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207章 七棺映月
    我快步走到孫禿子跟前,他遞給我一把剛折的枯樹枝。

    “這是幹嘛?”我有些疑惑。

    孫禿子叮囑道:“一會兒配合我,將木棍插在地上。”

    我不明白孫禿子的意思,但還是點點頭,且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

    孫禿子一手託着羅盤,一手掐指計算,不時擡頭觀察四周的環境。

    我心中疑惑,想問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片刻後,孫禿子擡腳在地上跺了一個腳印,吩咐道:“這裏插一根樹枝。”

    我不敢懈怠,趕忙照辦。

    孫禿子邁着步子又前行了一段,猛地跺了下腳,於是我又插了一根樹枝。

    就這樣,我跟孫禿子默契配合着,幾分鐘後,在這片荒地上插了好幾根樹枝。

    “好啦,暫時先這樣吧!”孫禿子將羅盤裝進口袋,神情依然有些凝重。

    我望着滿地的樹枝,問:“禿爺,這是唱的哪一齣?”

    孫禿子微微笑道:“你看看地上總共有幾根樹枝?”

    “一二三……”我低頭數着樹枝。

    發現地上不多不少插着七根樹枝,難道有什麼特殊的寓意嗎?

    兩位偵查員也走了過來,茫然地看着地上的樹枝。

    黑疤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插樹枝幹嘛?”

    老墩猜測道:“禿爺,你是在做標記嗎?樹枝下面是什麼?”

    孫禿子掃視一眼地上的樹枝,鄭重地問:“你們就沒看出來這七根樹枝間的距離相等嗎?”

    聽到這話後,大家紛紛將注意力轉移到樹枝,果不其然,七根樹枝的間距相差無幾,好像做過精確計算。

    “這是……”老墩更加疑惑了。

    孫禿子又說:“你們再看它們組成的形狀。”

    我迅速扭頭打探,猛然發現七根樹枝構成了一隻勺子狀。

    “難道是北斗七星?”我不敢斷言,所以聲音很輕。

    孫禿子衝我欣慰的點點頭,露出幾分讚許。

    黑疤琢磨道:“剛纔那位大爺說這裏埋了七口棺材,是不是跟這事有關係?”

    老墩問道:“天上的北斗七星跟地上的七口棺材都扯上關係了,我滴個乖乖,這事是越來越邪門了。”

    孫禿子蹲在旁邊的石頭上,默默點燃一支菸:“北斗七星是由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組成,其中玉衡最亮,天權最黯,其餘五顆星相輝相映,彼此相剋。”

    我既驚又想笑,孫禿子的知識面還挺全面,居然懂天象之說。

    可是他還沒解釋北斗七星跟七口棺材的聯繫,難不成棺材裏都是修道之人嗎?

    不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怎麼會產生交集呢?

    老墩被孫禿子給繞暈了,問道:“禿爺,你把話說完全了啊,到底怎麼回事?”

    黑疤想了想,說:“剛纔翻卷宗的時候,說是每七年就會有一個姑娘遇害,是不是跟七口棺材,北斗七星有關係?”

    孫禿子眯着眼睛笑了笑:“呵呵,總算是有個明白人了。”

    “這麼說問題出在這七口棺材上,要不要找人把它們給挖出來?”我走到孫禿子跟前問道。

    孫禿子由笑轉怒,盯着我說:“你個燒不化的玩意,口氣真夠大的,七棺映月這種風水局,一般人恨不得都躲到十萬八千里外,你居然口口聲聲說挖了它們!勇氣可嘉啊。”

    孫禿子話中帶着幾分嘲諷和鄙夷,惹得我有些尷尬。

    黑疤看了眼剛去世的女屍,擺出一副捨生忘死的架勢,罵道:“狗日的,如果真是這幾口棺材作怪,老子就是豁出這條命,也要把它們挖出來。”

    老墩也拍着胸脯子保證。

    孫禿子冷哼一聲:“剛纔那老頭不是說了嗎?打樁機都奈何不了,你們拿什麼挖棺材?可別說靠鐵鍬。”

    我衝兩位偵查員安慰道:“兩位別激動,聽聽禿爺有什麼辦法。”

    這時,劉法醫走了過來,輕聲說:“時候不早了,咱們是不是先回局裏?”

