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90章 燒不爛的手鐲
    按照時間估算,焚燒完老太太的遺體,應該需要半個多小時。

    我想着和萱萱一起聊聊,可喊了幾聲,她也沒有出現,最後只得拿起那本《陰陽法訣志怪錄》閒讀。

    這一次,我看得比較仔細,包括裏面的小字都一一過目,結果越讀越覺得有趣,感覺它就是一部奇書,包羅萬象,千奇百怪,比書店裏的百科詞典有趣一萬倍。

    其中有一段很小的文字,引起了我的重視:吐寶鼠,長約三寸,乃天精地華之物,不畏陰陽邪祟,能克囚牢之困,以骨肉喂之,年久可吐寶無數。

    我打了一個激靈,合上書本尋找老鼠的下路,感覺它和書中的吐寶鼠有點像。

    最後,我在房間的一角看到了它,它正躺在地上睡熟,口水淌了一地。肚腩斜橫着,根本就是一隻體重超標的灰老鼠。

    我不禁有些失望,立馬排除了它是吐寶鼠的可能。

    “哎,是我擡舉你了,你丫哪是吐寶鼠,分明是頹廢鼠,以後就這麼叫你了。”我起身觀察火化爐裏的情況,老太太的遺體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十幾分鍾後,我拍下了出爐按鈕,老太太的骸骨緩緩出來。

    “不對呀,這不符合科學道理!”我盯着老太太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它不僅沒有燒裂,反而變得更加水靈了。

    老太太另一隻手的黃金手鐲,更是嶄亮如新,在昏暗的燈光下,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所謂真金不怕火煉,我能理解黃金手鐲越來越亮,但翡翠手鐲怎麼也跟着變亮了。

    記得高中化學課時學到翡翠是礦石一種,經過烈火歷練,應該會變色粉碎纔對。

    我將翡翠鐲子從老太太的白色手骨上緩緩退下,猶如瞻仰一件藝術品,將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它還是那麼地透亮,竟然一點沒有損壞。

    我斷定是老太太的陰魂在起作用,她把所有的陰氣聚集到翡翠手鐲上面,使得翡翠手鐲可以安然無恙,這不是我猜出來的,而是剛剛在《陰陽法訣志怪錄》中看到的,說這招叫聚陰克陽。

    同時,我也爲之感到慶幸,剛纔多虧了沒有摘下手鐲,否則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難測的事情呢!

    老太太的念力和陰氣非常強大,剛纔用手機拍照時,看到了她的影子,如此厲害的角色,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霸佔她財物的人。

    想到這裏我後背出了一層細汗。

    咚咚……

    大號火化爐裏的屍體又開始躁動了,厚重的爐門被撞得砰砰作響。

    好像下一秒,爐門就會飛出來。

    這時,正在昏睡的頹廢鼠猛地跳了起來,它應該被撞擊聲吵醒了。

    頹廢鼠聳動着鼻子,努力捕捉空氣的味道,最後鎖定了我所在的方位,瘋了一般向老太太的屍骨衝來,不好,它不會是想喫骨頭吧,這怎麼能行,我和老太太都不能答應啊。

    “你個畜生,趕緊放棄罪惡的想法,這老太太不是一般人物,你惹不起……”我一邊防禦頹廢鼠,一邊將屍骨重新送回火化爐裏,以免它真的對骨頭造成破壞。

    我在心裏答應過老太太,得保全她的屍骨。

    可眼前頹廢鼠和大號火化爐裏的屍體同時發作,搞得我不知如何應對。

    嗖……

    頹廢鼠從板凳上跳起來,猶如離弦之箭,直奔老太太的屍骨。

    然而,就在這危急關頭,發生了一件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火化爐的軌道卡住了,導致老太太的屍骨無法送回爐內。

    頹廢鼠馬上飛到了跟前,照這麼下去,它一定可以啃到老太太的屍骨。

    “滾開,你個貪喫的畜生,別他媽害我啊。”我迅速把翡翠手鐲放到懷中,抓起鐵鉤對着頹廢鼠打去。

    可鐵鉤還未觸碰到頹廢鼠,只見它的身體猛地飛向牆壁,重重的撞在上面。

    怪了,它明明是直線過來的,怎麼會突然改變方向呢?想要解釋這種現象,只有一個可能:老太太的亡魂暗中給了頹廢鼠致命一擊。

    很快驗證了我的猜測,頹廢鼠重摔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緩緩爬了起來,動作不如之前利索,看樣子是真的摔傷了。

