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蕊剛回到家,一股嗆人的煙味鑽進了嗓子眼,她一眼便看見窩在沙發上喝得爛醉如泥的陳海峯,他鬍子拉碴,嘴角微腫,一臉頹廢。
她心下疑惑,這是被人給揍了?她換了鞋子往裏走。
餐廳,一個胖胖的小男孩陳明浩,一臉叛逆將跟前的飯碗啪的一下摔在地上,“我不喫!我說了我不喫這個!”
保姆無奈的走過去把碗撿起來,“好,不喫不喫,小少爺,那你想喫什麼?”
“肉,我說了我要喫紅燒肉。”陳明浩道。
慕雲蕊煩了一天了,回來後孩子哭鬧,老公又是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怒火瞬間躥到了天靈蓋。
“陳海峯你聽不見孩子在哭嗎?你怎麼不管管孩子?”
陳海峯本來醉的迷迷糊糊,聽到慕雲蕊這副指責的口吻,這火就不打一出來。
“你跟我喊什麼?那不是有人照顧嗎?”
慕雲蕊道:“你看不見李嬸根本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陳海峯坐起身,故意跟她吵,“那就換人,什麼都做不好僱她幹嘛?我說把孩子讓我媽帶,你就非要自己帶,那你特麼的倒是自己帶啊?喊我幹什麼?”
慕雲蕊氣瘋了,幾步過去,將他給直接推倒在沙發上,“你說的是人話嗎?他就不是你的孩子嗎?”
陳海峯有醉意,但心裏明鏡着。
甚至慕安歌今天說的那些話,依舊言猶在耳。
就是因爲這個女人,他纔跟慕安歌分開的,他是瞎了眼,才娶了這麼一個俗不可耐的女人。
他緩了緩暈乎乎的腦子,伸手一把將慕雲蕊給摔在沙發上,掐住她的下巴,似嘲似諷道:
“是不是我的孩子,還真的不好說,你說我怎麼就瞎眼娶了你這麼個玩意兒呢?”
慕雲蕊聞言頓時火了,揚手朝着陳海峯的臉上就扇了一個耳光。
“陳海峯你別喝點貓尿就胡說八道,我跟你過了七年,最後就換了你這麼一句?”
陳海峯受夠了她這動不動就打他的行爲,揚手一點沒猶豫的扇了回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打的孩子的哭聲都沒了,陳明浩睜着一雙眼驚恐的眼看向客廳這邊。
他扭動着肥胖的身子朝着客廳跑來。
保姆擔心他們吵架在打到孩子,也急忙跟過來,“小少爺。”
慕雲蕊是真的氣瘋了,“陳海峯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說完,她朝着陳海峯就撲了過去,兩隻手不管不顧的朝着他臉上招呼。
陳海峯直接將她給按在身下,雙手鉗制住她的手腕,“慕雲蕊,你特麼的最好給我老實點,別以爲我不敢打你。”
“陳海峯你混蛋!”慕雲蕊使勁的掙扎。
“媽媽——媽媽——”
陳明浩使勁的拽着陳海峯的胳膊,“你放開媽媽,你這個壞蛋。”
陳海峯一下子將孩子給揮到一邊,兇狠道:“你給我老實點,否則我連你一塊打!”
說完,又朝着保姆吩咐,“把孩子給送我媽家去。”
保姆一句廢話不敢說,直接應聲,“好的,少爺。”
“我不去,我不去奶奶家!”陳明浩大聲哭喊着。
保姆沒辦法,連拖帶拽將陳明浩給在房間弄了出去。
陳海峯看了眼哭的梨花帶雨的慕雲蕊,鬆開了她的手,“以後跟我好好說話,別動不動就跟我動手,以爲我是打不過你?”
慕雲蕊起身,朝着他使勁的推了一下,邊哭邊說:“陳海峯你混蛋,我嫁給你是讓你打我的?你說的是人話嗎?什麼叫孩子是不是你的還不好說?”
陳海峯怒目瞪着她,“當年我們第一次,你是不是就在我的酒裏放了藥?你還給安歌也下了藥,讓她被別的男人玷污是吧?你簡直太可怕了,你就是個毒如蛇蠍的女人?”
慕雲蕊不哭了,一雙眼滿是震驚,“你這都是聽誰說的?是誰在挑撥離間?”
陳海峯看着她,“又演戲?”
慕雲蕊被嚇的已經忘記就在剛剛陳海峯還打了她一個耳光,此刻她只是本能的狡辯:
“沒有,我是真心喜歡你的,當年那晚,我承認我跟你喝酒是想把自己給你,但我只是爲了安慰你,老公,我跟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還給你生了浩浩,你這樣懷疑我,真的太傷我心了。”
陳海峯捏着她的下巴,“我以前就是被你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給騙了?誰又能想到造成我跟安歌分開的就是你呢。”
幾乎是在那一瞬間慕雲蕊就猜到了,她抓着陳海峯的手急切道:
“是慕安歌跟你說的?她是在挑撥離間,她還在記恨我那天弄傷了她的孩子,所以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你是我老公你不相信我,幹嘛相信別的女人?”
陳海峯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冷漠道:“慕雲蕊,我寧可相信安歌,也不相信你!你這張巧舌如簧的嘴,是怎麼在你爸跟前把自己給塑造成受害者的,我親眼所見。我不是你爸,沒他那麼好糊弄。”
慕雲蕊冷冷嗤笑:“賤的!你們男人都一個樣,到手的永遠不知道珍惜,越是得不到才越覺得是最好的?慕安歌要是喜歡你,她會生下別人的孩子?會毫不猶豫跟你提了分手?她說這些就是在挑撥,她是不是說這麼多年還心心念念着你,若不是我,你們早就在一起了?我告訴你,她巴不得你跟我離婚,然後再一腳踹了你!”
陳海峯不悅的瞪她一眼,“別用你齷齪的思想去揣度她,她沒你心腸那麼歹毒!”
說完,直接起身,進了房間。
慕雲蕊恨的咬牙切齒,“現在我哪哪都不好了,你的安歌好,你的安歌最好,那你去找她啊,你看她還要不要你?哈哈哈……”
她盯着緊閉的房門,瘋狂笑着。
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陳海峯抱着被子出來,腳步一轉,直接進了客房。
門嘭的一聲被關上!
“陳海峯!”
慕雲蕊猛地站起身,手指着他,好半天她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她發現什麼樣的詞語都不能表達她現在心裏的憤怒。
忽然,她嘴角扯了一個輕蔑的笑,那慕安歌好有什麼用?他們還能在一起嗎?
不能!他只有她!
就是死!他都得跟她死在一起!
她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伸手擦了擦眼淚,他們的婚姻是不能隨心所欲的想離婚就離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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