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65章 有點曖昧
    一路上沈意歡和我一語未發,卻感覺彼此的距離近了許多。

    由於板車並不大,我和沈意歡只能並肩而行,身體偶爾發生摩擦,如果放在以前,她會迅速躲開,而現在她沒有做出任何迴避的動作,甚至還與我對視了幾次。

    或許是我自作多情,我總感覺沈意歡看我的眼神與以往大不相同,以前看我就像看屍體,冰冷中帶着決絕,此刻卻多了幾分柔情似水。

    我不敢再與沈意歡對視,看着她的眼神,忽然間想起了餵我靈魂丹的萱萱姑娘,最近幾天一直忙,也未能再見她一次。

    至於她是人是鬼,我已經沒那麼在乎,畢竟我欠她一份情誼,當初我被無面女人吸食陽氣,落了個奄奄一息的下場,如果不是萱萱把體內的靈魂丹吐出來餵給我,這會兒我應該早就進了孫禿子的火化爐。

    “停一下!”沈意歡停住了腳步,呆呆地看着旁邊的大槐樹。

    我看到它,不禁打了個冷顫,回想起它吸食我體內陽氣的經過,低聲感嘆道:“沈意歡,以後可要離這棵樹遠一點。”

    沈意歡沒有回頭,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我深知不能說出實情,想了想編出一個理由:“沒什麼,因爲樹大不僅招風,而且招雷,所以要離得遠一點,省得傷及無辜。”

    沈意歡扭過頭,對我做出一個不屑的神情,問道:“是嗎?據我所知,但凡被雷劈的男人,要麼是隨便發誓沒有兌現,要麼壞事做盡遭到天譴。”

    我辯解道:“不絕對吧?”

    沈意歡又說:“那你是否聽說過哪個高僧在樹下遭雷劈?”

    我一時語塞,不知再如何迴應沈意歡,只得低頭繼續推車。

    沈意歡又瞥了幾眼大槐樹,方纔彎身推車,我心中有些疑惑,她怎麼突然對大槐樹感興趣了,難不成也經過我之前的事情?

    “大槐樹是殯儀館的定海神針,以後你路過的時候多拜一下吧,還是有好處的。”沈意歡鄭重其事的說。

    如果不是看在沈意歡一副認真的模樣,我必然會說點其他話懟她,但她的認真,讓我不容小覷,總感覺她沒有騙我,可我上次真的被它吸食了陽氣,明明是棵兇樹,怎麼就被沈意歡當作了吉祥樹?

    按照沈意歡的意思,這棵樹都快趕上廟裏的祈願樹了,還說讓我拜,你們誰願意拜誰拜,我是不敢靠近它半分了。

    沈意歡見我不說話,追問道:“你不信嗎?”

    我裝作一副虔誠的樣子,說:“我心中無所求,也就不信了,聽孫禿子說這棵老槐樹有千百年的歷史了,按照我們村裏老人的話,這種樹都是樹精,不過樹精和人一樣,分爲好壞兩種,如果好人拜壞樹精,得到的結果一定不好;反之,壞人拜好樹精,結果也一樣悽慘。”

    沈意歡咂摸着我的話,頓了幾秒,輕輕嘆息聲:“成吧,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以後你有不如意的時候,可以拜它,也可以不拜。”

    我打着哈哈點頭,邁開步子繼續推車。

    片刻後,我們來到火化間門口。

    沈意歡站直身子,拍拍手,冷冷地說:“你進去吧,我在門口等着。”

    我知道沈意歡和孫禿子不對付,也就沒說什麼,推着吳日天向裏面走去。

    “禿爺,你在嗎?來活了!”我對着火化爐方向吆喝一聲。

    孫禿子拿着鐵鉤從後面出來,我正想衝他調侃幾句,不曾想從他身後又冒出來一人,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館長。

    上次我辦公室見過他一回,雖然大家平時不怎麼見面,但耐不住他長得有特點,所以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館長,你也在啊!”我本來對官僚主義不感興趣,可現在面對面碰到一起了,想着還是打個招呼好,畢竟以後的工作還由他來決定。

