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山車隊和炮隊等輜重隊已經撤走,動員了超過兩千輛的大車,除了自己一千多輔兵全部動員之外,還在濟南各地僱傭了四五千人的夫子相隨一起行動,僱傭的騾子和毛驢也有好幾千頭。
動身的時候,整個濟南城都轟動了,比張守仁率主力戰兵北上還要轟動的多。
畢竟是動員的人和騾馬太多,整個濟南的大車都被僱傭下來,到這時,大家才知道,浮山營在西門一戰,俘獲之多,實在是令人咋舌。
除了車隊和炮隊外,就是新入營的新軍也一起動員分批離開了濟南。[
再加上往登萊方向屯田的流民佃農,這個隊伍,就別提有多熱鬧。
好在現在已經是一路太平,而浮山營光是俘獲的精糧就超過二十萬石,粗糧也有十三四萬石,糧食足夠,銀子也足夠,所有人都是滿懷信心,向着東方,秩序井然的前行。
站在濟南城頭俯瞰的話,就能看到車隊在正中,人流在兩側,剛入伍的流民新軍在極少數老兵的指揮下,以浮山營最慣常的哨縱隊,也就是一百多人爲隊的方式,在車隊兩側整齊行進,他們尚且沒有軍服,也沒有武器,但儼然之間,也是有了一點軍人的影子。
執戟守備於城頭的,已經盡然換成了守備濟南期間的義勇大社的民壯們,他們也是站姿挺拔,雖是沒有整齊的軍服,但論起組織性和本事,還有對軍紀的服從,已經與當初一團散沙的情形截然不同。
高虎已經成爲隊官,義勇最高層次的軍官也就是隊官。他在義勇中是赫赫有名的能打,也敢出頭,上一次和流民的對峙,山東這邊若不是高虎領頭,怕也聚集不出那麼多人出來。這樣的人被選爲隊官,原本就是衆望所歸。
但此時高隊官絲毫沒有身爲隊官的矜持和自覺,趴在堞雉之上,高虎看着漸行漸遠的流民隊伍,也是不停的流着哈拉子。
“看看,看看啊,他孃的我看到杜伏虎這混帳東西了。”
“杜伏虎雖然混帳,也是條漢子,浮山營要他是好眼光。”
“過幾個月,人家就是正經的浮山兵,沒準還能當上什長呢。”
高虎痛苦的捶打着堞雉,似乎浮山營的一個什長,就比自己的義勇隊官要強過一百倍。
這種心理,卻是明顯得到了認同,和他一起趴在城頭的那些義勇們,都是十分眼饞的模樣。
“唉!”
有個精壯的小夥子垂頭喪氣,臉上滿是沮喪:“若不是浮山營的將爺們說流民沒法安置,所以招募以流民爲主,濟南這邊也是以城外的人爲主,說是他們家被毀的厲害,要優先照顧……要不是,要不是俺非得當這個兵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