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大明攝政王 >第1500節:第六百八十一章 趕至
    “呸!又叫姓張的得了勢……這他孃的叫什麼事啊,咱大明就選不出好將軍當這個鎮臺,放這麼一個貨來鎮守山東?”

    舉城歡呼聲中,能發出這麼不合時宜的聲音,語氣充滿怨毒的,自然便是在濟南城撲騰了一圈,最終仍然是折翼鎩羽而歸的孔三爺一夥了。

    一羣人都是非富即貴,這會子卻是都換了普通布衣的裝束,十幾個人擠在一輛大車裏頭,顛簸的全身都快散架子了,就算這樣,還有不少人沒撈着上車呢。

    他們要麼是曹州來的,要麼是兗州府的大家族的代表人物,或是商行東主,要麼就是淮揚商人的代理人,此番各方勢力投入資金下去,一心一意想的就是劉澤清上位,他們身後的勢力好重返濟南和東昌,把失去的地盤和利益給搶回來。

    這兩年來,山東濟南、德州、臨清三地的商業利潤與日俱增,這些人身後的勢力可是眼紅的很了。[

    佈局巧妙,發動的時機也算巧妙,實力更是雄厚,扶持的代理人劉澤清也算是一時之雄,實力強悍……可惜的就是結果是事與願違,大家辛苦一遭,結果還是爲他人做嫁衣裳……山東鎮歸了他們最不願看到的人選手中了。

    這是最爲要命的事情了!

    張守仁不是一般的鎮將,人家不僅有軍事實力,商界,政界,都有強悍的實力,有自己經營地盤的人才和手腕,還有一般人無法比擬的威望。

    朝廷旨意一下,又聽說浮山軍正急速趕回山東,孔三一夥自是慌亂不堪,朝命一下,他們就收拾包裹,開始往兗州逃竄了。

    “本帥只能保列位回到兗州和淮揚,而且要從速。”

    在送他們離開時,劉澤清神色十分黯然,心情灰惡,不過好歹是有始有終,派了兵將,套了大車,送他們這一夥人出城。

    若是耽擱幾天,商團和城守營盤查城中可疑人等時,他們能不能走的脫,殊成疑問。

    劉澤清背後是什麼人,濟南的商會上下,心裏可是清楚明白的很。

    不過孔三一夥對劉澤清也沒有什麼感激之情……這劉澤清在兗州看着還象是一個人物,頗有幾分能耐,也能震的住人,甚至能止小兒夜啼……一出兗州,就是處處受挫,一件漂亮事沒幹出來,看起來也就是個窩裏橫的角色了……這樣的人,將來就算回到兗州,大家是不是還捧他的場,還把他當個人物,也是後話不提。

    “三爺莫惱,天兒還長着呢。”

    有人寬慰孔三,勸道:“咱們兗州自成格局,王府和幾個大世家不是他張某人敢碰的,還有淮揚鹽商是肯定站在咱們一邊,整個大明天下,論財力物力,還有誰能比的過他們?”

    這話說的極是,在場的幾個鹽商的代表也都是點起頭來。

    淮揚鹽商的勢力當然不止於淮揚,南京,湖廣,山東,河南,都是他們的勢力範圍,而鹽商的組成也十分複雜,準確的說,就是三分淮揚本土商人,三分晉商的勢力,三分徽商的勢力,加在一起,組成了龐大的淮揚鹽商集團。

    這一股勢力已經夠強大了,遑論其身後的那些勳舊,太監,武臣等等,除了在文官中勢力不深外,在太監和勳舊之中,鹽商可是已經經營超過百年了。

    “各位回去之後,一定要向大家說明,張守仁非凡俗之輩,想過太平日子,一定不能等閒視之了,象這一次的失敗,絕不能再來一回了。”

    雖經衆人勸慰,不過孔三爺始終鬱郁不歡。

    上一次他也是倉惶逃出濟南,這一次結果又是如此。他失敗一回,張守仁就壯大一回……下回的情形又是如何,他已經不敢想象了。

    在他說話之後,幾個鹽商代表都是互相擠眉弄眼……淮揚鹽商的地盤大着呢,這一次收不回濟南市場也是件小事,傷不着筋骨,倒是這孔三爺和他身後的孔家根基是在兗州,以後和張守仁的地盤就是在一起了,經過這一次的事變之後,人家怎麼報復回來也是難說的事,現在危言聳聽,想哄着大夥兒和他一起拼命,怎麼瞧都是不地道。

    這一夥人都是人精子,誰真心應承,誰打哈哈,孔三心裏十分清楚。[

    當下只是在心中冷笑,心道:“張守仁的厲害,你們怕是一點兒不知道,也罷,咱們騎驢看帳本,走着瞧吧!”

