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嘛!
我站在對面1026的房間門口,衝她焦急的招手。
“先生,請問有什麼事情可以幫到您嗎?”
我無奈的拿出已經被我折斷的半張房卡:“不好意思,房卡斷了,你能幫我開一下門嗎?”
人之初,性本善。
這位善良的前臺的工作人員,並沒有想到我在算計她。
她一邊打電話給前臺,要求幫我換一張房卡另一邊,已經拿出了她的萬能房卡。
我內心風起雲涌,表面卻波瀾不驚。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內心亢奮的我,得意非凡!
只要腦子夠用,所有的人,不管是中立的,還是對我抱有敵意的,都可以爲我所用!
房卡即將刷到門把手的那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了不對!
然後她將目光投向了門牌號。
我心裏暗自叫糟!
“咦?先生,你搞錯房間了吧?這間1026房間,是長租房?怎麼可能是你的房子呢?”
暴露了!
我就說嘛,最近這幾天,我一直順風順水的,搞得我自己都有一種錯覺:老天爺會一直幫我!
現在看來錯覺終究是錯覺,老天爺平時最喜歡和我對着幹,只有抽風的時候,纔會幫我!
怎麼辦?
現在怎麼辦?
謀劃了這麼多,難道我要放棄嗎?
從我打算復仇的那一刻,我的眼中,就沒有‘放棄’兩個字。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既然老天爺不給我機會,我當然要創造機會。
其實我想過故技重施,給服務員一些小費,讓她幫忙給馬博遠和王琳琳送東西。
但是這樣勢必會驚擾了他們。
我也就拿不到第一手的資料。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溝通橋樑,也會錯失良機。
所以很多事情,要因地適宜,不能一蹴而就的。
電光火石之間。
我在想陳二爺。
他是一個隨機應變的高手。
如果他遇到這種事情,他會怎麼做呢?
剛剛抽菸沒有模仿到他的精髓,那麼做事呢?
我佯裝不好意思的樣子,然後擡頭看了一眼門牌號,跟着就是道歉:“不好意思,我搞錯了!”
然後我回過頭來,指了指對面的房屋:“是這一間,你看我昏頭轉向的,連自己的屋子都搞錯了,非常的抱歉!”
“您還是給我看看您的房卡吧!”
她很有禮貌的伸出了手。
我將被自己掰斷的房卡遞到她的手機。
“嗯,就是這個!”
美女拿起她的萬能房卡,然後滴的一下,放到了我房間的門把手上。
電子鎖已經打開了。
然後她伸手拉門。
就是現在!
趁她的一隻手還在拉門。
另一隻手還抓着她的萬能房卡,攥的應該不是太緊,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去搶。
刷!
美女哎呀了一聲的功夫。
她的萬能房卡已經被我搶到了自己的手裏。
當斷則斷,我拿着房卡直接貼着對面的房門嘟了上去。
嘟嘟嘟!
對面的房門同樣打開了。
“先生,你在幹嘛?”
美女服務員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將萬能房卡扔給她,接着迅速的拉開了1026的房門。
陳二爺面對這種狀況。
當然是來硬的了!
我早該來硬的來着,當時還猶豫什麼呢?
“站住,你給我站住,先生,你做什麼?趕緊回來,否則我要叫保安了!”
那個美女從震驚中驚醒了過來,然後在背後喊我。
管不了那麼多了,一頭紮了進去的我,迅速的關上了房門。
這一刻,我又是一陣的心驚肉跳。
嚥了一口唾沫,我快步的衝向臥室。
手機的快門同一時間被我打開。
臥室裏,一對男女平躺在牀上,身上沒有衣服,但也沒有我想要拍到的那副場景。
兩個人的呼吸並不是很均勻,儼然我還是來遲了一步。
好在我進來的速度很快,兩個人有些猝不及防。
馬博遠好像並不認識我,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一臉錯愕的望着我:“你是誰?誰允許你進來的?”
