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170章 變臉
    我抽出一支菸點燃,抽了幾口,看了眼牛大聖:“說說吧,還有多少事瞞着我?”

    牛大聖眼珠子咕嚕一轉,見我看出了端倪,趕緊賠笑:“兄弟好眼力,其實我本來沒打算瞞着你,你說要中元節出生的人,還要年輕漂亮的,我好不容易給你找了……”

    我擡手打斷牛大聖的話:“這些客套話就免了,說重點,姑娘是怎麼死的?腿是不是殘疾?”

    牛大聖見我動了怒氣,變得端莊起來,收斂起吊兒郎當的勁頭,解釋道:“姑娘的腿是有點毛病,不過人長得漂亮,你剛纔也看到了啊。”

    我回一句:“那又怎麼樣?你是不是還以爲我在找媳婦呢?”

    牛大聖迥然一笑,不可置否。

    我猛抽一口煙,罵道:“就算是找媳婦,誰他媽找死人呀?我是爲了……”

    牛大聖眨巴着眼看着我:“爲了啥?”

    “爲了讓世間少一個冤魂。”我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總好過沒有。

    此刻,我看到萱萱出現了跟前,不禁莞爾一笑。

    牛大聖撓着腦袋,問道:“兄弟,笑什麼呢!”

    我長嘆一口氣,對眼前的牛大聖有點無語,看來老媽說的對,他的腦袋瓜子確實不怎麼靈光,基本的察言觀色都不會。

    跟人談話時,只顧着自己,全然不在乎別人的感受。

    我掏出手機看一眼時間,暗示牛大聖長話短說:“好啦,我還有事,抓緊吧,姑娘是爲情自殺嗎?”

    “是的,網上認識了一帥哥,後來雙方視頻聊天,這姑娘很聰明,一直只露上半身,把那小夥子給迷得夠嗆,後來小夥子執意見面,姑娘不願意,就一直拖着,再往後不知道怎麼弄的,小夥子居然查出了姑娘的住址,本來是滿懷欣喜,可看到姑娘的傷腿後,小夥子掉頭就走了,還把姑娘給拉黑了,姑娘一時想不開就喝藥啦,這叫什麼熊事。”牛大聖咬着牙憤憤地說。

    我擡手抖落菸灰,頓了幾秒鐘,罵道:“狗孃養的小夥子,這麼漂亮的姑娘都不要,等着單身一輩子吧,混蛋玩意。”

    牛大聖也跟着謾罵:“誰說不是呢,姑娘雖瘸,五臟俱全啊。”

    臥槽,我震驚了,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很難相信牛大聖竟然會說出這麼豬狗不如的話,什麼叫姑娘雖瘸,五臟俱全,搞得像做非法交易一般骯髒。

    牛大聖見我沒有迴應,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爲了避免尷尬,轉頭進了屋。

    我想起百嬰燈還在靈牀前,掐滅嘴裏的菸頭也進了屋。

    不料發現百嬰燈竟然熄滅了。

    我的腦袋嗡一下炸開了,萱萱的時間本來就不多,現在百嬰燈又熄滅了。

    合着我這趟純屬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沒有讓萱萱重生,反而縮短了她的壽命,真是好心辦壞事。

    “這盞燈怎麼滅了!”我對着姑娘家屬吼了一聲。

    剛纔的壯漢猛地站起來,掄起拳頭就要招呼我:“馬上給我滾,你就是個坑蒙拐騙的混蛋玩意。”

    我心中的火也冒了出來,剛纔我親手把火苗調大,怎麼說滅就滅了呢?

    甚至我懷疑是被人故意弄滅的,所以心中也憋着一股子火氣。

    牛大聖站在我們中間調解,費了一把子力氣,纔將我們倆人分開。

    我拎着百嬰燈回到野馬車上,掏出水果刀將手指劃破,對着百嬰燈滴血,沒想到這次竟然比上次吸收了更多的血液。

    期間我拿着打火機點了好幾次,前幾次都沒能成功,直到我把手指頭擼得發脹,鮮血將燈芯染紅,纔將百嬰燈點燃。

    然而,讓人詫異的是,儘管百嬰燈裏還有半壺油,可火苗十分虛弱,哪怕我將其調到了最大,依然沒有好轉。

    此時,我心中生出不祥的預感:萱萱的壽命又變短了。

    我要儘快回殯儀館,省得出現意外狀況。

    牛大聖晃晃悠悠朝我這邊跑來,隨手整理雜亂的頭髮。

    我放下車窗,喊道:“我要回去了,再遇到合適的姑娘記得給我打電話,記住了,我說的那些要求一樣不能差。”

