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太危險了,現在距離水面少說十幾米,水壓非常大,一旦潛水服破裂,就會迅速涌進來水,而我要被活活嗆死。
我揮手剝落前胸後背的屍蟞,誰料它們越聚越多,將我團團圍住。
老黿的情況比我好不了哪裏去,屍蟞在它的背上拼命的撕咬,發出滋滋聲響。
但它好像並不在意,依然慢悠悠遊動着。
“兄弟,你怎麼樣了?”無線電中傳來螃蟹叔的呼喊。
“估計要掛在這裏了!”我繼續拍打屍蟞,同時盡力向上遊。
忽然,我身體感到一絲溫熱。
接着身上的屍蟞紛紛散去。
我有些詫異,它們怎麼突然轉性了?
總不會是良心發現,想要饒我一命吧。
不可能,屍蟞是低等生物,看到人肉就會控制不住自己,更何是我這種白白胖胖的小夥子呢。
那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哪個大羅神仙在暗中相助。
“兄弟,你的屁股怎麼會發光?”
“臥槽,什麼意思?”
我震驚了,想要扭頭查看,奈何潛水服有點笨重,根本轉不動脖子。
“你小子是金光護體嗎?屁股裏到底有什麼?該不會是插了一根熒光棒吧?”螃蟹叔再次喊道。
我把手伸向屁股,摸索幾下,摸到了一個硬東西。
短暫思索,腦海中浮現三個字:三界牌。
沒錯,就是三界牌,從殯儀館出發的前,我隨手把它揣進了褲兜裏。
剛纔穿潛水服的時候,也沒在意,直接套上了。
不曾想三界牌居然能擊退屍蟞,這算是我命中造化吧。
一團團屍蟞在我身體周圍遊動,它們在不停地打轉,但不敢靠近。
看樣子對我有些忌憚。
此時,我發現自己身體確實在金光之中,被它們緊緊包裹着。
如果沒猜錯,屍蟞應該就是還怕這道金光。
呼哧……
老黿猛地翻身,將身上的屍蟞甩落。
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扭動脖子,張開嘴巴,吞食着無數只屍蟞。
我聽到了清脆的聲響,就像人在喫花生豆。
忽然,我腰間的繩索變緊了,隨後拉着我迅速上升。
出水以後,我迅速脫下潛水衣,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萱萱神色緊張的跑來檢查我的身體,罵道:“你不要命啦,情況不對,就自己上來啊。”
我擠出一份疲憊的笑容:“其他人都還好嗎?”
“你自己看吧!”萱萱臉色拉了下來。
我扭過頭,看過了血淋淋的一幕:一具被啃食得血肉模糊的身體躺在旁邊,白骨都已經露了出來。
螃蟹叔舉着受傷的胳膊,衝我吆喝道:“剛纔水裏的玩意太厲害了,直接把衣服撕開了一道口子,多虧我跑得快,不然就掛了。”
我摸了摸屁股兜,從裏面掏出三界牌。
“這玩意確實是個好東西!”
螃蟹叔湊過來打探:“什麼寶貝?哪買的?”
“沒地方買,你輕點一下,死傷了多少兄弟!”我摩挲着三界牌問道。
螃蟹叔脫口而出:“死了三個,剩下的都傷了,別擔心,兄弟多得是,我讓他們補上。”
我將三界牌揣進兜裏,罵道:“你這老闆當得真夠絕情的,兄弟的命就不是命了嗎?現在的情況,誰下去誰就得死,懂了嗎?”
螃蟹叔啞口無言,慌里慌張看着我。
“那怎麼辦?這事怎麼處理?”
“待會我再下去一趟,這次我只身前往。”我扭動着酸脹的身軀。
萱萱堅決地喊道:“不行,我不同意,太冒險了。”
我微微笑着:“沒事的,我有寶貝護體,屍蟞奈何不了我,不過這地方怎麼會有屍蟞呢?”
