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丘磊“思索”的時候,走的滿頭大汗,後背也被汗水溼透,渾身都彷彿淋在水中的張守仁也是長出了一口氣,看着近在眼前的角樓和登州城門,一股深深的疲憊感立刻襲上身來。
他都是如此,身後的親丁們就更加疲憊了。
一天半的時間,在午時之前,甚至還可以說是上午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趕到了登州!
這一次拉練,所有人都交上了一份滿意的答卷![
以張守仁來看,就算以後世那支軍隊的標準,就算是最嚴格的考官,在這一次拉練的成績上,也得老老實實的給他填一個“優”!
他都覺得疲憊,汗也出得多了,畢竟從昨天早晨到現在,除了下午歇息二十分鐘,用來喫飯,喝水,解決生理問題,然後就繼續前行,接着就是傍晚,也是二十分鐘,然後天黑了打着火把繼續走。
一直到起更時分,全軍才停住腳步,熄滅火把,就在路邊就地宿營。
每個人都在身後揹着毯子,還有一層油布,把油布鋪在身底,毯子蓋在身上,一個最簡陋不過的“牀鋪”就算成型。
可沒有人抱怨什麼,畢竟走了一天,幾乎是躺下的同時,近七百人的隊伍就全部響起了鼾聲,此起彼伏,猶如一潭青蛙。
疲憊至此,仍然是安排了人值班,有固定哨,遊動哨,一應俱全。
不過,爲了照顧體能還不太強的新丁,張守仁下令,各哨值班的人都由老兵中選。
“唉,俺就是心不狠啊大人……”雖然自己自願值班站崗,但孫良棟嘴巴上可是不饒人:“那幫小子,平時練的時候一個個龍精虎猛的,你看才走幾步地,一個個累的東倒西歪,飯都要喫不下去了。俺可是心軟,只能自己多辛苦了……說起來,大人你在這裏礙什麼眼啊,一軍之主要有一軍之主的樣子……俺們這樣的人值哨就是了,大人你還是該歇着去纔是。”
對這樣的嘰歪,張守仁的回答也是簡單明瞭,直接一腳踢在這廝的屁股上就是。
值了半個時辰,張守仁只是睡了三個小時不到就起來了。
饒是他體魄過人,精力和毅力也過人,這樣的搞法也是叫他疲憊不堪了。
回頭去看,各小旗官也是面露疲色,不過各人也有明顯的分別。象是孫良棟和黃二、蘇萬年幾個,精神看起來比張守仁還要好,這幾個傢伙十分年輕,性子也野,在外頭跑慣了,光說走路,似乎還在張守仁之上。
扛着大旗的馬三標是累壞了,親衛小旗王雲峯臉色青灰,也是十分喫力。
值得欣慰的是,所有的親丁都跟了上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掉隊。
這其中當然有人崴了腳,或是出了什麼亂子,但全軍上下齊心,互相扶持,到了這登州城外時,仍然軍容齊整,儘管疲憊不堪,但全員齊至,沒有一個掉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