    頹廢鼠對着旁邊一團空氣呲牙咧嘴,身子像一個方向躲避,好像那團空氣中藏着一隻隱形的老虎。

    我推測應該是頹廢鼠應該看到了老太太,它們雖然一個是魂魄,一個是動物,但都是有念力的事物,應該能看到彼此。

    咚咚咚……

    大號火化爐裏面的屍體繼續撞擊爐門,每一次撞擊的時候,外面的兩道靈符就會發出一道輕微的光芒,好像在暗中發力,將爐門死死地封住。

    我已經見怪不怪,對着大號火化爐的屍體,罵道:“給老子安靜點,先讓老子把他們倆的事處理好了,真是一個比一個費心,在裏面好好待着,不然削你啊。”

    我本是說的氣話,不曾想還真起了作用,大號火化爐裏的屍體竟然安分了,不再撞擊爐門。

    這樣最好,我先抽身處理頹廢鼠和老太太的恩怨,完事後處理你,一個個來,誰都跑不了。

    頹廢鼠躲在牆角,身體往裏靠,四肢向外推,一雙灰溜溜的眼睛,大到恨不得滾出眼眶。

    “老太太,不對,應該說是老奶奶,你消消氣,別跟這麼一隻畜生置氣,人常說黃泉路上不能生氣,否者影響轉世投胎,所以嘛,爲了你的以後,算了吧……”我對着頹廢鼠所看的方向輕聲說道。

    話剛說完,冷風拂面,我打了一個哆嗦,頹廢鼠直接攤在了地上,前肢撫摸着胸口,有種躲過一劫的慶幸。

    直覺告訴我,老太太已經放過了我們。

    於是,我轉身去給她整理骨灰,期間頹廢鼠就一直蹲在旁邊,不時吸溜一下口水,卻不敢再向前半步。

    一切搞定後,在即將蓋上骨灰盒時,我猛然想起老太太的兩隻手鐲。

    “哎,真是頂尖的好東西啊,既然你老人家捨命護着,我又怎麼敢奪人所愛。”我戀戀不捨地觀摩着手鐲,最後一咬牙塞進了骨灰盒內。

    等我擡頭時,頹廢鼠已不知去向,我半躺在椅子上休息,身體已有幾分疲憊。

    緩了幾分鐘神,精力逐漸恢復,我抱起老太太的骨灰盒走向交接室,本來可以明天再送的,但火化室裏的頹廢鼠實在讓我不放心,只能先轉移了。

    從交接室出來,仰望着夜空中的點點星光,有些悵然若失,同事朋友們畢業後進了大廠工作,而我卻誤打誤撞進了殯葬行業,還遇到這麼多糟心事,一時間悲從中來,不禁長嘆一聲。

    時間已經將近九點,我扭動着腰身向大門走去,卻聽到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猛然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黑影晃晃悠悠向荒院方向移動,我的心馬上懸了起來。

    馮金牙告訴我在荒院門口祭奠的人是閻婆婆,從黑影走路的姿勢來看,十有八九應該是閻婆婆,她手中好像捧着什麼東西,一閃一閃,猶如星光。

    閻婆婆又要去祭奠紅磚房裏的女鬼嗎?不行,我得去看看,有些事不能只聽別人說,必須要親眼看到纔行。

    黑影踽踽獨行,一搖一晃,恨不得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了。

    我悄悄跟在身後,爲了降低自己的走路聲,特意踮起腳尖,生怕一個疏忽會引起閻婆婆的警覺。

    過了片刻,閻婆婆在荒院門口停下步子,將貢品逐一擺在地上,口中唸唸有詞地嘀咕着。

    “彆着急,快能出來了,已經把人送進去啦,只要燒了就行……”

    我越聽頭越大,閻婆婆的話細思極恐,這話是什麼意思?誰送進去啦?怎麼還燒了就行。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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