王琳琳看到我之後,臉上露出了膽怯,到底是做賊心虛,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說話的聲音也變得顫顫巍巍:“陳……陳有年!”
我二話不說,連續按了數次快門,將這對狗男女的窘態全部照了下來。
先來幾張圖片,之後就是視頻。
我拍,我拍,我拍拍!
他們並沒有想到我會如此光明正大,明目張膽的進來拍攝。
一下子還沒有緩過神來。
等我的視頻拍攝了差不多貳十多秒的時候,這對狗男女纔想到要掩飾自己。
呵呵!
晚了!
馬博遠更是批着一條毛毯,一隻手過來想要徒手奪走我的手機:“你丫的給我!”
我的身體素質雖然不如陳二爺,但是對付這樣軟綿綿的禿頂男人,還是有一套的。
側身這麼一閃,馬博遠直接摔了一個狗啃泥。
“你別過來,否則我馬上把你們的好事曝光!”我拿着手機,威脅道。
這時候。
房間的門鈴響了起來。
透過貓眼往外看。
外邊走過來兩個酒店的安保人員和一個女服務員。
我冷冷的望着剛剛從地上站起來的馬博遠:“知道該怎麼說吧?”
“周先生,沒出什麼事吧?”
外邊的保安隔着門鈴喊道。
馬博遠點擊通話按鈕,訕訕的道:“沒事,我一個老朋友來找我敘敘舊!”
到底是上市公司的老總,短時間的失態之後,馬博遠變得從容淡定了起來。
酒店的工作人員離開之後。
他反而更加篤定,自己叼着一根雪茄,還沒忘記給我遞來一根:“兄弟,抽這個嗎?”
我和他好像還沒有熟絡到如此地步吧?
馬博遠繼續道:“陳兄弟,開個價,這件事情多少錢可以擺平!”
“你們可是打算要我和我妹妹的命,所以我獅子太開口一些,要兩千萬,不多吧?”
看過很多電視劇,影視作品,還有小說。
我深諳一個道理,那就是大部分反派死於話多。
其實我應該果敢的逃之夭夭,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把這些如山一樣的鐵證發給他的夫人。
但僅存的良知又告訴我。
我必須搞清楚馬博遠在那件事情上,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又知道多少內情?
之所以沒有立刻逃跑,還和他待在這裏較量周旋,就是爲了這個!
我並沒有直接問他害我和我妹妹的人是不是他,而是一開口直接認定是他,等着他來反駁。
如果這件事情他有參與!
我的話就會帶給他一個錯誤的誤導:我已經把他們那檔子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所以我是來找他復仇的。
如果那件事情他什麼都不知道,他肯定發出疑問。
馬博遠深吸一口雪茄,訕訕道:“兩千萬,不多,你把自己的卡號給我,我馬上轉賬給你!”
他沒有否認!
他居然沒有否認!
那就說明,他最少也是幫兇,甚至是主謀!
沒錯了!
單憑王琳琳,怎麼可能請得動那些亡命之徒呢?
我怒目而視的望着他。
他被我看的有些不明所以:“怎麼?嫌少?我再給你加一千萬!”
我冷笑不止:“馬老闆,我和你無冤無仇,我不明白,你爲什麼非要害我?我喫你家大米了?”
馬博遠老臉一紅:“還提以前的事情做什麼,你和你的妹妹不是好端端的活着嗎,拿三千萬去揮霍一下,它不香嘛?幹嘛要和錢過不去?”
把我銀行卡給你,讓你給我轉賬?把轉賬記錄留下來當做犯罪證據?
那我不是和錢過不去,那我是和我自己的小命過不去啊!
那不是擺明着敲詐勒索嗎?
敲詐勒索比詐騙的罪行更大。
這個老銀幣,下的一手好棋。
這是想讓我去號子裏陪王希是嗎?
僅存的良知被我餵了狗。
黑化後的我只想看着這對狗男女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