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19章 命懸一線
    我不知道該如何對付無面女人,武力攻擊已經失去了意義,我陷入了痛苦糾結之中。

    無面女人伸出手臂,緊緊扼住我的喉嚨,我艱難的喘息着,腦袋因爲缺氧變得昏昏沉沉,眼珠子好像立即從眼眶中崩出來。

    “萱萱,快走……”我幾乎使出全身力氣呼喊,萱萱聞聲慢悠悠站了起來,但是沒有撤離,而是注視着無面女人,眼神中閃爍着兇光。

    我預感到了萱萱接下來要做什麼,可能要跟無面女人血拼,我不知道萱萱的能力如何,但估計也強不到哪去。

    果不其然,萱萱猛地一下撲到無面女人身上,但無面女人只是輕輕轉身,隨即大手一揮,萱萱就飛出了幾米之外,重重地摔到地上。

    走廊內的男女老少們瞬間做鳥獸散,一個個像躲瘟疫一般,站在幾米外看着地上的萱萱,沒有一個人上前詢問。

    萱萱從地上慢慢爬起,嘴角流出淡藍色的液體,剛纔的小男孩出現在她身邊,剛把手帕塞到萱萱手中,旁邊跑出一位中年婦女,一把將男孩拉回到了人羣中。

    無面女人扭動脖頸,發出咔嚓的聲響。

    我卯足力氣,雙臂對着無面女人的腦袋猛擊,沒想到這次居然打中了她,一股藍色的腥臭液體從她口中噴出,幸好我躲得夠快,否則就噴到了臉上。

    被我擊中的無面女人身子下彎,我膝蓋猛地向上一頂,正中她的襠部,瞬間她後退了幾步。

    我趕忙將地上的萱萱扶起來,萱萱有些懵,可能是被我剛纔的殘暴動作給嚇到了,其實別說是她,就是我自己都有點懵,那麼狠的招數居然用在了女人身上,想想都有點小慚愧。

    “快走,趕緊離開這裏。”我拉住萱萱的手,直奔走廊的盡頭,那裏有一道光線,看上去應該是一道門,哪怕不是,我也要闖一闖。

    “萱萱,別怕,有我呢!”

    我嘴上安慰萱萱,腳下步子邁得飛快,眼看着就到了出口,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淒厲的笑。

    我暗叫一聲,同時回過頭,結果看到驚悚的一幕。

    原來我拉着的人不是萱萱,而是無面女人,她皺褶的麪皮形成嘲笑的面容。

    “臥槽,怎麼是你,剛纔我明明……”我趕緊鬆開無面女人,一邊警惕,一邊尋找萱萱。

    “快走,別管我!”萱萱站在幾米外的地方,剛纔的男女們押解着她,有的還對着她指指點點,好像她犯了什麼過錯。

    無面女人朝萱萱的方向轉身,隨即點點頭,好像能看到萱萱,她不是沒有五官嗎?這究竟怎麼回事?難道她靠聲音來判斷行動?再或者像昆蟲一樣,憑藉嗅覺來感知周遭世界。

    不管那麼多了,我決不能丟下萱萱不管,那樣還算個男人嗎?

    我對着無面女人猛擊一拳,她順勢向後倒去,我的手掌也被震得發麻,鮮血順着手指不斷流下。

    無臉女人顯然沒想到我會奮不顧身去救萱萱,竟然站在一旁愣了幾秒,隨即兇猛的向我撲來。

    我一邊躲閃無臉女人的攻擊,一邊向着萱萱靠近,雖然我不是武功蓋世,但也決不幹私自逃命的糗事。

    砰砰……

    原本押解着萱萱的男女,被一根棍子打翻打在地,有的腦袋瓜子都被打開了瓢,白色腦漿撒了一地。

    我定睛一看,只見剛纔的保潔大媽手拿拖把在人羣中揮舞,力道強勁,令人折服,所有被打中的男女均躺在了地上掙扎。

    萱萱趁機逃離,三兩步衝進了我的懷中。

    我摟緊萱萱,以最快的速度向出口奔跑。

    無面女人比我想象中厲害,身子猛地一撲,直接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我掄起胳膊對着無面女人一陣暴擊,可這次沒有一拳擊中她。

