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78章 燒人分幾步
    忽然,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館長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找我談話?首先排除了給我漲工資的可能,很多人曾告訴我,在殯儀館就沒有漲工資這事,員工想發財全靠自己琢磨。

    那麼,難道是剛纔聽到了我們的談話,覺得有些不妥,想要囑咐幾句。

    但不論哪種可能,我決定先去看看,省得無端猜疑。

    馮金牙打算跟我一同前往,結果被館長給攔住了。

    “你不用去了,等着拉人吧。”

    馮金牙一怔,伏在我耳邊低聲說:“當心點,館長是笑面虎。”

    我點點頭,跟在館長屁股後面進了辦公室。

    “坐吧,別緊張,沒啥大事。”館長示意我坐在沙發上,轉手給我倒了熱茶。

    我看到茶杯裏面有枸杞和其他不知名的藥材,不由地愣住了。

    館長幡然醒悟,淡然一笑,給我換了杯白開水,調侃道:“是我疏忽了,年輕人哪裏用得了這一套。”

    這是我第二次來館長辦公室,雖算不上熟悉,也不至於陌生。

    房間內陳設很簡單,一套老式沙發配上簡單的書架,一切顯得樸素自然。

    但我心裏清楚,館長是在裝窮,就連馮金牙一個開靈車的司機都能擁有野馬跑車,館長豈不是富到流油。

    “來這裏有一段時間了吧?”館長笑呵呵地發問。

    我回應道:“是啊,有些日子了。”

    館長抿一口茶水,衝我笑了笑,我也報以微笑,等待他的正題。

    大概扯了幾分鐘的客套話,館長輕嘆一口氣,我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我問道:“館長,你是不是有事啊?”

    館長呵呵一笑,抿一口茶水,輕聲說:“哎,沒啥大事,就是覺得你這小夥子挺好的,找來說句話,上次你立功也沒表揚你。”

    “你是說上次李念的事嗎?嗐,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了。”我嘴上這麼說,心裏卻在犯嘀咕,不知道館長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館長笑了笑,起身去了內屋,我在他開門的間隙,看到裏屋的牆壁上掛着一把桃木劍和八卦鏡,由此推斷,館長應該也有顧忌的東西。

    轉眼間,館長拿着一個文件夾出來,向我展示。

    “這裏面是什麼?”我好奇地問。

    館長意味深長地說:“別緊張,這裏面是你的入職資料,過兩天我就報上去了?”

    我有些不解:“報哪去?”

    館長開懷大笑:“哈哈,你小子還挺逗,報到上級部門啊,如果不出意外,以後你就是正式職工了。”

    “啥?不是說正式職工要幹好幾年嗎?”雖然我對這種事不太在意,卻還是有幾分好奇。

    “優秀員工是可以提前轉正的嘛,但那些老滑頭只能多觀察一下,甚至辭退。等你成了正式工,就是編制人員了,享受國家待遇,正兒八經的鐵飯碗,實不相瞞這職位很難得。”館長把文件夾打開,裏面果真裝着我的個人資料,看來他的確沒騙我。

    但越是這樣,我就越謹慎,世間哪有無緣無故的愛恨,館長這麼關照我,想必有所求吧,我一無人脈,二無技能,爲什麼要關照我呢。

    “館長,是不是有事啊?”我再次發問。

    館長淡淡地笑道:“沒啥事,孫師傅你應該知道吧?”

    “孫禿子?知道啊。”我點點頭,目光注視着館長。

    館長說:“他這幾天有點事,先不在館裏,可是呢火化室又不能停,所以想找個人頂替一下。”

    我恍然大悟,嘀咕道:“你想讓我去?”

    館長點點頭:“是的,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有些不解,整個殯儀館上上下下幾十號人,怎麼我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了,這不科學,擺明是在誆我。

    我問:“館長,我有些不明白,全館上下人才濟濟,怎麼我成了最合適的人選?”

