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語不發,快步往別墅方向走。
到達庭院後,我看了看那顆舍利子,它已經變得乾癟,說明它的能力根本無法跟金牛陣抗衡。
從剛纔離開到回來,前後不過半個多小時,它竟然有如此的變化。
萱萱湊近舍利子觀察,不禁發出嘆息。
“好啦,你們都後退,我進去看看。”我將五截鞭握在手中,邁着步子走進房門。
只見客廳內出現了一個直徑好幾米的大坑,看上去黑咕隆咚,預計有一定深度。
我舉着手電打探,看到大坑下面全是泥水,好像還有一個棺材狀的大箱子。
“楊魁,你看到什麼了?有危險嗎?”門外傳來萱萱的聲音。
“沒啥事,你們都在外面等着,我先摸摸情況。”我掏出一把糯米對着大箱子丟去。
結果並沒有聽到呲啦的聲響,這就說明它不是邪祟物件,至少裏面不是惡鬼。
爲了安全起見,我掏出靈符,點燃後丟進坑裏。
由於下面全是水,靈符落下後,瞬間熄滅。
就在這時,房間又開始抖動,很明顯震動源頭就在下面。
“發生什麼事了?”萱萱不顧一切衝進屋裏。
我呵斥道:“不是讓你在外面等嗎?幹嘛衝進來,沒看到房間在抖動嗎?不要命啦!”
萱萱氣得直噘嘴:“我是擔心你……”
螃蟹叔見我們發生了爭執,解圍道:“兩位別吵架,這事怪我,你看看能不能處理,實在不行就算了,大不了我這房子不要了……”
我扭頭盯着螃蟹叔,打斷道:“現在不是房子的問題了,就算你的命不要,這事也得搞定了纔行,否則能出大事。”
“出什麼大事?頂多房子塌了,我再買一套就是了,至於之前的說法,我現在已經不相信了。人要是真該死了,住在金鑾殿也得死。”螃蟹叔蠻不在乎地說。
我搖搖頭說:“到時候怕是死的人不止你一個,我們遇到了金牛陣。”
“呃……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下面的箱子我在夢裏見過,簡直一模一樣。”螃蟹叔盯着下面的黑箱子,嘴巴不聽使喚了。
我鄭重地說:“金牛陣是七十二煞陣法中的一種,雖然談不上最兇險,但十分棘手,如果不及時解決,這座湖心島上的別墅都得沉沒,到時候肯定會死人。”
萱萱弱弱地問:“那提前讓大家撤離不就好了,或者從現在起把湖心島封閉。”
螃蟹叔點頭道:“對呀,難不成你剛纔說的金牛陣,還能追着大家索命?”
我撿起一塊板磚,螃蟹叔迅速後退。
“兄弟你幹嘛?別衝動,是不是我說錯了?那也不至於動手吧。”
我微微一笑,將板磚對着坑下面的棺材猛地砸去。
叮噹……
一聲金屬的清脆聲傳來。
“聽出來了嗎?下面的棺材可不是木頭做的。”
“聽聲音好像是鐵的!”
“也可能是其他金屬,現在不好確定。”
我指着下面的水波,反問道:“暫且不管它的具體材質,金屬的肯定無疑,可是你們都沒有說到重點。”
“重點?”萱萱和螃蟹叔同時問道。
我嘆一口氣,說:“金屬棺材能漂在水上,不覺得邪門嗎?”