    萱萱轉身打量後面,看到保潔大媽被那些男女毆打,不由地動了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令人驚訝的是剛纔被打開瓢的人又站了起來,腦漿子順着肩膀往下淌,噁心且嚇人。

    嗡嗡……

    劇烈的震動從我懷中傳來,掏出一看果然又是錦盒,這次與以往不同的地方是它竟然閃爍着淡淡金光,將幽暗的走廊照亮。

    無面女人用雙臂擋住金光,連連後退幾步,看得出她很怕我手裏的錦盒。

    “沒想到禿爺靠譜呀,這玩意關鍵時刻能救命。”

    我把錦盒握在手中,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

    “別怕,我有法寶。”我將萱萱摟在懷中,並向她展示手中的錦盒,沒想到萱萱猛地後退。

    我大喫一驚,原來萱萱也害怕錦盒。

    這時,我有些糾結,如果不依靠錦盒,我怕出不了走廊,但如果我將錦盒拿在手中,萱萱則無法陪在左右。

    正當我猶豫不決之際,萱萱擡起雙臂,對着我的後背猛推一把。

    剎那間,我的身體飛去了走廊,接着在空中翻轉,最後重重落在地上。

    “咳咳……多虧我皮厚肉多,不然真能摔死。”我從地上翻轉過來,咳了一口血痰,全身都是酸脹的感覺。

    “萱萱,你在哪裏?”

    我扯開嗓子大喊,卻無人迴應,四周靜得出奇。

    冷風吹拂着我的身軀,不禁打了寒顫,我站在原地打探,發現自己原來處在殯儀館的廣場中央。

    半彎的月亮掛在天上,透過不遠處那棵老槐樹的枝葉縫隙,在地上留下深一塊淺一塊的光斑,影影綽綽,盡顯迷離。

    我掏出手機,看到時間已經到了晚九點,粗略一算,剛剛在走廊內折騰兩個多小時。

    這個時間點大家早已下班,別想再找人幫忙了,我決定報警,可手機依然沒有信號。

    此刻萱萱還在走廊內,我要想辦法去救她,慌亂中我看到殯儀館的大門旁有一盞亮燈。

    我撒開腿衝了過去,幾秒鐘就到了門前,聽到從裏面傳來電視機播放聲,心想這回有救了,好歹保安大哥能幫我一把。

    砰砰……

    我舉起拳頭用力砸門,喊道:“保安大哥,我撞鬼了,你快開門啊。”

    話音剛落,房間內的燈滅了。

    我腦筋一轉喊道:“大哥,我逗你玩呢,沒有撞鬼,我請你喫飯喝酒怎麼樣?趕緊把門打開吧。”

    隔了十幾秒,從裏面傳來顫抖的迴應:“冤有頭,債有主,我一沒財,二沒色,你就留我一條賤命吧。”

    我再無話可說,對着房門猛踹幾腳,問候了保安八輩祖宗,撒腿向走廊跑去。

    奔跑過程中我發現火化室的燈還亮着,那根直插雲霄的大煙筒吐着滾滾白煙,不知孫禿子在不在火化室。

    剛纔多虧了孫禿子的錦盒,才讓我脫離險境,這回我應該再去找他,他一定有辦法能救萱萱。

    我推開火化室的大門,如果放在以前,心中必然忐忑不安,但此刻卻充滿了欣喜,尤其是看到孫禿子油光程亮的腦門,簡直像看到了親人。

    “禿爺,你還沒走呢,真是太好啦。”我繞過一具具往生者遺體,三兩步就走到了他跟前。

    孫禿子正用鏟子把剛出爐的骨頭拍碎裝盒,臉上死沉沉的,沒有一絲表情。

    “禿爺,你倒是說句話呀,我剛纔撞鬼了。”我對着孫禿子大喊,希望能引起他的重視。

    孫禿子把鏟子丟到旁邊,轉身又往火化爐裏推進去一位往生者,挑動眉毛看我一眼,將身上的白灰撣去,也不知道是骨灰還是灰塵,接着一屁股蹲在油膩膩的椅子上。

    “這有啥稀奇,想見天天都能見,到處都是,還用你來跟我說。”

    我本來是想找孫禿子尋求幫助的,沒想到他竟說了這樣的話,我反而更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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