    “不回!”老墩和黑疤異口同聲迴應道,語氣中帶着焦躁。

    我怕他們吵起來,趕忙轉移話題:“禿爺,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孫禿子注視着我,沒有立即迴應,緩了幾秒鐘,開口道:“辦法當然有,只是需要人配合。”

    黑疤和老墩爭先恐後站了出來。

    “禿爺,我身體壯實!選我。”黑疤將胸口拍得砰砰作響。

    “別聽他的,我比他壯,全局比武的時候,得了冠軍。”老墩把黑疤擠到一旁,活動着胳膊腿,向衆人展示自己的肌肉。

    孫禿子無奈道:“長得壯實沒用,想要破解七棺映月的風水局,只能靠智取,不能靠蠻力,我需要的是……”

    孫禿子沒有把話說完,便將目光轉向了我。

    我心中一顫,問道:“怎麼個意思?打算讓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化妝師衝鋒陷陣嗎?”

    孫禿子笑着問:“如果是,怕不怕?”

    我有點猶豫,說一點不怕,太不現實,畢竟我的人生纔剛開始,很多事情都沒嘗試過呢。

    再說了這次要對付的角色有七個人,我生怕自己本事不夠,別到時再耽誤了大家。

    我衝孫禿子迴應道:“我只是擔心萱萱……”

    劉法醫見我猶豫,打斷我的話:“要不我去吧。”

    此言一出,大家都愣住了。

    孫禿子驚訝道:“姑娘考慮清楚了嗎?這事可是玩命。”

    “來吧,只要能讓這個地方不再死人,冒多大的風向我都願意!”劉法醫義正言辭的說道,像一位即將英勇就義的女戰士。

    大家被劉法醫的話感動了,尤其是孫禿子,剛纔她一直在質疑孫禿子,這會兒卻開始支持他,這種轉變,實在難得。

    黑疤拉住劉法醫的胳膊,提出反對意見:“不行,哪能讓你一個女孩冒險,咱們局裏男人多得是。”

    老墩也把劉法醫往外面推,讓她儘快離開這個是非地。

    突然,劉法醫在老墩耳邊輕聲說:“其實,我是想親眼看看這位大爺耍什麼把戲,到時候當面戳穿他。”

    這話被我聽得一清二楚,但孫禿子坐的較遠,應該是沒聽到。

    看來是我高估了劉法醫,原以爲她是大公無私,不曾想她想讓孫禿子難堪,這小女人還真是不簡單。

    “禿爺,還是我來吧!”我再次向孫禿子表態。

    孫禿子抽一口煙,將菸頭丟到地上,調侃道:“必須得是你來,換第二個人都不行。”

    我苦笑着問:“爲啥?是因爲我長得帥嗎?”

    孫禿子搖搖頭:“不,你想多了,只因爲你是處男而已。”

    “這事跟是不是處男有啥關係?”我有些尷尬,眼睛的餘光看到劉法醫正笑得開心。

    孫禿子解釋道:“道理很簡單,處男體內的陽氣是最純正的,可以剋制邪祟。”

    劉法醫走到我跟前,打趣道:“沒看出來呀,小夥子守身如玉啊。”

    不知從何時起,當今社會出現了一種“處鄙視”,好像不論男女,只要到了一定年齡,如果還是處子身,就會被人鄙視,甚至是惡語相加,要麼認爲你身體有問題,要麼認爲你心理有問題。

    所以,劉法醫的話聽着是誇獎,實際上流露出幾分戲謔的味道。

    我正在發愁如何迴應劉法醫,孫禿子又開口了。

    “姑娘,你不也一樣嗎?”

    聽到這話,我噗嗤樂出了聲,輕聲問道:“姐姐,你還是多考慮一下自己吧,你年齡應該比我大吧。”

    劉法醫臉色鐵青,惡狠狠瞅了我和孫禿子一眼。

    兩位偵查員憋得滿臉通紅,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片刻後,孫禿子仰視着天空,開口道:“不扯閒篇了,該幹正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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