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下來的病房。

    房間中的血漬也被護工清掃乾淨了。

    仿若剛剛在這裏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一切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病房門被人推開。

    安暖擡眸看了一眼,看到了秦江。

    看到秦江那一刻,她的眼神有瞥向了一邊。

    似乎是知道秦江有說什麼,全身充滿了排斥。

    秦江是真的不想來當這個和事佬,夫妻之間的事情,不都是牀頭打架牀尾和嗎?!

    這兩口子到底要鬧到什麼地步?!

    秦江坐在安暖病牀邊。

    忠叔手上還端着一碗粥,想來是想要給安暖喫,安暖沒喫的。

    秦江嘆了口氣,他說,“已經把阿淮送到病房了。醫生說咬傷有些嚴重,可能一兩天不能開口說話。不過不要緊,等傷口恢復了就行。”

    安暖沉默着,無動於衷。

    “阿淮睡着了,這段時間他其實挺辛苦了。前天能夠回來一趟,也是之前擠出了所有時間才能回來的。也因爲休息一天,所以昨天回去後,爲了任免儀式的順利有折騰到了半夜,我捉摸着半夜之後他應該也沒睡着,畢竟聽聞你絕食了,他估摸着也沒心情睡覺。反正今天早上我去接他的時候,他的眼睛裏面全部都是血絲,後來是讓醫生給他點了專項的眼藥水,才讓眼睛變成你現在看到這麼平常的樣子,你都不知道,我今早上看到他那一眼,差點以爲見鬼了......”

    安暖看了一眼秦江。

    秦江抿了抿,他知道安暖不想聽到。

    他重重嘆了口氣,“我給你說這些,不是想要你同情阿淮,只是告訴你,他其實過得也不太好,你會不會好受點?”

    “和我有什麼關係。”安暖清淡的聲音,終於還是開口了,“這一切不都是他造成的嗎?”

    “是他造成的,他丟不下葉家,丟不下葉家幾輩人用血肉打下來的江山。”

    “但他可以丟下我。”安暖一字一頓。

    “丟下你,你覺得他活着,還有靈魂嗎?”秦江反問安暖。

    “沒有誰離開了誰不能活下去,時間可以沖淡一切。”

    “你是不知道葉景淮愛你多少年。”

    “但如果當初我沒有主動靠近他,他就不會主動靠近我。”上一世就很明白。

    上一世葉景淮和她,就是兩條平行線,從來沒有過交集。

    “現在我主動離開,久而久之,他就接受了。”

    “是啊,你沒有靠近他的時候,他活得行屍走肉,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才從他的眼睛裏面看到,對生活的嚮往。”秦江很少說什麼煽情的話。

    他總覺得肉麻,他說不出口。

    爲了葉景淮,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突破自己的底線。

    “現在不是有一個帝梓楠了嗎?”安暖眼眸微動,輕聲說道。

    “你以爲他愛她嗎?”

    “或許就愛了。”

    “全世界都可以誤以爲葉景淮愛她,但是你應該最清楚,他不愛。”

    安暖搖頭,“我以前也以爲我愛的是顧言晟,但是嫁給葉景淮之後,我卻愛上了葉景淮。我可以做到的事情,葉景淮爲什麼做不到。”

    “所以不管說什麼,你對阿淮都死心了是嗎?”

    “秦江。”安暖叫着他的名字,“對葉景淮最好的方式,就是讓我和葉景淮好聚好散,你勸勸他。”

    秦江抿脣。

    安暖說得沒錯。

    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們分開。

    但是真的分開之後,葉景淮會怎麼樣......

    秦江咬牙,“我考慮一下。”

    他所謂的考慮,應該就是要不要幫助安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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