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宋桃花使 >第153節 歸時在社前
    大宋都城開封汴梁,入夜燈火輝煌,路上行人如織,一派繁華熱鬧的景象。荷包

    方進石和肖永明出得城西家中,信步到了街上想找個平時隨處可見的驢車,或者轎子馬車之類的到城東去,可是今晚竟然好大功夫才找到一輛破驢車,方進石坐在驢車上看着街上的人流,對肖永明道:“莫不是我記錯日子了,今天不是過新年的吧?”

    肖永明笑了道:“當然不是了,過年還要些時日。”

    方進石道:“那我看今晚好像人特別的多,選個花魁也不用這麼熱鬧吧。”肖永明道:“大宋官家壽誕大慶,特地赦令東京汴梁三日不閉關不宵禁,又趕上這選花魁,人多些也一點不奇怪。”

    方進石這才明白,二人坐了驢車一路向城東,到了後來人多之處,驢車竟然無法再前,方進石和肖永明下了車,徒步繼續向前,人潮越來越多,擁擠不堪,方進石腳都被踩的生疼,胸膛發悶,於是拉住肖永明道:“還是不去了,我看別的街道也熱鬧,不如去逛上一逛。”

    肖永明道:“馬上就到了飛將軍的礬樓了,這等熱鬧之事如何不去?!”

    方進石望着前面黑壓壓的人腦袋,嘆息道:“這飛將軍貼榜出來公佈花魁也就是了,這麼許多人涌上來看,哪裏看的清楚,再說了他點的朱名,衆人也未必認可。”

    肖永明還沒回答,方進石旁邊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反駁道:“即是飛將軍點的朱名,別人怎會有異議?”

    方進石看說話這個人根本就不認識,回道:“飛將軍是哪個?”這書生聽他居然連飛將軍也不知,口吟誦了一首詩:“九天玉露出禁苑,不賜樓蘭賜勾欄。幸有鳳城飛將在,甘泉宮酒入酒泉。”

    但是就算是他吟誦完,方進石也依舊沒明白這飛將軍到底是誰,不過這書生已經懶得給他解釋,擠到前面去了,方進石心中有點惱火,問肖永明道:“這飛將軍到底是誰?”

    肖永明這纔不賣關子,據實回答道:“飛將軍就是這礬樓中的頭牌,名叫李師師。”方進石不由的叫了一聲道:“原來是她。”

    肖永明道:“我就說了,李師師名氣如此之大,你怎會沒聽過呢。”

    李師師被稱爲飛將軍,是因爲宋徽宗看上李師師後,曾將安南國進貢的美酒賜給李師師。李師師把皇帝賜的這缸酒又轉贈給了邊防將士,要主帥梁師成效仿漢代李廣,把御酒注入泉井,讓每一個士卒都能嚐到,後來人據此寫了上面的那首詩,流傳開來,再加上李師師生性豪爽,這才得了如此名號。

    方進石雖沒見過李師師,不過她的名號卻是早就知道的,由李師師這等名頭身份的人來朱名花魁行首,想要就算是不服的人,也不敢多有異議了。

    方進石聽是李師師,頓時有了興趣,便和肖永明想辦法用力向前涌去,費了好大力氣,二人終於擠到了礬樓前面的一個大廣場去。

    豪華奢侈的礬樓是東京汴梁城數一數二的勾欄院,更是因爲李師師的緣故,讓這座兩層樓的勾欄院名聲遠揚,此時的礬樓前面搭了個高高的臺子,臺子上有紅布紅紗裝飾,配以名貴傢俱,燈火通明下,一箇中年男人站在臺上不知說些什麼,方進石和肖永明想要擠的近些,奈何人實在是太多了,擠不過去。

    這臺子左右各有兩層的樓房,坐在樓上能夠很清楚的看到臺上的情況,這樓是礬樓的產業,當然只有有着極高身份和相關的人才能上去觀看,想來那名動天下的名伎李師師,此時正坐在其中一側的樓上觀看。

    這男子說完以後,樓下的百姓們開始大聲起鬨,也不知在吵着什麼,過了一會兒,兩名婢女模樣的扶着一個少女上得臺來,說了幾句,然後坐在臺前的一個長琴前,彈奏開來,方進石聽得身邊兩人談論,似乎也不知是如月樓還是如玉樓的勾欄院行首。

    他們站在實在是太遠了,這行首長相如何,根本無法看清楚,評論這花魁狀元,當然姿色是十分重要,卻不是全部,要琴樂,唱牌甚至作詞都要在行,這行首撫琴已了,就有無數的叫好聲中,大片的紅色紅色薄綢扔上臺來,這種紅色薄綢有個專有名字叫做紅綃,是爲教妨樂伎“投票”的一種東西,白居易在《琵琶行》中說:“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得之紅綃的多少,代表這個歌伎受歡迎的程度。

    如今選這花魁行首,各大勾欄瓦肆自然拼了大力,除推出了自己的頭牌做爲競選人外,自然會花錢找人過來捧場,更別說這些紅牌本身就有許多“藍顏知己”。

    肖永明看了這場景不由嘆道:“如此場面,就算是大遼最盛時也比不上。”方進石卻是懊悔道:“早知這麼熱鬧,應該早些過來搶個前面的位置。”他們離那臺子太遠,縱是那些行首貌若天仙,也無法看清楚,這纔是讓方進石惱火的。

    肖永明扯了一下他衣袖道:“既然帶你前來,怎會讓你看不到,跟我來。”

    他頭前帶路,向左近人少的一條巷子走去,方進石心中好奇,跟了上去,這肖永明雖然有點小錢,但是在這開封城中,實在是算不上什麼,再說他一個平頭百姓,有什麼路數能夠到前面去看?

    肖永明帶着方進石一直向左,然後再折了回來,這一大圈子走下來,方進石聽得高牆後人聲喧囂,卻是這肖永明帶他繞到了那臺子後面。

    臺子後面還隔着一座樓呢,縱是想看個背影也是看不到的,方進石疑惑間,肖永明帶他走到那樓下一個門邊,看樣子這門似乎是那礬樓的一處後門,莫不是這肖永明有路子?方進石心中這麼想着,肖永明領着他進了這門中,裏面一間屋子擺了幾張桌子,十幾名掌櫃夥計正在忙活着,裏面還有十幾名客人有的正在付錢,有的正在等收紙條子。

    肖永明走到一張桌前,從背後包袱中取了兩個大大的銀錠按上桌面上道:“掌櫃的,我買沉香樓頭魁。”

    掌櫃的拿了銀錠掂了掂份量,道:“下注最低銀兩是三十兩。”肖永明又從包袱中拿了個銀錠出來,掌櫃的這纔回頭對夥計道:“給這位公子開三十兩銀兩的沉香樓頭魁。”邊上的夥計上前來收了銀兩去稱。

    方進石這才明白,這肖永明是過來押寶下注來了,他押了那沉香樓的勾欄院行首奪得花魁的注,只是這最低的一注,如是銀兩就是三十兩,數目也着實不小。

    夥計的馬上收好銀錠子,開了單子給肖永明,肖永明認真的把單子收好放入懷中,旁邊早有個夥計等候,肖永明對方進石道:“走吧。”

    那夥計領着二人向內走去,穿過一處小花園,夥計把二人領到一樓梯前道:“二位公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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