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173章 孩子去哪了
    我又加了把力氣將葫蘆蓋子擰緊,然後把它鎖在櫃子裏。

    點燃一支菸,躺在椅子上休息。

    葫蘆在櫃子左右搖晃,發出咚咚地響聲。

    我聽得心生厭煩,擡手猛拍了幾下,方纔安靜下來。

    時間已經到了晚九點,孫禿子還未回來,也不知道他跟黃大仙鬥得怎麼樣了。

    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卻是無人接聽。

    我實在閒得無聊,便打開櫃子,翻找那本《陰陽法訣志怪錄》,結果卻沒找到。

    不僅如此,就連之前的物品也被清理了,好像孫禿子有意提防我,不禁讓人生疑。

    櫃子裏最顯眼的東西就是那條彩色手鍊,雖然只有五顆,卻異常精美,每一顆都玲瓏剔透,像水晶一般。

    我叼着煙在火化室內來回踱步,吐寶鼠發出吱吱叫聲,它正在撿拾火化爐下面的碎骨頭,不時傳來嘎巴嘎嘣的咀嚼聲。

    “你還是少喫點吧,省得消化不良!”我摩挲着手鍊自言自語道。

    吐寶鼠好像聽懂了我的話,居然衝我點點頭,但沒有停止啃骨頭。

    依然將碎骨往嘴裏續,一塊接着一塊,喫得不亦樂乎。

    咕嚕咕嚕……

    吐寶鼠的肚子一鼓一動,好像裏面裝着一個皮球。

    接着吐寶鼠開始做出乾嘔動作,恨不得將肚裏的東西都吐出來。

    可過了十幾秒,卻什麼都沒吐出來。

    我將手鍊放回櫃子裏,緩步向火化室門口走去。

    也不知道孫禿子現在怎麼樣了,黃大仙狡猾成性,不知道孫禿子能不能應付得了。

    天黑了,人走了,撇下誰家的胖丫頭……

    閻婆婆的歌聲透過夜間的迷霧,飄蕩而來。

    我不由自主地向紅磚房看去,只見二層小樓的窗口閃爍着昏黃的燈光,影影綽綽還有個人影,看來女鬼仍然在紅磚房徘徊。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我回頭一看,竟然是位漂亮的女人。

    我既驚又喜,這女人從未在殯儀館見過,莫非是往生者家屬?

    “您好,請問你看沒看到一位這麼高的小孩?”女人伸手比劃着男孩的身高。

    我後退一步,細細打量着姑娘,她穿了一件古風大褂,下身穿着一條繡花褲子,頗有幾分古人的味道。

    如今穿漢服的女人有很多,我也沒太當回事。

    “沒看到!”我警惕着女人,淡淡地迴應道。

    “哎呀,該不會是迷路找不到家了吧?”女人神神叨叨走開了。

    我提醒道:“要不要報警幫你找找!”

    女人木然地搖頭,微微側着身子。

    我又說:“時間不早了,你最好別在這裏晃悠,孩子會不會先回家了?”

    女人急躁地說:“不可能,我是他唯一的親人,他也沒有家!”

    我愣住了,這話有點詭異了,孩子怎麼會沒有家呢?

    莫非女人要找的孩子就是鬼胎。

    想到這裏,我脊背有些發毛。

    畢竟剛把鬼胎收進了葫蘆裏,如果被女人識破,我還能有個痛快嗎?

    我想了想說:“你別找了,興許他自己玩累了就回家啦。”

    我不敢看女人的面容,生怕被她看穿了心事。

    女人轉過身,緩緩向我走來。

    “你怎麼了?我可沒見孩子……”我盯着女人,由於太緊張變得語無倫次。

    女人沒有應聲,繼續向我逼近。

    我環顧四周,想找個趁手的傢伙,可一無所獲。

    女人走了幾步後,猛地停下來,微微側着腦袋,好像在傾聽周圍的動靜。

    我有些發慌,心想她這是幹嘛,莫非發現了鬼胎,這樣的話是不是下一秒就會對我展開報復了。

    爲了保險起見,我也側耳傾聽,但沒有聽到異常的聲響或呼救。

    可女人就不同了,她緩緩向火化室移動,看樣子應該發現了鬼胎,只是我不明白,她是聽到了動靜,還是嗅到了鬼胎的氣息。

    正因如此,我越發肯定女人有很大的問題,甚至斷定她就是紅磚房裏面的女鬼。

    想到這裏,我更加疑惑,她不是被困在紅磚房了嗎?怎麼可以出來走動了?莫非和我收服鬼胎有關係?

