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伸出雙臂,牢牢地抵住大衛的胸口。
可大衛的力量很足,愣是推得萱萱一步步後移,雙腳在地上打滑。
我見形勢不好,喊道:“趕緊讓開,你不是他的對手。”
萱萱沒有聽從我的命令,馬上變換姿勢,改用自己的後背抵擋大衛的前行。
可依然無效,即便如此,萱萱都沒有放棄。
她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鐗,那便是抱大腿。
萱萱雙臂環抱住大衛的一條腿,結果被拖着前行,她整個人成了腿部掛件。
我翻身一躍,從大衛後背跳下,掄起七節鞭纏住他的小腿,趁其不備打了個結。
大衛的兩條腿被綁在了一起,動彈不得。
“還是你有辦法!”萱萱稱讚道。
然而我卻高興不起來,雖然七節鞭纏在了大衛的小腿上,可仍是岌岌可危。
大衛雙腿持續發力,七節鞭發出咯吱的響聲。
萱萱警惕地問:“不會把你的寶貝扯斷吧?”
我自信滿滿地說:“絕對不會,那玩意可是徐半瞎送我的寶貝,由玄鐵打造,上次對付千年殭屍都不成問題,他又算得了什麼!”
嘣……
綁在大衛腳上的七節鞭居然崩斷了,一段變成了兩截,一段變成了五截。
我驚到目瞪口呆:“好嘛,這不是相柳附體,而是綠巨人附體,力道也太大了,居然扯斷了七節鞭……”
“好啦,先別感嘆了,回頭找個高級焊工給你焊上!”萱萱拍了拍我的肩頭。
我不禁笑了,那是玄鐵打造的寶貝,居然要給我焊上,這要是被徐半瞎知道,還不得活活氣死。
大衛邁開步子走向鎖龍井,我和萱萱慌了,眼下已經沒有了阻攔辦法。
“老龍王要出來啦,沒人能活……”獨臂大爺邊喊邊叫地跑來。
看他的陣勢要與大衛爭個高低,居然揮拳對着大衛的後背猛擊。
大衛沒有還擊,他眼中只有鎖龍井,繼續邁步前行。
而此時,鎖龍井的蓋子劇烈跳動着,如果配上音樂,堪比夜店的搖擺舞。
我低聲對萱萱說:“看來今天要來一場大戰了。”
“真的要讓他打開井蓋嗎?”萱萱憂心忡忡地問。
我無奈地搖頭:“天意如此,誰也沒辦法,且看這齣戲怎麼演吧。”
獨臂大爺仍然不知輕重地追着大衛毆打,我擔心他會壞事,於是一把將其拉在身邊,對着他胸口點了幾下,瞬間,整個人被定住了。
萱萱驚訝道:“你還會定身?剛纔怎麼不對大衛用?”
我苦笑着說:“已經用過了,但沒什麼效果,大衛不是鬼上身,而是變異進化,我學的法術對他起不到作用。”
砰……
大衛擡腳將鎖龍井上面的石頭踢飛,與此同時,井裏面的怪獸躥了出來。
那是一條數米長的怪獸,身上長滿了鱗甲,嘴裏佈滿了利齒,四隻腳長着蹼,牢牢吸附在地上。
“這是什麼怪獸?”萱萱瞪眼問道。
我想了想,低聲道:“不應該,這玩意不是滅絕了嗎?”
“到底是什麼?”萱萱追問。
“鋸齒蠑螈!”我幾乎一字一句的說。
“那是什麼東西?地獄惡鬼嗎?”萱萱嘀咕道,警惕着眼前的怪獸。
依照我對鋸齒蠑螈的瞭解,主要來自於《陰陽法訣志怪錄》,其中就提到它,說它是幾千年之前的神獸,因爲犯了天條,所以被貶下人間。
書上說鋸齒蠑螈喜歡陰暗潮溼的環境,喝一口水能活三年。
當然了,這肯定是誇張的說法。
我對萱萱解釋道:“鋸齒蠑螈比地獄惡鬼還要可怕。”
萱萱歪着腦袋問:“爲什麼?”