    ……

    ……

    在各方翹首以盼之下,張守仁率部幾乎是以神行的速度趕回山東,一路攢行,任何事情都絕不耽擱,在四月十九這一天的溥暮之時,臨清城頭的守值壯丁突然看到了一隊騎兵。

    人數在百餘人左右,分的很散

    很開,雖然只百餘騎,看着就如同千軍萬馬一樣。

    紅色櫻盔之下是赤紅色的短罩甲,有一些武官身後披着大紅的披風,被風吹起之後,更是增添了幾分威武氣息。

    馬是好馬,雄駿之至,人也是精銳,人人束甲,手中所持長兵,非是一般大明騎兵常用的鐵槍之類,而是各色武器皆有,其中還有不少馬槊,這樣的裝備,還有策馬飛馳時那種睥睨一切的威武氣息,這樣的情形下如果還認不出來這一支兵馬是何人統領來自何處的話,城上的守值軍官們也該自挖雙目了。

    “登州鎮來了,大將軍來了!”

    一聲聲鐘聲響起,把臨清城中的文官和武將們都驚動了,自知州以下的文官,武職官以周洪謨爲首,都是在鐘聲之中攀上城頭。

    一看到赤紅色的戰旗和這百多騎兵,文官們尚且在猶疑,周洪謨便是大喜過望,抱着城堞便是痛哭起來:“登州兵來了,大將軍來了,俺們這一條性命算是撿回來了。”

    如此一來,文官們也都是唏噓起來,各人都是眼圈發紅,看着眼前發黑的城堞,還有城樓上密密麻麻的羽箭,城牆上到處都有死傷的將士,衆人心中都是十分感慨……真的是九死一生啊!

    數萬賊寇圍城一個多月,攻城三次,一次比一次激烈,如果不是朝廷下了死命令,周洪漠這個參將還算得力,全城民壯在後來也被迫上了城牆,臨清城怕是十次也丟了。

    “大人守備州城有功,朝廷一定不吝重賞,卑職恭喜大人了。”

    “卑職也替大人賀喜,還望大人高升之後,不望提攜下官纔是啊。”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一時間城頭居然是喜氣洋洋,一邊是污血橫流,臭氣熏天,那些受了傷的將士和民壯沒有人醫治,都在城頭忍着,一片惡臭和呻吟包圍之中,便是好人也受不得,更何況是受傷的人,不過這些東西和那些盤旋的蒼蠅一樣,是不會被官員們放在眼中的。

    按大明例來的規矩,武將軍功只算斬首,沒有斬首什麼都是虛的,奪城或守城之功,大頭都是文官的,武將只是佔小頭。

    此番守備臨清,幾次守城成功,但流寇是主攻一方,沒有落下什麼人頭在城上,一共斬首纔不到五十級,守城之功就大了去了,臨清這樣的要等上州,於數萬流寇包圍中屹立不倒,這一番守備之功,足夠這知州連升數級。

    這麼一想,知州自是十分開心,再想起這一個多月守城下來,幾次三番叫城中士紳商人湊錢出來,其實民壯多半是強令召集,糧食什麼的更是被他和一夥部下加周參將分了個七七八八,此番守城,沒有人能想到會守的住,所以闔城文武都在臨會通河的那邊備的有船,一旦事情不對,便從北邊飛速逃離……反正臨清無甚兵馬,丟了城也不能把他們砍了吧?

    原本是想着帶着豐厚的宦囊回家冠帶閒居,做個富鄉紳也罷了,現在守城成功,還大撈一筆,真是做夢都能笑醒過來。

    得意之際,自是與周洪謨等人相視而笑,心中充滿自得之情。

    衆人一邊議論談笑,一邊就看到大股的浮山騎兵趕赴到戰場之上。但見旗幟獵獵如一般赤紅色的海洋,大股大股的騎兵先至,刀槍耀眼,分列而行時,轟隆隆的騎行聲猶如雷鳴。在城頭的知州倒是有點閱歷,當下撫須微笑道:“諸君看過大閱圖否?眼前情形,倒是與禁軍校閱圖上的情形相似,都說榮成伯大將軍善治軍,領軍,今日觀其行伍,果然不凡,實在是令人振奮啊。”[

    州官大人誇讚,衆人正要跟隨,卻是被接下來的情形震懾的說不出話來。

    浮山大軍是從西邊渡會通河過來,臨清這邊的民居和樹木都被拆除砍伐的差不多了,放眼看過去,但見一股股一羣羣的軍人或是扛着閃亮的長槍,或是高舉着火銃,銃管之上也是寒光耀眼,令人一看就有一種心悸神搖的感覺。

    這麼一股股的兵士過來,大步行軍,速度極快,幾乎是和小跑的速度差不多,但整個大軍的隊列居然仍是保持的十分完好,每杆大旗之下都有相應的人數,每當旗幟搖動時,必定會有軍兵做出相應的動作來應和。

    如此這般,雖然只有幾千人,卻是浩浩蕩蕩,猶如數萬人十數萬人的大軍趕過來一般。

    在這種氣勢之下,哪怕是再不知兵的人也是能感覺到一股磅礴之氣,很多人都是被震懾的說不出話來,城頭上的普通兵丁和民壯們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很多人感覺身上發麻,莫名其妙的就是想手舞足蹈,甚至想歡呼大叫,這樣的感覺也是前所未有,令得很多人在狂喜之餘,隱約也是有一點害怕。

    良久之後,臨清知州才喃喃語道:“吾自束髮受教以來,未曾見兵威至此,亦未曾想見過兵威能至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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