    “我苦命的兒啊……”女人對着火化室發出奇烈的呼喊聲。

    我撒謊道:“你孩子不在裏面,你還是先回家吧。”

    女人轉過頭怒視着我,一字一句的問道:“說!是不是你把我兒子給困住了?”

    我真想告訴她,你兒子現在寶葫蘆裏呢。

    女人見我沒做聲,繼續朝着火化室移動,當到達門口的時候,卻猛地停下腳步,好像在畏懼什麼。

    女人在門口來回踱步,手忙腳亂,相當急躁。

    我要儘快解決這個處境,不然會更加麻煩。

    “我把我的孩子怎麼樣了?”女人緩緩擡起雙臂,對着我揮舞。

    我盯着她的雙手,並沒有看到長長地指甲,迴應道:“沒怎麼樣,他現在很安全。”

    看到她沒有長指甲,我稍稍安下心,至少她發起飆來,我可以多應付一會兒。

    女人走到我跟前,微微張着嘴巴,露出裏面的獠牙。

    從遺傳學來說,牙齒是大概率遺傳特徵之一,如果父母長得齙牙,其子女也可能是齙牙。

    鬼胎長着一嘴獠牙,眼前這個女人也長着獠牙,所以他們是母子無疑。

    女人在火化室門口來回徘徊,腳掌距離地面大概有幾公分,此刻她整個懸浮在空中。

    我不知該如何應付這個女人,只能與她保持着距離。

    不過從她剛纔的反應來看,似乎已經猜想到鬼胎經受了什麼。

    “還我的兒子,還我的兒子……”女人飄到我的跟前,我躲避不及,被她掐住了脖子。

    這次的感覺與以往不同,只覺得有一絲冰冷,沒有產生窒息的壓迫感。

    女人的雙手就像一團空氣,雖然鎖住了我的脖子,卻形同虛設。

    我輕輕一閃,便將女人擺脫了,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口中發出哀嚎。

    我得意道:“失算了吧……”

    女人乾枯的雙手捂住臉頰,淡紅色的液體順着手指落下。

    我暗暗琢磨,這女人在流血淚嗎?

    甚至看到她這麼傷心欲絕,我有些懷疑自己,到底不該將鬼胎收進葫蘆裏,導致女人這般嫉恨。

    “什麼人?”一聲吶喊傳來。

    我循聲看去,看到胖虎打着手電而來。

    “兄弟,你來的正好!”我喜不自禁的喊道。

    胖虎呼哧呼哧的跑來,手電光芒照在我臉上。

    我迅速擡手遮擋眼睛:“怎麼?不認識我啦?”

    胖虎疑惑道:“楊魁?你一個人在這裏轉悠什麼呢?”

    我有點小懵,什麼叫我一個人,眼前這個哭泣的女人沒看到嗎?

    “看到孫禿子了嗎?”我對胖虎迴應道,現在只有他能鎮得住女人,所以我要抓住重點。

    胖虎走到了跟前,同時把手電光轉移到別處,淡淡地說:“他不是下班回家了嗎?你找他有啥事?”

    “什麼!回家了?不,這不可能。”我不敢相信,孫禿子會丟下我不管。

    他可是親口對我說去對付黃大仙了,怎麼回家了呢?

    有沒有一種可能:黃大仙現在殯儀館外面,所以孫禿子也跟着出去了。

    我問道:“你小子不會看走眼了吧?”

    胖虎拍着胸口,保證道:“這叫什麼話,我的眼神最好了,別說是孫禿子一個大活人,哪怕是髒東西也都能看得到。”

    “是嗎?那你看到她了嗎?”我指着旁邊的女人問。

    胖虎有些疑惑,反問道:“誰?哪呢?你指着一團空氣幹嘛?”

    完了,看來胖虎真的看不到女人,這下證明我撞鬼無疑了。

    “沒……事……”我敷衍一句,心中盤算着應對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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