“因爲……”
我正要解釋,只見鋸齒蠑螈朝着大衛衝了過去。
它嘴巴張得很大,裏面長滿一排排細密的牙齒,每一顆猶如尖刀利齒,並且依附着大量的黏液。
所以,我着實爲大衛捏了把汗,儘管他被相柳附體,但不代表能抵抗毒素。
萱萱大叫一聲:“不好,大衛能打得過鋸齒蠑螈嗎?”
我茫然的搖搖頭:“這場面我也是頭回見,誰更厲害只能打完了再說,不過看大衛的神情,好像一丁點都不怕。”
鋸齒蠑螈衝到大衛跟前,擡頭對準了他的脖子。
大衛猛地轉身,躲過攻擊,隨即高舉手臂對着鋸齒蠑螈猛擊一拳。
嘭嚓……
鋸齒蠑螈被打翻在地,但很快調整了戰姿,準備發起二輪攻擊。
“不好,快看!”萱萱拉了我一把,指着旁邊的鎖龍井!
只見又有好幾只鋸齒蠑螈爬出來,每一隻都張着嘴巴,濃烈的腥臭味撲面而來,那味道令人作嘔,猶如夏季的腐屍。
“它們要幹嘛?”萱萱低聲道。
我拉住萱萱的胳膊,躲到旁邊,解釋道:“鋸齒蠑螈最厲害的地方是協調性很好,它們可以統一作戰,就像狼羣,如果我沒猜錯,現在它們打算圍攻大衛。”
“啊,我們得救他一命,雖然他不是什麼正君子,可以前也幫過我們家幾次……”萱萱急了,雙手相互揉搓着。
我拉住萱萱胳膊,以免她魯莽行事,就眼下的情況而言,別說我們倆人出手,就是再來二十個人也不行。
人獸大戰存在天然的劣勢,更何況是對付千年神獸呢。
這一刻,我深切感受到了什麼叫作有心無力,低頭看了看手中斷裂的七節鞭,情不自禁發出一聲嘆息:“哎,眼下怕是不行啦,只能靠大衛自己的本事了。”
“可是……”萱萱很是擔憂。
我鄭重地說:“或許鋸齒蠑螈不是大衛的對手。”
“你確定?”
“我無法確定,只能默默祈禱。”
說罷,我將視線轉移到鋸齒蠑螈的身上。
剛纔的幾隻小蠑螈已經將大衛團團圍住,它們口中發出詭異的聲響,好像在傳遞暗號。
大衛站在中間,環顧着幾隻鋸齒蠑螈,大戰一觸即發。
忽然,一陣勁風吹過,捲起地上的沙塵。
我和萱萱紛紛躲避,也就在這時,幾隻鋸齒蠑螈同時朝着大衛撲了過去。
大衛擡腳將一隻蠑螈踢飛,揮起拳頭擊退一隻偷襲的蠑螈。
可由於數量太多,大衛並不佔優勢,後背和大腿已經被蠑螈牢牢纏住。
它們張開大嘴,對着大衛的身軀咬去。
嘎嘣……
只見蠑螈嘴裏的牙齒被崩掉了好幾個,而大衛身上的鱗甲發出耀眼的光芒,好像鍍了金身。
“臥槽,就說這層鱗甲不是白來的,現在成了金鐘罩啦。”我對着大衛喊道。
萱萱也稍稍放下心來,疑惑道:“等會兒,猛然間我想起一個問題。”
我看向萱萱,問道:“什麼問題?”
“大衛一定是正義方嗎?”萱萱若有所思,輕咬着嘴脣。
是啊,我被個人情感影響了判斷,雖然之前和大衛打過交道,可現在如何證明他就是對的呢?
鋸齒蠑螈被困在井底多年,而相柳圖騰在門口懸掛了多年,兩者是相互制約的關係。
可如何斷定誰是正義?誰是邪惡呢?
我思索間看到獨臂大爺,趕忙爲其解開定身穴,問道:“大爺,你看看眼前的情況,曾經見過沒?”
“老龍王發火了,都得死……”
萱萱嘆息道:“哎,他這瘋病來的真是時候,甭問了,指望不上啦。”
我不甘心,掏出銀針對着獨臂大爺的膻中穴輕輕扎去,由於這個位置比較獨特,搞不懂好會出人命,所以剛纔沒有扎。
“呃……”我手起針落,大爺發出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