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擒虎的傷看着嚇人,胸前棉甲被重刀砍開,鑲嵌的鐵甲葉都砍捲了邊,只有半截還留在身體上,胸前甲胃被砍成這樣,裏頭的肌肉肯定是大開口了,不過浮山的傷藥不錯,身上綁了一道又一道的繃帶後,好歹到了城下。
只要進了醫院,這條命是撿回來了。
“大人,末將實在是沒用……”
韓擒虎掙扎着想坐起來,不過剛剛還暴跳着的張守仁卻是按住了他。[
“算了,算了。”張守仁神色不悅,不過也沒有責怪這個哨官,只是道:“你好好養傷吧。你這個哨分成三股,你是最後回來的,這一次,損失不小啊。”
韓擒虎這個哨損失在四成左右,前兩股回來的損失小些,不過哨官卻是把一半多的弟兄帶沒有了。
但哨官自己都是有重傷,顯然是出盡全力,張守仁一肚皮的火也沒地方發去了。
“請大人召回所有偵騎吧,八旗最少有一千以上的騎兵在四處伏擊我們,二十里到四十里左右,到處都是韃子的騎兵在遊弋警備,咱們連續遇上好幾股……”
“敵人主力何在,瞧着大營沒有?”
“沒有……”
“好了,我知道了,你趕緊治傷去吧。”
敵情仍然不明。
張守仁揮了揮手,叫人把這一哨的傷員趕緊擡去救治。
不過這樣就算聯絡上,意義也是不大。
以劉澤清的滑頭,不可能揮師北上,要是他願意北上,大軍早進濟南了,哪有張守仁什麼事?這廝是無利不起早,算了打起來能贏還有大利的仗纔打,象和東虜死拼的仗,劉澤清不可能上來的。
最多是保自己的曹州地盤,往北邊放點偵騎,聲勢不妨大,將來和朝廷好交代就是了。
往南不通,往北更是敵騎衆多,超過五里就有不少遊騎,想更進一步就很難了。
往清軍主力過來的西邊,就是韓擒虎去的方向,看來也非善地。
就是奇怪,清軍放了這麼多騎兵四處攔截,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敵情不明,這是要命的事。
身爲一軍主將,張守仁已經察覺不對,但有些事情暫時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他只有四百多騎兵,但就算四千騎兵,以騎對騎,肯定還不是女真人的對手。騎射無敵雖然是吹牛,但八旗確實是漁獵民族的一個集合體,雖然現在佔據遼南和遼中大平原,又有大量漢人奴隸給八旗種地,八旗兵已經不象他們的祖父輩那樣要以漁獵爲生,但現在的八旗還是上升期,軍國一體,少年子弟就得騎馬射箭,誰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