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衙內闖三國 >第314章:身份
    青州政事堂外,蔡琰停了車子,在薰兒和甘媚的攙扶下,走下馬車。卻又回身伸手,將張鈺也拉了下來。

    張鈺身子微微僵硬,只是對上蔡琰求肯的眼神,終是輕輕一嘆,安慰的拍拍蔡琰的手背,深吸一口氣,挺直了欣長的嬌軀。

    蔡琰歡喜的一笑,拉着她手徑往堂前走去,待到門口,對着門外士卒點頭道:“有勞,請進去通稟一聲,就說蔡琰想要面見各位先生,共商退敵之策。”

    那士卒早見了幾女過來,正自奇怪,忽聽蔡琰報名,不由駭了一跳。

    這個時代,女子嫁人後,若非極爲親近之人,那是絕不會見外客的。更何況以劉璋此時的身份?青州士卒,大都知道主公的幾位夫人,但卻是從未見過。

    如今忽聽眼前這個雍容典雅的女子竟是自家主母,哪敢怠慢,先是跪倒參見,才又在蔡琰的還禮中,連滾帶爬的衝進了政事堂中稟告。

    政事堂中,張昭正與衆人愁得不知扯掉多少鬚髮。如今劉璋不在,一干軍機處謀士,賈詡一直在塞外未歸,沮授去了江東,田豐去了蜀中,陳宮去了西涼,戲志才帶着諸葛亮等人並剩下的大將,遠在冀州和袁紹相對。

    此時的青州,可謂外實內虛,雖有兵卒,但都是些預備兵。而且就算有兵,也無領軍大將,只餘一班負責內政的官員。劉備這次的突襲,可謂撿盡了便宜,正正的一刀插在了青州的軟肋上。時機拿捏之準、之巧,只怕便是連劉備自己都沒想到。

    對於眼下的情形,佈於三江口的張合大軍是絕不敢輕動的,否則,一旦被曹軍從後襲來,別說救青州了,只怕張合自身都要難保了。

    而遠在冀州的戲志才,卻又因跟袁軍處於相持局面,雖能撤,卻需要時間時機。不然,一旦撤的太快,必爲袁軍所乘,那麼,前期糜耗諸多而得來的勝利,便付諸東流不說,也易於被對方所乘,反敗爲勝。

    而其他諸將,此刻,除了在幾處最外緣險要關隘上把守,根本就更是不敢輕動的,就是都護着吳莧等幾位主母入蜀中奔喪去了。便是現在去追,一來一去,等到回來,只怕什麼黃瓜菜都涼了。

    是以,政事堂中這兩日討論不休,除了將開始的調子都統一到戰這個主旋律上後,這領軍將領之選,便成了爭議的關鍵。

    若說張昭、諸葛兄弟,都能帶軍上陣,但如今軍機處諸人都不在,一旦再有個意外,張昭等人要不在,那可就真抓瞎了。所以,他們不能離開中樞。

    剩下的選擇,一個就是臨時選拔將領,權且不顧有無經驗,先用添油戰術往東萊守着,東萊守不住,就再往後,依託昌邑、琅琊二郡,在下密和東武城一線佈防,好歹拖着,堅持到戲志才大軍回來;

    第二個選擇,則是派人速往江東,自江東調派武將前來,以抗劉備大軍。但這個選擇,在江東情勢未明,沮授又深入對方地盤中,實在是有些冒險。畢竟,一旦調動江東部隊來戰,那可是要深入青州境內。且不說,這樣會不會給沮授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更怕江東真個起了歹心,來個假途滅虢,那青州可就是自己開門揖盜,自找麻煩了。

    連日來,就爲這事兒,張昭不知扯掉了多少頭髮,正在煩惱之時,忽聽下人來報,說是主母蔡琰過來了,竟還要跟大夥兒商議抗敵之事,不由的他心頭大震。

    且不說婦人不得干政一說,便是情況特殊,以蔡琰身份之尊,又有身孕在懷,沒在後廳召見衆人,卻親自來到前面一事兒,就夠讓張昭心頭惴惴的了。

    當下,哪還敢怠慢半分,急匆匆帶着衆人衝了出來相迎。一出門,果然遠遠看見蔡琰站在門外,只是除了蔡琰和薰兒、甘媚外,竟還有一個女子和一個老者,卻讓張昭等人心頭疑惑不已。

    “我等見過蔡夫人、薰夫人、甘夫人。外面寒冷,快請夫人們屋中安坐。”張昭這時心中再是疑惑,也沒法動問,只得壓着疑惑,先將幾人讓到裏面再說。

    蔡琰落落大方的對着衆人斂衽一禮,謝過擅專之罪,這才蓮步輕移,進了大堂。

    待到衆人分賓主落座,張昭這才問起緣由。

    蔡琰聽聞張昭問起,斂容起身道:“文姬幼讀詩書,自知婦人不得干政。但如今青州危急,事屬特殊。文姬自思,奴不單是夫君之妻,亦當是夫君之民也。正所謂國家有難,人皆有責,文姬雖女流亦不敢後於人也。

    文姬知曉今日青州之事,不患無兵,卻患無統兵之人。而昔日之時,文姬曾得夫君提及,咱們這青州之地,卻有一位大將之才,只因身屬女輩,又與夫君有些承諾其中,這才一直隱居在此。今日,因着此事事急,文姬斗膽,便擅自邀了鈺姐姐來此,特爲解我青州大難,還望諸位先生萬勿介懷纔是。”說罷,蔡琰款款起身,將張鈺引薦給了衆人。

    張昭等人面面相覷,眼見張鈺雖玉面清冷,但眉宇間卻英氣內斂,面對衆人,神色間毫不見扭捏之色,淡淡然端然而坐,不由都是暗暗點頭。

    只是,這女子看着確實不俗,但大夥兒都對其並不知底細,一旦將軍權交付對方,這其中後果,可大是堪輿了。

    蔡琰何等機靈,早從衆人神色間看出端倪。想了想,先是對着張鈺歉意一笑,這才又道:“諸位先生不必多慮,若論起來,鈺姐姐其實,嗯,其實也是夫君之人。此事便這麼定了,若有問題,一切皆有文姬擔待就是。”

    蔡琰這話一出,張鈺不由的面上一熱,微微將頭扭開,心中卻又是酸楚又是悲苦。

    她此時還是大好青白女兒身,但爲了那冤家,卻拋頭露面不說,還要忍着衆人的猜疑,讓他的妻妾當衆確認自己的身份。自己做出這等容忍,也不知能換得那冤家幾分情意。

    她這裏自怨自艾,張昭等人卻聽的驀地一驚。不成想眼前這位,竟也是主母之一。自家主公後宮之中,原就有如趙夫人、安琪兒夫人等巾幗英雌,聽聞一身武藝也甚是不弱,更在之前,曾與二將軍趙子龍統領血旗軍南征北戰,立下赫赫之功。

    但不料,竟爾還有一位,卻深深的藏在青州之地,連衆人都不知曉。如今,既然得了蔡夫人如此說了,衆人哪還敢再多懷疑,面上不由的都是一鬆。

    張昭連忙起身,再次要以臣屬之禮相見,口稱張夫人。張鈺卻伸手攔住,淡然道:“先生便以張鈺相稱就是,一切,且等退了敵兵再論後事吧。”

    張昭聞言一愣,他人老成精,瞬間便察覺到其中關竅,當下不再多問,只將眼前軍情細細說了,衆人就調兵佈陣之事商議一番,這才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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