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守仁要急赴登州的消息,向來喜怒不形於顏色,永遠面無表情的王雲峯也是罕見的露出了着急的神色。
登州不穩,各階層都有可能暴發怨氣,這個事要是特務處查不出來,他們都可以全體上吊了。但此次風波會鬧的多大,搞到何等地步,暫且也真的沒有辦法判定。
“我走之後,世福看家,李先生和世強跟着我,有什麼事叫驛傳隨時送到我手中,耽擱不了事情。要說危險,登萊已經是我的老營了,在這裏要是出什麼事,寧當愧死。”
張守仁是有這種自信,光是在登州已經有四十幾個莊園了,整個山東,就是登州是他的後方加上地廣人稀這兩條,屯田局的工作做的特別的順利,發展的也最爲迅速。[
加上在招遠和黃縣一帶都有駐軍,又有什麼可畏懼的?
現在登州和萊州還有青州等地,一直到濟南,德州,東昌,在主要的幹道上,都是十里一鋪,三十里一驛。
張守仁有錢,一鋪是兩個人,有幾匹馬,輪替送急件,不送信,不理民政上的事。
驛站則是五六人到十餘人不等,馬匹十數匹到二十,甚至更多一些。軍報,朝廷的邸報塘報轉抄送達,內部的普通公文信件,將士們和官吏的私信都是免費遞送。但要送一些物品,比如將士想寄銀子回家,或是寄什麼物件,或是普通的士紳百姓想用浮山驛傳寄信寄東西,都是按比例收一定的費用。
張守仁的話有理,別人便不好再勸,而且此行也是迫不得已。
尤世威這個臉面還是要的,若是老頭子倔勁發作,真的上奏朝廷說一些不該說的,張守仁就很難自處了。
看着張守仁帶人飛馳出外,王雲峯神色也是漸漸冷峻。
最近以來,特務處感覺到了很多問題,從很多跡象分析來看,當是有一股龐大的勢力在運作着,是要想把張守仁拉下現在的位子。
“嚴查一切來往行人!”
“是!”
“收集一切與大人有關的信息!”
“是!”
“與軍情司配合,查聽打探我境外關於浮山的情報信息。”
“此事我們已經在進行了。”
“要多檢視信件,多想辦法,特別是南來的信函,是嚴查的要點。”
“主辦,大人說過信件是私人隱祕,不可以隨便……”
“大人的吩咐自有我來理解領會,你只照我的吩咐做事,大人如果有追究,也是追究我的責任。”
“屬下等照辦就是。”[
王雲峯深深吸了口氣,他喜歡這種壓力深重,以深呼吸保持頭腦清醒的辦法。這是他和張守仁學來的,很多時候,哪怕是細微的小習慣上,他也是象一個張守仁的影子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