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幾個學生竊竊私語。
“出了這麼大的事,居然還有人來咱們學校溜達,膽兒挺肥。”
“他應該不知道死人的事,不然就不來了。”
……
我追問道:“這旗杆怎麼回事?”
“沒啥事,你離遠點就好了,它經常被風給刮斷,還砸傷過人。”
“是嗎?看着挺結實,怎麼會刮斷呢?這旗杆是合金的吧!”我仰望着旗杆自言自語道。
學生走到我跟前,低聲道:“實話告訴你,可別跟外人說,前幾回旗杆都是從根上斷裂的,大家都說邪門,最近404房間又死了人,想想都讓人害怕。”
聽完這話,我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旗杆的根部,彎腰伸手撫摸,發現旗杆與地基焊在了一起。
這麼牢固的方式,應該不會發生齊根斷裂。
不經意間,我又看到了頭頂的烏雲。
這次讓我打了個哆嗦,因爲我感覺天空中的烏雲,好像一張鬼臉。
“你沒事吧?別發愣了,趕緊走。”學生再次叮囑道。
我對其擠出笑臉:“謝謝你啊,我馬上就走。”
萱萱衝我擺擺手,喊道:“劉法醫叫我們去404房間找她,趕緊的。”
瞬間,學生懵逼了,戰戰兢兢地看着我。
“你究竟是什麼人?警員嗎?404房間剛死過人,鬧鬼的,你們千萬別去。”
我淡然而笑,心想不就是紅衣服女鬼嘛,我都跟她打過照面了。
其實學生有這種反應,着實情有可原,畢竟我見過,不代表他們也見過。
人對於鬼神存在天生的恐懼感。
學生翻動着眼皮,提醒道:“總之你們多加小心,對啦,如果遇到一個白鬍子老頭,千萬別跟他講話!”
“爲什麼?”我心中生出不詳的預感,難道剛纔的白鬍子老頭跟這事有關係?
“不……爲什麼,記得就好了。”學生鬼鬼祟祟的跑開了。
我想追上去詢問,不料學生的速度很快。
眨眼間便鑽進了教學樓。
我和萱萱往朝女生宿舍樓走。
快要進門的時候,看到白鬍子老頭和一個男人在躲在牆角竊竊私語。
另外一個男人的身影,看上去有點像教導主任。
由於他背對着我,所以不敢確認。
萱萱拉着我上了樓,我扭頭又看了幾眼,白鬍子老頭和男人正面露微笑,好像達成了某種協議。
真特麼的邪門,學校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居然還能笑出來。
這讓我不由地多想幾分,難道他們知道什麼隱情。
我思索着來到了404房間的門口。
嚴隊和許博士已經勘察結束,收拾着物品準備離開。
兩人的神色有些疲憊,應該是被房間的陰氣所傷。
“呦,神探回來了啊!”嚴隊衝我笑了笑,言語中帶着幾分嘲諷。
“有什麼新發現嗎?”我毫不示弱地反問道。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嚴隊盯着我。
我匆匆掃視幾眼他們的物品,並沒有看到特別的東西,那個碎裂的碟子在物證盒裏十分醒目,尤其是上面的血滴,好像閃爍着光澤。
“這碟子你們要帶走嗎?”
許博士嘀咕道:“當然了,回去研究一下血型,然後根據不同血型所對應的性格分析對比,一定會有意外的收穫,沒準能直接找到兇手!”
我居然聽完了許博士的話,差點揚手抽他一巴掌。
這孫子果真是讀書太多,腦袋瓜子都不靈光了。
都特麼什麼時候了,還想着靠科學技術手段解決當下的問題。
如果真能解決,天底下還要廟宇道觀幹嘛?
我對劉悅然低聲問:“把教導主任的話給他們說了嗎?”