    牛大聖喘着粗氣,向我打着手勢:“放心吧,下次一定……讓你滿意。”

    我旋轉車鑰匙,踩了腳油門,野馬車從牛大聖眼前飛馳而過。

    回到殯儀館時,天色已經黑了七八成,混混沌沌,朦朦朧朧,只能看到來往行人的輪廓。

    停好車後,我拎着奄奄一息的百嬰燈直奔火化室。

    現在只有孫禿子能幫萱萱了,我要知道她現在的處境如何?

    當經過化妝室時,意外看到裏面還亮着燈,好像影影綽綽有人在走動。

    我不禁泛起疑惑,沈意歡一直都是準點下班的好員工,今天是怎麼了?

    會不會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如果真是如此,我得伸手幫她一把,畢竟她是我師傅。

    於是勸說自己先去看一眼,沒事最好,有事再說。

    我小跑到化妝室門口,透過門縫看到了沈意歡的背影,她正在換衣服。

    不得不說,沈意歡的身材絕對一級棒,前凸後翹,胖瘦合理,別說是男人了,哪怕是女人見了,也會產生霸佔的慾念。

    我又看了幾眼,咕咚着口水,戀戀不捨轉過半個腦袋。

    就在這時,我眼睛的餘光看到了詭異一幕:沈意歡竟然將一張面具摘下,放到旁邊的運屍車上,我看得很清楚,那面具很像她本人的臉皮。

    我懷疑那根本不是面具,而是她自己的臉皮。

    因爲面具上面的眉毛和鼻子太過逼真,幾乎可以看到毛孔。

    這到底怎麼回事?沈意歡是要準備去參加化妝舞會嗎?

    我以前看到的沈意歡不是真實的嗎?難道她有兩幅面孔?這也太詭異了。

    我有種上前一看究竟的衝動,又害怕打草驚蛇,只能期待着沈意歡轉過身,以便確定她是不是揭掉了自己的臉皮。

    可沈意歡依然背對着我,揮動纖細的手臂撩撥一頭秀髮,好像故意展示給我看。

    一時間,我沒了主意,盯着那張臉皮,心中直犯嘀咕。

    滴滴滴……

    幾聲清脆的汽笛聲傳來,我如夢初醒,沈意歡緩緩轉過頭,只見一張血淋淋的面孔發出冷笑。

    我渾身的汗毛乍起,揉搓着雙眼,以爲自己看錯了。

    可反覆看了幾眼,沈意歡仍舊是血淋淋的面孔。

    我拎起百嬰燈,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進了火化室。

    “咋滴啦,讓野狼給攆了?”孫禿子把手中的鐵鉤丟到旁邊,冷冷地看我一眼。

    我將百嬰燈放在桌上,迴應道:“剛纔……我看到沈意歡……”

    “看你喘得,跟得了二十年的老哮喘一樣!”孫禿子略帶嫌棄地說道。

    我拍打着胸口,解釋道:“我看到沈意歡揭掉了自己的臉皮。”

    “胡說!”孫禿子嘴上說着不信,眼睛卻睜得提溜圓,腰桿也挺得筆直。

    孫禿子的肢體動作,證明他對我所說的話非常關注。

    我走近孫禿子,認認真真把剛纔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對他說了一遍。

    隨後,他的臉色變得陰沉,坐在躺椅上思索。

    我是多麼希望孫禿子說那是幻覺,但是沒有,他長嘆一口氣:“沈貂蟬這一關怕是過不去嘍。”

    “什麼意思?她要死了嗎?到底怎麼回事?”我焦急地問道。

    孫禿子苦笑着:“還能怎麼回事,紅磚房裏的女鬼又開始作孽了唄。”

    我問:“不是說燒了她肉身就會安生嗎?現在怎麼又……”

    孫禿子打斷道:“說有些事,我們決定不了。”

    “怎麼樣才能救沈意歡。”我實在不忍看着她沒命,隨即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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