此言一出,衆人驚愕,紛紛點頭。
我望着下面的棺材入神,猛然想起古代的一個傳說。
據傳東海龍王敖廣的太子被托塔天王李靖的兒子哪吒抽筋扒皮,一怒之下違背天條,打算水淹沒陳塘關。
托塔天王李靖心繫百姓安危,於是動用法力,連夜鑄造鎮水銅牛,放在陳塘關的最低處。
那金牛靈性至極,本領廣大,居然將龍王的水全部吞到肚裏,使得陳塘關化險爲夷。
鄉里百姓對銅牛更多了幾分敬意,每逢遇到鬧水災的時候,都有擺放銅牛的習慣。
並且一直沿襲到明清時期,在頤和園的十七孔橋旁邊就有一隻鎮水銅牛。
只不過那隻銅牛由皇家鑄就,爲了彰顯身份,在銅牛外面鍍了一層黃金,正因如此,民間又有了鎮水金牛的說法。
萱萱開口道:“我懷疑這口棺材裏面的東西不簡單,否則不可能漂起來。”
我沒有隨即應聲,盯着水坑裏面,水波不停地盪漾,棺材像一個魚漂,固定在同一位置,不偏不離,左右搖晃。
我找來幾個手電筒,仔細照耀,發現上面好像有奇怪的紋飾。
這讓我不禁懷疑,它到底是不是棺材,我總覺得它更像一個匣。
匣在古代是貴族才擁有的器物,主要用來存放珍貴的物品。
像眼前這麼大的匣,從古至今實在少見。
莫說是萱萱好奇,我心裏也直翻騰,難道里面裝的是銅牛?
這種猜測有些荒誕,但讓人感到好奇。
螃蟹叔嘀咕道:“要不要打開它?”
“那必須的,但不是現在,我總感覺忽略了什麼,讓我再想想看。”我圍繞着大坑,邊走邊琢磨。
“要我說就甭琢磨了,我們在上面,它在下面,隔着這麼遠,誰也見不到誰,不如直接打開看看,反正我好奇得很,來人呀……”螃蟹叔對着小弟們大喊。
瞬間十幾個小弟涌進了屋裏,手中拎着繩索。
萱萱有些緊張,提醒道:“還是聽楊魁的吧,他經驗比較豐富。”
螃蟹叔蠻不在乎道:“我不是信不過這兄弟,主要是覺得他不夠乾脆,做事就像做生意,優柔寡斷是大忌,該出手時就出手。”
我淡淡地說:“你想清楚了嗎?這可是你自己的房子!出了什麼事,我可幫不上。”
螃蟹叔大手一揮:“嗐,沒事,大不了再買一套嘛,問題是我得先把命留着,萬一今天這關過不去,剩下的都是白搭。”
萱萱接過話茬:“哎呀,楊魁是擔心你弄巧成拙,別正事沒辦成,反倒把事情給弄麻煩了。”
我對萱萱打趣道:“行啦,該說的都說了,金牛陣遇到倔牛,這算是牛上加牛,你隨意吧。”
說罷,我拉着萱萱往門外走,以免房屋塌陷,把自己給交代了。
螃蟹叔對着小弟們一通指揮,剎那間,一幫人圍在了坑穴的周圍。
嗖嗖……
十幾根鐵鉤和繩索紛紛丟到匣子上。
螃蟹叔手足舞蹈對大家喊道:“聽我的口號,一起發力,把下面的東西給拽上來。”
我站在門口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萱萱想要上前阻攔,被我用手臂擋住。
“由他們折騰吧,剛好我也要看看匣子的能量。”
“可是萬一……”萱萱有些擔憂。
“放心吧,不會有大問題,剛纔我算過了。”
“楊魁你這人有點心口不一啊,剛纔可不是這麼說的,現在怎麼變了?”
我笑而不語,緊緊拉住萱萱的手,生怕她躥過去。
“一二……一二……”螃蟹叔揮舞着手臂,與衆小弟保持着節奏。
十幾道繩索拉動匣子,這感覺有點像拔河比賽。
可任憑小弟們再怎麼使勁,下面的匣子卻只是晃晃,根本沒有上升的跡象。
螃蟹叔有些着急,訓斥道:“你們都沒喫飯嗎?使勁兒啊。”
小弟們咬着牙發力,一個個憋得臉紅脖子粗。
可下面的匣子依然不動。
如此僵持了三五分鐘,一幫人被累癱在地上。
我閒庭信步地走過去,說:“現在服氣了吧,蠻幹是不行的,我估計匣子下面有機關。”
“機關?你怎麼不早說?”螃蟹叔抹着汗水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