰天長笑:“弟兄們,整個登萊鎮當年也沒有人殺過白甲,魯軍幾萬人,沒有見識過白甲,盧尚書,高太監,宣大鎮遼鎮十幾萬人,沒殺過一個白甲,今天我們要不提幾顆白甲的首級回去,大人知道了,你說他會不會踢你們屁股?”
“踢俺們的?頭兒,你也跑不掉吧?大人那脾氣,不給你來個過肩摔叫你來個狗喫屎,他能饒你這一回?”
“上吧,七個白甲,俺定一個。”
“俺也定一個。”
敵騎越來越近了,八旗馬甲是穿着鑲嵌鐵葉的棉甲,明盔暗甲,或是內罩一層皮甲,增添防禦能力,手中兵器,則是以八旗長槍和虎槍爲主,領催和拔什庫身後都背有二尺見方的認旗,用來在戰場上分辨職位高低。
至於白甲,則是全部的水銀重鐵甲,內裏再穿一層棉甲,甚至再加一層皮甲,一人穿着三層甲胃,防禦能力十分厲害,甚至是他們的戰馬,也是穿着一層棉甲。
以當時的條件來說,白甲就是八旗的重騎兵,不折不扣的當是時的重型坦克!
他們手中的武器,也是十分沉重的鐵柄挑刀或鐵槍,在高速衝刺的馬速下,碰着就是一個巨大的鐵窟窿或是嚴重的內傷,當者披靡,無可有正面抵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