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縣令見到魏徵不理睬他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牢,也不再喊了,他們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充滿了堅定,死也不能招供。
三人再次坐回了自己的牀邊。
其中一個縣令道:“你們儘管動刑吧,在你們刑罰之下,我們說出來的供詞也是假的。”
“沒錯,我們不怕你們。”
“儘管來吧。”
……
三個縣令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他們不怕動刑。
“說完了嗎?”李峯冷冷的說道。
“說完了,你想動刑就動刑吧,我吳熊敢求饒一個字,就讓我不得好死。”縣令吳熊站起來發出了慷慨激昂的言語。
李峯笑道:“我最喜歡啃硬骨頭了。韓大人,將他帶到一個單獨的房間,我要親自審他。”
“沒有問題。”韓三立刻將吳熊給帶走了。
“對了,順便將我的兩個手下叫進來。”
剛到牢房門口的韓三,笑道:“是。”
李峯微微一笑,對着剩下兩個人說道:“等會兒我還會將你們分開,並且分的很開很開。
你們四個其中一人已經招供,那個吳熊也很快招供,你們兩個可以繼續負隅頑抗。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沒有用。你們會被殺頭,還會牽連家人。
不過現在我給你們兩個,不是三個一次機會,誰先招供,將幕後主腦說出來,誰就能待罪立功,不說殺頭,起碼不會連累家人。
可是你們當中如果有人是最後一個說的,或者說了一個,另外兩個不說的,我可以保證,不但你們要砍頭,還要株連九族。
好了言盡於此,你們自己想吧。”
這時韓五和李四走了進來,齊聲喊道:“少爺。”
李峯點了一下頭,道:“你們一人一個帶走,不用特別的審他們,他們愛說不說,有了姓林的和姓吳的兩份供詞就夠了,其他人有沒有無所謂。”
“是。”
韓五和李四各自帶着一個縣令離開了牢房,在獄卒的帶領下,他們分別來到兩個相隔五六間牢房的牢房裏。
而李峯則是來到了吳熊的牢房中。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一間牢房裏,李二等一羣文武大臣都在默默的看着李峯,魏徵也在其中。
唐立這時候走了進來,道:“臣見過陛下。”
李二頷首道:“不用多禮,怎麼樣,招了嗎?”
“林知已經招了。這是供詞,請陛下過目。”唐立立刻雙手奉上供詞。
李二接過供詞後,沒有馬上看,而是盯着李峯,看看另外三人跟這份供詞是否一樣。
李峯來到吳熊的牢房裏,看到一臉傲然的吳熊,道:“現在爲止還是一臉的傲然,果然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不知道你如此忠心的爲你的主子,你的主子會不會照顧好你的家人。
或者是在你死後,你的家人也隨之來陪你,斬草除根,不留一點隱患,因爲你的家人也是一個證人。
如果我是你的主子,我在你死後,就會將你的家人全部殺掉,只有這樣,我才安全,可以做到真正的高枕無憂。”
吳熊冷笑道:“你在說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李峯聳聳肩,道:“那好吧,你想循序漸進,那麼我們就循序漸進好了。
我問你,你貪污了嗎?”
“貪污了。”吳熊毫不辯解的說道。
李峯點點頭,道:“你承認就好,說吧貪污的錢呢?”
“賑災了。”吳熊再次說道。
李峯微微一笑,道:“你一文都沒有留下?”
“沒有。”
“呵呵,你說笑呢。”李峯笑了笑,道,“你貪污了朝廷救災的錢去救災,你玩呢。”
“愛信不信,我就是這麼幹的。”吳熊道。
另一個牢房裏,長裙無忌說道:“這個李峯不行啊,陛下要不換個人吧。”
房玄齡道:“輔機,不要着急,既然李峯自信的接下了這個活,我們應該相信他。”
魏徵說道:“他不是已經問出一個人的供詞了,說明他還是有些本事的。”
“要不找個人試一試這小黑屋的威力?”房玄齡隨口說道。
其他人紛紛看向他,好主意啊。
隨後所有人擡頭思索起來,找誰呢?誰最合適呢?最後他們都想死了一個人來。
正在值崗的程咬金沒來由的渾身一顫,寒毛豎起,喃喃自語道:“有人想要害我。”
牢房裏,李峯繼續有一句,每一句的盤問着。
緊接着,李峯突然轉變語速,道:“吳熊我重新問你一遍。”
“你貪污了沒有?”
“貪污了。”
“錢呢?”
“賑災了。”
“有證據嗎?”
“沒有。”
……
“李峯這是在幹什麼?”魏徵問道。
房玄齡皺眉道:“可能是在打心理戰,他在引誘對方露出馬腳。”
“別廢話,繼續看着。”李二說道。
李二發話了,所有人都閉嘴了,他們紛紛看着李峯審吳熊。
李峯越來越快,這次問的問題也不一樣了。
“姓名?”
“什麼?”吳熊愣住了。
李峯怒道:“我問你什麼,你只要老實回答,不要給我疑問,也不要給我愣住。姓名?”
“吳熊。”吳熊反應慢了半拍。
“速度要快。姓名?”李峯再次加速道。
“吳熊。”
吳熊這次加快了速度。
“年齡?”
“四十五歲。”
“籍貫?”
“太原。”
“貪污了沒有?”
“貪污了。”
“錢呢?”
“賑災了。”
“……”
“……”
李峯接連快速的,重複的詢問吳熊差不多的問題五次,中間有幾個問題不一樣,比如,你母親叫什麼,李兒子叫什麼等等。
李二等人懵逼了,李峯這是在幹什麼?玩嗎?
李峯則是第六次開始了。
“姓名?”
“吳熊。”
“年齡?”
“四十五歲”
“籍貫?”
“幕後主使者?”
“孫慶。”
吳熊話一出口,馬上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他憤怒的看着李峯,咆哮道:“你陰我?”
李峯淡淡的笑道:“老實交代吧,不然我敢保證,你的家人會在你死後會隨你陪葬。”
吳熊瞬間癱瘓在椅子上,開始老實交代了。
隔壁的牢房,李二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峯,這麼簡單對方就招了。
雖然對方是無意之間,進入了李峯的套而招出來的,可是這也說明了李峯的本事。
杜如晦說道:“孫慶,河東道刺史,掌管河東道軍政大權,位高權重,他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房玄齡想了想道:“孫慶好像跟裴寂,裴大人有的很近。孫慶要那麼多錢,莫非是?”
房玄齡突然說不下去了,立馬低下頭不敢看李二。
其他人紛紛猜測到了什麼,都不敢出口說話。
李二此時鐵青的臉,在牢房裏走來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
魏徵看不下去了,連忙站出來,道:“陛下,現在已經有兩人的供詞,還有兩個人,不妨微臣將另外兩人的供詞去拿過來再做絕對。”
“准奏。”李二沉聲道。
“微臣告退。”
魏徵離開牢房後,馬不停蹄的來到另外兩個人的牢房,此時韓五和李四已經紛紛在門口等候,簡單魏徵,將供詞交給了他。
魏徵拿到供詞後,不可置信的說道:“這麼快他們就招供了?”
韓五道:“沒錯,我們聽從少爺的話,就跟犯人一起呆在牢房裏,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就乾坐着。
緊接着他們就受不了,他們願意招供,只求放過他們的家人。我們也沒有給他任何承諾。拿着供詞在這裏等候大人。”
“這也行。”魏徵感覺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