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廢妃難寵 >第61章 客棧的愛3
    “我不要,看見一個滿腹陰謀的風漠宸,你知道嗎?那樣,我會不認識你。”白離若伸手撫摸着風漠宸的臉,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她覺得,他離她很遠。

    “不管是什麼樣的風漠宸,在你眼前,永遠都是這一個!”風漠宸將她放在牀榻上,覆身壓了下去。

    兩人一夜纏綿,在天明時分,白離若終於又沉沉睡去。

    風漠宸起身,在白離若額頭上印上一吻,然後穿衣打開窗戶,吱吱亂叫着蹦進房間,風漠宸提着它的尾巴警告,“看好離若,知道嗎?”

    吱吱哀怨的眼神看着風漠宸,亂叫了幾句,從風漠宸手中蹦出。

    絕殺宮中,處處是漢白玉石雕塑的石像,清冷的光束從房頂打下,幽暗如路人的眼睛。

    風漠宸躬身垂首站在大殿的下方,沒有窗戶的封閉性房子,悶的讓人無法喘息。

    他表情淡漠,聲音清冷如故,“宮主,屬下回來請罪!”

    大殿上方,奢華的石椅上,一位白衣女子肅然端坐,她的臉上戴着蝴蝶型面具,姣好的身形,可以看出她是個絕代美人,只是冷冽的氣質,讓人不敢上前一步。

    “你昨晚,爲何沒有回來覆命?”女子的聲音帶着滄桑的感覺,白皙的手指,不斷的敲打着石椅。

    “屬下知錯,請宮主責罰!”風漠宸已經淡淡的,不卑不亢的表情,倒影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你,先給列位長輩磕頭認錯!”女子站起身,挺直的脊背,清冷的嗓音,讓人不寒而慄。

    風漠宸垂首,“屬下遵命。”

    隨即他一撩衣衫的下襬,對着身邊的石像,一個個跪了下去,每跪一個,皆是三個響頭,很難相信,高傲如他,居然會對着一組石像跪地磕頭。

    末了,他再次對大殿上方的女子單膝跪下,雙手抱拳於頭頂,畢恭畢敬。

    “來人,宮規侍候——”女子揚聲,暗處的石門立馬打開,走出幾個帶着青銅面具的男子,手中拿着棍杖和長針。

    棍是烏木沉香棍,長厚適均,針是七尺純銀針,寒光悴悴,風漠宸無言,雙膝跪地,脊背挺的筆直。

    “乾孃,乾孃不要——”接着從暗門中跑出一個鵝黃色裙裝的女子,女子秀髮半挽,赫然正是風漠宸的惻妃,柳依依。

    柳依依跪倒在女子的腳下,低聲抽泣着,“乾孃,是我不好,是我幫着宸他一起瞞您,要懲罰,你懲罰我好了……”

    “依依,起來!”女子有些惱怒,犀利的眸光,如寒刀一樣射向柳依依。

    “不要,乾孃,宸他身上一直有傷,不能再受這種的懲罰,乾孃求求您,宸他也是您的兒子,你饒了他這一次!”柳依依抱住女子的腿,不住的哀求。

    女子怒極,對着左右道,“拉下柳護法,行刑!”

    旁邊立刻出現宮婢模樣的女子,看腳步,都是練家子,三兩下就扯走了柳依依,柳依依不停的高呼,“乾孃,乾孃你會打死他的,乾孃,我肚子裏的孩子不能當孤兒,乾孃求求你!”

    女子赫然一驚,犀利的眸子也更加冷冽了幾分,微微的揮手,喝退宮婢,“依依,你說什麼?”

    柳依依跪着走到女子的身邊,揚起小臉,淚流滿面道,“乾孃,我有了宸的孩子,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饒了他,好不好?”

    風漠宸似乎也被這個消息驚呆了,一瞬不瞬的看着柳依依。

    女子長嘆一聲,“宸,你是我的兒子,可是居然私自動用絕殺宮的力量,讓絕殺宮暴露於朝堂,如此大錯,我沒有殺了你,已經是法外開恩!”

    風漠宸垂首,淡淡的道,“母妃教訓的是!”

    “現在看在依依和孩子的份上,我可以饒了你,但是你,必須跟依依回王府,守在她身邊,不離不棄!”女子咬牙看着風漠宸,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兒子不孝,希望一輩子守在離若身邊,請母妃責罰!”風漠宸再次垂首,傲然的硬氣,在昏暗的大殿上,如一道裂雲而出的陽光,頃刻間,刺痛所有人的眼。

    “你——”女子氣的七竅生煙,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石椅。

    柳依依咬着脣,不住的哭泣,他寧願,承受那種針錐杖責之痛苦,也不願要她。

    “行刑——”女子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看着冷漠的風漠宸,憤然離開。

    戴着面具的男子立馬上前,一左一右鉗固住風漠宸,風漠宸冷然的甩開他們,“不用拿着我,我不會亂動。”

    他伸手解開祥雲盤扣,一件件的褪去上衣,露出精壯的上半身,將身後的頭髮撩至胸前,對着左右道,“開始吧,我沒事。”