劉悅然很是難爲情:“說了,沒用啊,他們還以爲我說瞎話呢,並且警告回去要處分我。”
聽到這裏,我有些急躁。
我都把自己打探來的消息告訴他們了,居然還怪我的不是。
成吧,我也不指望你們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我靠自己也一樣能破案,並查清紅衣女生的真實身份。
我正要往房間裏面走,不料被嚴隊給攔住了。
“你還是別進了吧,這是案發現場,萬一破壞了證據,誰也擔待不起,搞不好還要追究責任。”
“成吧,祝你們早日破案。”我對嚴隊輕聲迴應。
嚴隊笑了笑轉身離開。
許博士拎着證物箱跟在後面。
我喊道:“嘿,那位高材生博士,欠我的三個響頭,什麼時候還啊。”
許博士臉色脹紅,加快了離開的步伐,猶如過街的老鼠。
“你怎麼不走啊?”我看到劉悅然站在門口,於是隨口調侃道。
劉悅然伸手戳了我一下,望着嚴隊的背影,低聲責怪道:“你是不是傻?沒看出來嚴隊放水嗎?”
我淡然而笑:“嘿嘿,當然看出來啦,這不是逗你玩嗎?”
萱萱卻滿臉無辜地問:“你們在玩什麼暗號?我怎麼聽不明白。”
我扯開封鎖帶,昂首走進404房間,徑直來到窗戶口。
瞬間,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操場的旗杆正對着窗戶口,而它上方的烏雲,好像近在咫尺。
“你在看什麼?”劉悅然走來問道。
我指着旗杆說:“看到了嗎?”
“什麼?”
“烏雲密佈!”
劉悅然認真地辯解道:“哪有啊,分明是晴空萬里。”
萱萱也跟着附和:“是啊,你眼睛出問題了嗎?”
我不禁拍打着腦門,猛然想起她們看不見陰靈的事,說這麼多純屬瞎耽誤工夫。
“沒事,這個旗杆有點問題!”
萱萱問:“什麼問題?剛纔那學生說的話是真的嗎?”
“十有八九是真的,他沒必要騙我,看來這事是摘個西瓜扯出藤。”
劉悅然嘀咕道:“嚴隊也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但又不好意思說,畢竟他是公職人員,所以讓我留下配合你的工作,當然了,他和許博士也會展開偵破工作,就看看誰更快一步吧。”
“好啊,看看封建迷信和科學技術哪個更牛逼。”我掏出羅盤對着窗戶口勘探。
劉悅然和萱萱自動退後,以免打擾到我。
從羅盤的位置來推斷,三根旗杆位於坤位,主陰,如果在這裏修建陰宅非常好。
可偏偏建了宿舍樓,這不是擺明了找煞嗎?
另外,三根旗杆立在空空蕩蕩的操場,遠遠看去猶如三炷香,並且是中間高,兩頭低的箭頭香。
前幾天在殯儀館的時候,就遇到過這種香號。
結合後來發生的事,顯然是大凶之兆。
更何況眼前的這座宿舍樓修建的像一座墓碑,可謂種種不利因素聚集到了一起。
“哎,難辦啊!”我嘆息一聲轉過身。
劉悅然和萱萱不知所以然看着我。
“發現什麼了?”
“是不是有線索了?”
“線索沒有,麻煩倒是不少。”我微微一笑。
“咳咳……誰在裏面啊?”沙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同時夾雜着幾聲雞叫。
瞬間,我想到了教導主任。
於是匆匆走向門外。
“呦,是主任來了啊,趕緊屋裏坐。”我伸開手臂做邀請姿勢。
“不……我就不進去了,我是來給你送公雞的。”教導主任左右手各抱着一隻公雞,手臂輕輕地發顫,眼睛偷瞄着404的門牌。
我看出他有些懼怕,伸手將公雞接到自己懷中。
教導主任轉身就走:“成吧,你們先忙着,我還有點事。”
“慌什麼呀,我還有事問你呢!”我迅速擋住了他的退路。
教導主任緊張兮兮看着我,喉結不停地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