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提着一個醫藥箱,和家用的完全不同,看上去很高級。

    他直接走向葉景淮,問他,“槍傷?”

    “嗯。”葉景淮閉着眼睛,應了一聲。

    安暖明顯,驚顫了。

    葉景淮,受了槍傷?!

    “哪裏?”許威鳴卻見怪不怪。

    “離心臟,很近的位置。”

    “子彈取出來了嗎?”許威鳴一邊說,一邊已經給他解開了身上的西裝。

    以及,白色襯衣。

    襯衣下。

    一道被膠布狠狠封閉着的傷口,分明血肉模糊。

    安暖被驚嚇到了。

    在許威鳴正欲撕開那個膠布的時候。

    “你先出去。”葉景淮眼眸突然看向安暖。

    安暖一怔。

    她回眸看着葉景淮。

    四目相對。

    安暖不知道該說什麼。

    葉景淮說,“先出去喫點東西。一會兒幫我端一碗粥上來,餵我。”

    安暖其實知道,葉景淮只是怕她看到他的傷。

    而她那一刻,卻真的轉身走了。

    她想。

    葉景淮有他不想讓別人看到的狼狽,又他現在不願意告訴她的真相。

    她就。

    不多問。

    房間內。

    許威鳴扯開了葉景淮的膠布,看着已經發炎膿腫的傷口。

    “怎麼這次,傷到了這裏。”許威鳴一邊幫他清理,一邊問道。

    “不小心。”

    “被發現了嗎?”

    “差點。”葉景淮忍着痛,回答。

    “你一向,都很小心謹慎的。”

    葉景淮雙手緊緊的抓着牀單。

    明顯在控制疼痛。

    許威鳴說,“稍微再過來一點點,你就死了。”

    葉景淮此刻的嘴脣都是白色的。

    他臉上身上都是虛汗不止。

    “以後小心點。”許威鳴叮囑。

    也不問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故。

    他作爲葉景淮的私人醫生,唯一需要關心的只是葉景淮的身體。

    畢竟,不是每次都這麼好運氣。

    和死神,差之毫米。

    房間中,陷入了沉默。

    痛到極致。

    卻已經沒有任何聲音。

    好久。

    葉景淮的槍口被包紮完畢。

    許威鳴說,“先不給你輸消炎液,如果再有感染的跡象,再給你輸液。”

    葉景淮微點了點頭。

    許威鳴在整理自己的醫藥箱,他說,“要不要叫你夫人進來?”

    “讓我休息一會兒。”葉景淮低沉的嗓音,聲音真的很輕。

    許威鳴點頭。

    他整理好了自己的東西,就坐在葉景淮的旁邊。

    他說,“聽秦江說,你和安暖感情很好。”

    葉景淮沒有回答。

    似乎還在,消化身體的疼痛。

    “紅顏禍水。”許威鳴笑,“歷代王朝的隕落,都離不開,女人的推波助瀾。”

    “那邊讓你轉達給我的?”葉景淮擡眸。

    此刻,明顯臉色恢復了很多。

    就是可以很快,把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

    哪怕是,疼痛。

    “嗯。”許威鳴不掩飾。

    “告訴他們,多慮了。”葉景淮的聲音,也恢復如常。

    “好。”許威鳴點頭,他說,“現在應該可以開門了?!”

    “你也可以走了。”

    許威鳴聳肩,似乎習慣了葉景淮的冷漠。

    他提着自己的醫藥箱,打開了房門。

    房門外。

    果然,安暖已經端着一碗粥,在門口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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