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女捕頭 >94。 王槐的疏漏
    夏初蘸墨掭筆,在紙上寫下喻示寂的名字,“你看,現在喻示寂是嫡子,已經開始逐步接管生意。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將來百草莊和廣濟堂都是他的。”

    “嗯,對。”許陸點點頭。

    “曹雪蓮是個續絃,但也是正室夫人。她如果將來生了兒子,也是嫡子的。”夏初寫上曹雪蓮的名字,又在她名字下寫了三個數字,“曹雪蓮還很年輕,假設她將來生了兒子,興許還不止一個,那麼等喻溫平百年之後,喻示寂要面對的就是一個正直盛年的當家主母,而且還是他的長輩,還要面對一幫有資格佔有家產的弟弟。”

    許陸眉頭漸漸收攏,嚴肅地點點頭。

    “喻示寂纔剛剛得了兒子。假設曹雪蓮活着,那麼曹雪蓮的兒子跟喻示寂的兒子基本一樣大,卻是他兒子的長輩。可以說,他的將來、他兒子的將來都可能會被曹雪蓮壓的直不起腰來,原本只屬於他的東西,很可能出現一幫人來瓜分。”

    夏初在紙上劃了幾條線,把張好好的紙化的亂七八糟,根本看不出什麼跟什麼來,但是許陸卻明白了夏初這番話的意思。

    “頭兒!你別說還真是,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這事兒吧……”夏初嘿嘿地笑了兩聲,沒往下說。許陸當然是不知道,現代的那些宅鬥小說已經把這些關係挖掘到了一種什麼程度,幾本看下來,想把大宅門裏的人往好處想都難。

    真是處處皆知識啊!不知道哪塊雲彩就有雨了。誰說言情小說沒用的呢?

    “還有那個蘭燕兒。她是向氏的陪嫁丫鬟,向氏在的時侯她做妾當然心甘情願,可向氏過世了,難道她就沒有點活泛的心思?”夏初又把蘭燕兒的名字寫在那張紙上。

    “那倒不一定。”許陸指了指蘭燕兒的名字,“她的身份低,要不是生了兒子恐怕連妾都是做不成的,怎麼會去覬覦主母之位。”

    “做不做的成是一回事,有沒有這個心思是另一回事。直覺上講,蘭燕兒一定不服氣曹雪蓮,就算不爲自己也會爲自己兒子打算的。你不是成親了嗎?怎麼還這麼不瞭解女人?”

    許陸笑道:“頭兒,你都沒成親呢,怎麼就瞭解女人了?”

    正說着,就聽有人叩門。許陸跑出去把院門打開,一看是王槐。王槐一腦門子細汗,興沖沖地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大聲的喊道:“頭兒!我來了!”

    “進來!”

    許陸和王槐一起進了客廳,許陸把之前自己坐的地方讓給了王槐,王槐落座後還什麼都沒說,先塞了兩塊點心。許陸想攔都沒來的及。

    “頭兒!我把對着廣濟堂前門後門的街坊都走了一遍,腿兒都細了。”

    許陸在旁邊哼笑了一聲,“你把整個永平坊走一遍也沒多遠的路,哪至於的。”

    “嘿!我說你小子跟我擡槓是不是?我又不是直線來去,一家家的走訪能一樣嘛!”王槐說着,又抓了塊點心吃了。許陸又沒攔住,不禁氣道:“你別吃了!”

    “頭兒都沒說什麼呢,把你小氣的!”王槐撇了撇嘴。

    “蔣大人讓我給頭兒帶的,全他媽讓你吃了!”

    王槐一楞,嘴裏的點心都忘了嚼了,有點不知道是該吞下去還是吐出來,憋紅了臉,半晌才道:“你他媽不早說!”

    “你就喫東西利索!我早說?我來得及說嗎我!”

    夏初揉了揉額角,“哎呀哎呀,吵死了你們倆!大老爺們爲塊點心起鬨,也真好意思。”她瞥了一眼地上的食盒,想了想,索性道:“許陸,去把這些水果也洗洗切切,反正送都送來了,都吃了!”

    蔣熙元專門給夏初帶來的點心和水果,在友好和諧的氛圍中被三個人瓜分殆盡。喫爽了,王槐把走訪的永平坊的結果也對夏初彙報完了。

    永平坊不算一個大坊間,北側靠主街也有不少商鋪店面,但人流比起東西市或者昇平坊、平光街這樣的地方就差的遠了。所以許陸笑話王槐誇大其詞,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廣濟堂在永平坊靠東北的位置上,街對面是一個賣鞋的坐商,街不寬,這家的夥計站在櫃檯後面能直接看見廣濟堂的藥櫃。王槐走訪時,那夥計回憶起五天前的事倒是挺清楚,十分明確的說沒看見過什麼年輕的女子進去廣濟堂。

    王槐問他怎麼記得這麼清楚,那夥計就訕訕一笑:“那兩天下雨,鞋鋪子沒生意,我閒在櫃檯裏都要長毛了,除了看着對面廣濟堂還能幹什麼。”

    “那天廣濟堂的夥計唐奎和柳大夫他們都在嗎?”王槐問他。

    “在啊!”夥計仍舊十分肯定地說:“噢對,柳大夫好像是不在。不過唐奎肯定在,我隔着街還跟他磕了半天牙呢。”

    問完了鞋鋪子,王槐又去了旁邊的當鋪,還有斜對面的蜜餞鋪子和一個住家,這兩家的回答

    要麼是沒注意,要麼就跟鞋鋪夥計差不多。

    “你沒去廣濟堂後門的那條巷子裏問問?”夏初問王槐。

    王槐一笑,笑得有一點得意,“那當然得去了。那條巷子是南北貫穿永平坊的,北頭,也就是靠近廣濟堂後門的這邊沒有住家,除了他家的後門外,還有順水樓的後門和一家繡坊的後門。”

    “看你這麼得意,有發現吧?”夏初用筷子紮起一塊菠蘿放進嘴裏。

    王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端正了態度,從懷裏掏出兩張筆錄來放在了桌上。

    夏初拿起來看着,一旁王槐說道:“這個叫崔大花的是詠繡春的管事,她回憶說,四月初一上午,她拿了點繡房不成匹的小幅料子,從後門送出來給自家的妹妹拿回家做東西,看見了個男的從廣濟堂的後門進去了。”

    夏初嗯了一聲,目光還是放在那張筆錄上,卻微微地皺了下眉頭。這眉頭一皺,弄得王槐心裏一下忐忑了起來,後面的話有點不敢說了。

    夏初半晌沒聽見他的聲音,才擡起頭來:“繼續說啊。”

    “頭兒,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王槐小心翼翼的問道。

    “問題當然要,要是沒問題不就破案了麼?”夏初鼓勵了他一下,“你繼續說,前面說的很好。”

    王槐這才放下心來,繼續說道:“我問了崔管事認不認識那個男的,她說當時下着雨,就站在後門檐下,把裹着零布的包裹塞給她妹妹,就跑回去了,也就是掃了一眼的工夫。不過她說那男的個子挺高的,打着傘,看不見長相。”

    “崔管事有沒有說,那男的是如何進的後院?直接推門進去的,還是開了鎖再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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