    柳依依在一邊淚眼迷糊的看着,緊緊的咬着自己的手指。

    長長的針,從他的脊背骨穿過,連綿的痛,錐心刺骨,風漠宸脊背依舊挺的筆直,冷汗從他額頭滑落,他依舊一言不發,感受着銀針從他脊背的第一顆骨頭穿到尾椎的最後一刻。

    待一根長針穿過整條脊椎之後,行刑的人都一頭冷汗,殷紅的血伴隨着透明的骨髓汩汩流出,風漠宸的臉色慘白,緊握的雙拳,骨節分明。

    待一根長針穿過整條脊椎之後,行刑的人都一頭冷汗,殷紅的血伴隨着透明的骨髓汩汩流出,風漠宸的臉色慘白,緊握的雙拳,骨節分明。

    “左護法,準備好了嗎?我們要打了……”左右有些同情風漠宸,好心的提醒他,這種刑罰,是型堂活型中最殘酷的一種,不會致人死地,但是所捱的痛苦,讓人生不如死。

    柳依依徹底的大哭出聲,她再也看不下去了,一個好好的人,被穿成肉串來打,那是什麼感覺?

    風漠宸薄脣上毫無血色,對着左右虛弱一笑,“你們打吧,我沒所謂!”

    左右對看了一眼,掄起沉重的棍杖狠狠的打了下去,第一棍,脊椎上映出一個清晰的烏紫杖印,風漠宸被打的往前斜了一下,煞白的臉上,冷汗涔涔。

    第二棍,風漠宸緊抿的薄脣逸出血絲,牙幫咬的幾乎腫掉,他的身體晃悠了幾下,還是停止了脊背,明亮的雙眸,毫無畏懼的看向前方。

    第三棍,風漠宸撐出一隻手,緊緊的摁住石像的腳上,額頭的冷汗大滴滾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一串水痕。

    ……

    不知道打了多久,他的脊背烏紫腫脹一片,絲毫不見外傷,卻顯得他瘦弱的脊背,觸目驚心。

    終於,他的意識有些模糊,兩隻手一齊緊緊的摁住石像的腳上,伴隨着重重的一仗,他大口的嘔出鮮血,左右杖責的人看了他一眼,不禁目露欽佩之色。

    杖責到現在,他連哼都不哼一聲,一般的人,恐怕第一杖下去,就滿地打滾,第二杖傷筋動骨,文弱點的,十杖就會脊骨斷裂,可是風漠宸,已經捱了三十杖了。

    “護法,最後一杖,我們會用上內力,棍子斷了,你就不會再受罰了,但是會很痛,你要忍着點……”

    風漠宸微微一笑,濃密的睫毛上掛着晶瑩的汗珠,脣角還有鮮血的痕跡,淡淡的道,“打吧,我沒所謂。”

    最後一杖,果然非比尋常,風漠宸感覺五臟六腑都被震碎,棍杖斷裂在他的脊背上,他眼睛有些模糊,接着吐出大口的血塊。

    杖責結束後,行刑人看着風漠宸脊椎尾部露出的長針,這是防止受刑人用內力抵抗疼痛,所以才穿進去的,最後一步就是要把長針抽出,這長針經過杖大,已經深深的嵌進骨肉裏面,抽出就猶如抽出筋骨一樣疼痛。

    風漠宸適應了下眩暈,再次停止了脊背,行刑人捏住長針的尾部,用力一帶,長針伴隨着血液和骨髓離開身體,風漠宸終於發出受刑來的第一聲悶哼,然後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白離若在客棧中等了風漠宸三天,三天來,她不喫不喝,一個人坐在客棧的臺階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斷的打量着她。

    風漠宸失蹤了,她一覺醒來,他就不見了,她的預感,果然是真的,只要她對他付出感覺,他就會一聲不響的離開她。

    她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原諒他以前的所作所爲,可是卻換來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三天來,她像雕像一樣坐在客棧的門口,她給自己三天的時間等他,如果他三天之內沒有回來找她,那麼,她和他就此恩斷義絕。

    漸漸的,夕陽落下,行人都開始往家的方向走去,可是她卻不知道,她的家在哪裏。

    罷了,她給他的時間,已經到了,是該離開的時候了。站起身,卻發現手腳冰涼,渾身都有些僵硬,忍住眩暈的感覺,艱難的走回客棧,一點點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提了包袱,出了客棧,卻不知道該朝哪裏走,一陣人流涌過,她幾乎被撞的摔倒,幸好身後有一雙手扶住了她,她回頭,看着身後的人酸澀一笑,“阡陌……”

    “你怎麼一個人?”韓阡陌看着她提在手上的包袱,又看了眼她的臉色,隨即提過她手中的包袱,“走吧,我帶你去找風漠宸。”

    白離若趕緊的拿回自己的包袱,搖頭道,“不,我不想見他,從今以後,再也不想!”

    “他怎麼了?”韓阡陌沒有強求,發現幾天不見,她瘦的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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