萱萱和螃蟹叔無奈地搖頭。
我轉身從工具箱掏出羅盤,在房間內來回勘探。
逐漸發現在西南方位有些不太平,呈現出陰盛陽衰的局面。
螃蟹叔雙目圓睜,嘀咕道:“什麼玩意?我的別墅建在墓地上了嗎?”
“現在不好說,等把情況摸清楚再說吧。”我將羅盤放在一邊,端起茶水灌了幾口。
無意間,餘光看到躺在地上的幾具屍體,不禁悲從中來。
轉身對螃蟹叔,認真說道:“記住了,完事以後把死去的兄弟送到市殯儀館,我給他們送行。”
“沒問題,只要你把這事解決……”
我打斷道:“我再說一遍,不論今天的事能不能搞定,都要把他們送過去,否則你別想過天平日子了。”
螃蟹叔喉結涌動,後退幾步:“你想要幹嘛?可別亂來。”
“瞧把你給嚇得,實話告訴你,如果你讓他們走得不暢快,都不用我動手,他們的冤魂就不會放過你,慢慢琢磨吧。”
螃蟹叔衝我擠出一份笑容,拱手作揖離開了。
萱萱嘀咕道:“你確定要下水嗎?”
“當然了,下面的情況還沒摸清楚,我得再去看看,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一回生二回熟嘛。”我從旁邊取來一套全新的潛水衣。
鐺鐺……
水坑裏傳來數聲巨響。
“聽到了嗎?”我停止手上的動作,側耳傾聽。
“好像是水裏傳來的,是有水怪嗎?”萱萱拉住我的胳膊搖晃着。
“哪有什麼水怪,就是一隻大老黿。”爲了不讓萱萱擔心,我沒有具體說。
“什麼是老黿?”
“就是大烏龜。”
萱萱皺着眉,低聲問:“不會喫人吧?”
“放心,它不敢喫我,我骨頭硬。”我望着屋外,盼着螃蟹叔能早點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去,下面的水位發生了上漲。
萱萱指着匣子,問:“裏面到底是什麼?”
“不清楚,找機會打開看看。”我半靠在沙發上,靜靜打量着匣子。
“怎麼打開?”萱萱追問。
我有些犯難,是啊,說得容易,做起來難,怎麼打開呢?
剛纔已經把匣子仔仔細細看了個遍,也沒有看到開口。
現在我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匣子的開口可能在下面,由於被水擋住,所以看不太清楚。
“想什麼呢?說話呀!”萱萱的腦袋蹭了蹭我肩膀。
我笑道:“嘿嘿,我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萱萱不明所以,歪着腦袋琢磨。
我迅速穿好潛水服,跳到了水坑裏。
藉着手電觀察匣子的下方,結果看到一個不大的暗門。
上面雕刻奇怪的圖案,工藝十分精巧。
我用力推了幾下,卻沒有動靜。
只得先出水再想辦法。
此時,螃蟹叔急匆匆回來了。
看到我第一眼,先是豎起大拇指,接着破口大罵。
“兄弟,被你說中了,西南邊有一片水域專門用來葬死人的。這幫孫子真他媽不厚道,我花了這麼多錢,居然買了一個墓地房。”
我安慰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啥玩意?這事還能有福氣?我是不信!”螃蟹叔憤憤地說。
“你信不信不重要,事實如此,看來我的推斷沒有錯,水中的屍蟞靠着水葬屍體存活,看來它們跟老黿沒有啥關係!”我輕聲說出自己的分析。
螃蟹叔問:“下一步怎麼辦?我本想着讓你們補窟窿來着,不曾想窟窿越來越大了。”
萱萱帶着怒氣迴應:“你這話可就不講理啊,我們來是給你幫忙的,誰知道會出這種事!”
螃蟹叔吃了癟,陪笑道:“萱萱你誤會啦,我不是怪你們,而是沒想到事情這麼麻煩。”
“好啦,我們還是先想想怎麼開匣子吧!”我提醒道。
瞬間,衆人的目光全部轉移到了金屬匣子上。
螃蟹叔想了想說:“我倒是有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