    館長看我一眼,好像在埋怨我的提問,不過微微沉思幾秒,還是做出瞭解釋。

    “其實吧,很簡單,一方面你年輕,另一方面你知道流程,所以操作起來得心應手。”

    我不禁苦笑一下,解釋道:“我一直跟着沈意歡做遺體化妝工作,其他的事情並不瞭解在,孫禿子的活怕是幹不了。”

    館長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悅,鄭重地說:“年輕人要相信自己,工作還沒幹呢,怎麼就說幹不了呢,我說你行,就一定能行。問你一個問題,把大象裝進冰箱總共需要幾步?”

    我懵逼了,怎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個問題,燒人和大象有什麼關係,我衝館長搖了搖頭。

    館長笑呵呵解釋道:“不理解我爲什麼問這麼一個問題呀?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你,它們是同一個問題,大象雖然看着大,但是把它裝進冰箱,只需要三步,先打開冰箱門,然後把大象推進去,最後關上冰箱門,就這麼簡單。遺體就是大象,火化爐就是冰箱,懂了嗎?”

    聽到這裏我有點想爆粗口,這特麼分明是偷換概念,大象和遺體能一樣嗎?

    按照館長的意思,燒人也分爲三步,打開爐門,推進遺體,關上爐門,可事實並非如此,記得之前孫禿子對我說過,燒人看起來容易,實際上非常困難,對此我深信不疑,畢竟我也見過一些詭異的事情發生。

    既然燒人被館長說的簡單易行,我要弄清楚他爲什麼選擇讓我頂替孫禿子,這纔是問題的關鍵。

    “那成,咱們就說定了。”館長拍手稱好,目光聚在檔案袋上,看來他是打算以此爲籌碼,如果不答應,他就不讓我提前轉正。

    可我壓根就沒答應啊,他怎麼能替我做主呢。

    “好……吧,我不敢保證一定能行……”我有些勉爲其難,但又不忍直接拒絕館長。

    “你一定能行的,放心幹吧,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

    我迥然一笑,起身向門口走去。

    館長端起水杯要喝一口,結果胳膊猛地一斜,將水杯灑在了桌上。

    “館長……”我轉過身看着館長。

    “怎麼了?”一手捂着另一隻胳膊,疼得喫呀咧嘴,但看到我在注視他,瞬間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孫禿子什麼時候回來?”其實我想問他胳膊怎麼了,但覺得不太恰當,所以就改了口。

    “這個……應該用不了幾天,看情況吧。”館長敷衍道,揉着胳膊聽得呲牙咧嘴。

    我想了想,直截了當的問:“你胳膊……”

    “沒事兒,老毛病又犯了,你去忙工作吧,我會跟沈意歡說明情況的,轉正的事情更不用擔心。”館長擠出一分笑意,手拿抹布擦拭桌面上的水漬。

    我快步離開的房間,隔着門又聽到館長罵罵咧咧說骨頭都快碎了之類的話,我聽了幾句,方纔離開。

    我剛走出辦公樓走廊,馮金牙就冒了出來,一把摟住我的脖子,問道:“兄弟,館長找你說什麼了?”

    “被你猜中了,還真的不是什麼好事。”

    “去太平間值夜嗎?”馮金牙調侃道。

    我一愣,反問道:“臥槽,你比他還狠,這麼損的招都能想出來?”

    馮金牙想了想,又說:“那是什麼?難不成去火化間燒人?”

    我苦笑着點頭:“正是,也不知道孫禿子幹嘛去了,館長點名道姓讓我去,你說背後是不是有什麼事?對我有意見嗎?”

    馮金牙託着下巴,沉思幾秒鐘,壓低聲音說:“根據我對館長的瞭解,他應該是有點難爲你,可動機不存在啊,他爲什麼要跟你過不去呢?”

    我和馮金牙陷入了思索,邁着步子向化妝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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