    館長瞥了我一眼,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反倒是他對孫禿子的態度,讓人覺得可疑,點頭哈腰像個奴才,而孫禿子擺着一副大爺般的冷臉。

    孫禿子將鐵鉤伸進火化爐,使勁攪動一番,然後拉出來冒着火星的鉤子,點燃了嘴裏的香菸,眯着眼睛吧嗒幾口,說:“你回去吧,這事我會考慮的。”

    “哎,我知道有點難爲你,但只要你幫忙,以後什麼都好說。”館長的後半句話聲音壓得很小,想着只讓孫禿子,可我的聽力不較好,所以意外聽到了。

    孫禿子點點頭,擡手揮了揮,示意館長可以離開了。

    館長好像有些不情願,看了孫禿子幾眼,方纔戀戀不捨的轉身,當走到我身邊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快速打量了我幾眼,意味深長地說:“小夥子,好好幹,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

    我正在糾結要不要像主旋律電影裏面一樣,拍着胸脯說我熱愛這份工作,我一定在這裏紮根一輩子,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可腹稿還沒打好,館長已匆匆走遠。

    孫禿子望着館長的背影,嘆了一口氣,朝旁邊的地方吐了口濃痰。

    通過這一系列的動作,我大致推斷出館長和孫禿子鬧得有點不如意,不過聽剛纔館長的語氣,好像是在求孫禿子辦事,而孫禿子有些猶豫,背後到底是什麼事呢?居然能讓館長親自來到火化間這地方求情。

    孫禿子瞥一眼板車上遺體,問道:“男的女的?”

    “男的,挺年輕。”我想要揭開蓋屍布,卻被孫禿子制止了。

    “不必看了,我對死人沒興趣,直接進爐吧。”孫禿子隨手指着身後一隻大個的火化爐。

    “需要用這麼大的嗎?這爐子好像是爲籃球運動員準備的。”我有些疑惑,並沒有推着吳日天過去。

    孫禿子催促道:“這爐子是給國足那些人預備的,我算過了,一支球隊都進去也能裝得下。”

    我被孫禿子的話逗笑了,迴應道:“禿爺,沒看出來你還是足球迷呢?”

    孫禿子搖搖頭,無奈道:“過去的事不提了,戒球保健康,現在血壓也不高了,心氣也順了,不扯那些沒用的了,把人推進去吧。”

    孫禿子擼起袖子,過來搭一把手,吳日天的遺體被擡上了火化臺。

    就在即將拍下按鈕將吳日天送進火化爐時,一股勁風吹來,把遺體上的蓋屍布給吹到了地上。

    “哼,怕你不成啊,一看就是個二混子,下輩子做個好人吧,興許能多活幾年。”孫禿子看到吳日天的遺體後,沒有一絲的驚訝,反而多了幾分不屑。

    我解釋道:“禿爺,人都走了,就給他一個痛快吧,你還有超度符嗎?給他來一張吧。”

    “給他來一張,配嗎?我可聽馮金牙說了,這小子站着的時候,無惡不作,要不然能落個這下場嗎?你們怕他,我可不怕。”孫禿子憤憤地說。

    我看着被縫成皮娃娃的吳日天,身上的紋身已經失去了光彩,變得扭曲緊皺,我越看越覺得可憐。

    “禿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就高擡貴手幫一把吧,主要是他幫過我一回,我不想欠人情,更不想欠死人情。”

    “幫過你?一個死人怎麼幫的你?唬我呢?”孫禿子嘴上說着不信,但還是轉身從櫃子裏拿出一道靈符貼在了吳日天的胸口上。

    我拍下傳送鍵後,解釋道:“如果說他幫我推過車,你相信嗎?”

    孫禿子淡然道:“相信,這有什麼不信的,邪門事見多了,就什麼都信了,不邪門反而覺得邪門,就像剛纔館長老頭讓我幫忙一樣,說得輕巧,背後的事邪着呢!”

    我問:“館長讓你辦什麼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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