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若笑着走去洗牙漱口,她回頭嬌嗔的看着風漠宸,“以前總是不會,後來眼睛瞎掉,就什麼都會了。”
風漠宸從她身後擁住她,她低頭洗臉,他在她耳邊嘆息,“對不起,以前讓你受了很多苦。”
白離若搖頭,洗過臉後回身,乾淨的臉上帶着溫水的溼氣,她抿脣微笑,“哪有,你受的苦比我更多,以前你只是把我寵壞了,害的我什麼都不會,連自己穿衣服都成問題。”
風漠宸溺愛的輕颳着她的臉頰,“我還以爲,我有機會幫你穿一輩子的衣服……”
“你喜歡,這個差事以後就交給你了。”白離若微笑,清澈的眸子,坦然的看着風漠宸。
風漠宸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眸子裏全部是笑意,他低頭,親吻她的眼睛。
正在這時,敲門聲傳來,風漠宸鬆開她去開門,顏小玉端着早餐站在門口,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剛哭過的樣子,她進門放下早餐就準備離開。
風漠宸叫住她,“小玉,你怎麼了?”
顏小玉回過頭,鼓着嘴巴道,“我要和你們一起去南荒,可是爹他不答應!”
風漠宸點頭,“哦。”
顏小玉見他不在說話,只是開始喝粥,生氣的跺腳,然後離開。
白離若嘆息,“你幹嗎這麼對她?好歹也安慰一句啊。”
“我要是安慰她,這丫頭八成就會纏着我們一起去南荒了。”風漠宸將調羹遞給白離若,拉着她一起坐下喝粥。
“你們都不許她去,她還是會去的,一個人上路,反而更加危險。”白離若搖頭,輕聲嘆息。
“不會的,顏老爺會看着她的,”風漠宸幫白離若夾了鹹菜,輕聲問道,“喫的慣嗎?”
白離若點頭喫粥,然後風漠宸帶着北蠻村幾百村民帶着簡單的兵器踏上了去南荒的路。
一路上,兩人舉案齊眉,風漠宸幫白離若捋頭髮,白離若幫風漠宸擦汗,似乎旁邊的人在兩人眼底都不存在。
“我已經派人去玄天通知明玥,讓他來南荒一次,幫你催眠體內的蠱蟲。”白離若淡淡的,從衣袖中掏出手帕,幫風漠宸拭去額頭上的汗水。
風漠宸看着她,待她擦完之後,接過她手中的帕子幫她試汗,輕聲道,“你通知他做什麼?我好好的,根本沒事。”
白離若淺笑,“昨晚,是誰一直強忍着不敢咳嗽?是誰後來疼的出去練功?”
風漠宸幫她擦汗的手頓住,情蠱在昨晚確實完全催動,他痛的難以入眠,爲了不吵醒她,他獨自出去練功,可是沒想到被她發現了。
他放下手,淡淡的道,“我不要緊,情蠱最開始植入體內的時候才痛,現在已經不算什麼了。”
白離若一時惆悵,想起了那個時候,她正在和他鬧彆扭,他躺在她身邊,她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垂下頭,有些自責的道,“對不起……”
“別說傻話,恐怕你叫明玥過來,也無濟於事,因爲上次都是他最後一次催眠情蠱了,現在,只怕是情蠱每天發作一次,除了和白青鸞交-合,沒有別的辦法。”風漠宸淡然,放下手帕,上面還有她身上清雅的芳香。
白離若有些無奈的垂下眼瞼,她不知道雲景陌的那些算計,算計到最後,究竟算計了誰,風漠宸輕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白離若始終愁眉不展。
夜幕時分,所有人露宿叢林,風漠宸和白離若依偎在一起,兩人頭碰着頭靠在樹上,星光透過密接的樹葉斑駁在地,風嗚咽的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倏然,林間一滴腥臭的血滴墜下,眼看着就要落在白離若的臉頰之上,風漠宸徒然睜開雙眸,凜然的伸出手接住那一滴鮮血,鮮血在他手掌站灼出焦黑的色澤,他鳳眸微眯,江湖中盛傳的血滴子?
收回手掌,看着手背上的烏黑,他站起身,朝叢林遠處的氺澗走去,瀑布從高處飛流直線,響聲震耳欲聾,他看着瀑布旁邊的女子,赫然失色道,“白青鸞,你怎麼會在這裏?”
白青鸞緩慢的轉身,清秀的臉上帶着一抹狠歷之色,她微微眯眼,“找你,解我們身上的情蠱……”
“你瘋了嗎?”風漠宸冷然,看着白青鸞的眼神充滿警惕之色。
白青鸞冷笑,緩慢的靠近風漠宸,秀美的臉上勾起一抹嘲諷,“風漠宸,是你
瘋了,你殺了雲景陌,現在,我們倆都得死!”
她的話音未落,人已經朝風漠宸攻了過來,她的武功有很大的進步,招招都逼風漠宸入絕境,風漠宸步步相讓,冷聲道,“我沒有殺雲景陌,你一定,是被別人利用了……”
白青鸞沒有回話,只是全心思的在手中的短劍上,眼看着她無法取勝,手中短劍脫手,擊中旁邊的巨石,巨石砰然炸開,濃煙滾滾。
風漠宸住手,咳嗽了幾聲,看着白青鸞的眼神多了一分疑惑,他右手握拳,指縫抵着薄脣道,“你居然,入了魔教,雲景陌是真的死了麼?”
白青鸞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冷聲道,“你中了血滴子,又吸進去了花落粉,爲什麼沒事?”
“你不知道嗎?我本身就中毒未解,這些個迷藥當然不起任何作用!”風漠宸放下手,俊美的臉上帶着一些疑慮之色,憑雲景陌的智慧,他不可能那麼容易死,恐怕這中間,又有什麼陰謀。
白青鸞怔怔的看着他,半信半疑,“雲景陌真的不是你殺的?”
風漠宸迎着她的視線,沒有說話,然後緩慢的轉身,朝叢林走去。
白青鸞看着他的背影,手中的短劍緊了又緊,以她對風漠宸的瞭解,他確實沒必要暗中傷人,可是她親眼看見,一個長的和風漠宸一模一樣的男子殺了雲景陌,也是她,親手將雲景陌的屍體葬在斷崖旁邊。
風漠宸回到叢林的時候,白離若正在四處找他,一看見他安好的歸來,鬆了一口氣,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沒事吧?我剛剛,好像聽見了打鬥聲。”
她發現他手背上有一些灼傷,心疼的不停對着他手背吹氣,“怎麼回事?爲什麼會被燒傷,敵人用的兵器是硫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