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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杜少清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會不會把自己家這羣夥計打死,拋開這羣小子的家世不說,他們可都是萱萱的同窗,第一次來家裏做客就被惡整,往後誰還敢來?
杜少清還特意讓出了大餐廳,專門給一羣孩子拼出了一張長長的餐桌,就像前世外國的那種長桌宴會一樣,不分座次不論規矩,可以盡情的玩耍。
所以從醫館裏面出來,幾乎所有孩子都被這種歡快的氣氛征服了,甚至一致約定,以後有機會還一起來杜家做客。
可是誰能想到這幫孩子下午就開始叫喊着肚子痛,真的跟四虎所說,離不開茅廁了。
不光這些打架的小子,連小萱萱和程如玉也沒能倖免,畢竟五虎下的藥可是無差別攻擊,除了醫館裏的大人是自家做的伙食之外,這些做客的小子喫的都是酒樓的飯食。
盧國公府裏,老魔頭正在大發脾氣,“怎麼突然之間就出事了?去,給我把廚子拉出來打一頓!”
程夫人連忙在一旁勸道:“老爺息怒啊,中午如玉不是在家喫的飯,你打家裏的廚子做什麼?”
“啊?也對啊,那把外面的廚子打一頓。
寶貝女兒,快告訴爹爹,中午你是在哪裏喫的飯?”程咬金隔着門問道。
裏面程如玉虛弱的聲音傳了出來,“爹爹,中午我在萱萱姐家的醫館喫的飯,我以前也在她家喫過呀,怎麼今天就喫壞肚子了呢?”
“什麼???
杜少清?這不可能吧,他一個神醫,會看不出飯菜有問題?
莫非咱家女兒不是喫壞了肚子?”程咬金狐疑道。
程如玉在裏面接着道:“爹爹,中午我們所有同學都在那裏喫飯的,杜大哥說人太多了,沒法做飯,所以就讓外面酒樓給送的飯。”
“好呀!這麼說,定然是那無良奸商飯菜不當,敢坑害到我女兒的頭上,看我不拆了他們的生意。”程咬金怒罵道。
這次程夫人沒再攔着了。
程咬金派出了自己家的三個小子出去砸店,因爲不知道是哪家酒樓,所以需要先找杜少清問問。
可是來到杜家的時候,杜少清正在暴揍三虎四虎五虎這三個無良的夥計。
程處默心說這是怎麼回事?
杜家人素來寬厚,特別是杜少清,從未有過打罵僕人的行爲,甚至還跟僕人同桌喫飯,這在長安城裏都是屈指可數的,怎麼今天出事了嗎?
杜少清看到程家的三人進來,不用想就知道是爲了什麼。
“你們也是因爲飯菜有問題來的吧?是不是如玉一直拉肚子?”
三兄弟齊齊點頭,程處默問道:“杜大哥,聽說你中午是讓酒樓送的飯菜,跟我說說是哪一家,敢這麼坑我們,我們這就去砸了他們的店。”
杜少清羞愧道:“哪裏是酒樓酒菜有問題,這分明就是出了家賊,這不是嘛,三個罪魁禍首就在這裏。
是他們給孩子們的飯菜下了瀉藥。”
什麼???
幾兄弟滿臉的不可思議,這不可能吧?
爲什麼呀?
“上午一羣小子想揍嶺南馮智戴給大貓報仇,結果認錯人誤傷了三虎,就這樣,他們就合謀午飯惡整報復。
三虎幾兄弟老老實實的並排趴在板凳上,只是慘叫卻沒人告饒。
其中最慘的當屬三虎了,這貨身上本就有傷,剛塗了藥,這下好了,杜少清還是讓他趴着捱揍,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其實三虎本就沒想着要報復,畢竟是一羣孩子,還是誤會,總不能回去挨個打一頓吧?
可奈何四虎五虎見到手足兄弟受傷,心中不忿,雖然不能報仇,但下點藥整蠱報復一下出出氣總可以吧。
到底是山匪出身,做事不加考慮全憑喜好,所以可就惹下大麻煩了。
也因此,杜少清少有的大發雷霆,決定行家法暴揍幾人,以正視聽。
程處默三兄弟一聽,原來罪魁禍首竟然是這三個貨色,哪裏還管其他,想到小妹受的苦楚,三兄弟暴怒,一擁而上,推開杜少清,索性一人一個暴揍起來。
杜少清都傻眼了,這個樣子,似乎是要往死裏打呀?
原本從未告饒的三人,這下就不僅是後背捱揍了,而是被程家三兄弟拖下來各種暴揍,誰扛得住啊?三虎幾人連連告饒,再打下去命都沒了。
最後還是杜少清看不下去了,心說我就這麼幾個從老家帶出來的活計,於是站出來勸解道:“差不多了,這三個傢伙應該是長記性了,再打就打死了。”
程家老三不滿道:“杜大哥你就是心軟,像這種惡奴就該打死了事,要不然還不知道要給主家惹來多少禍事……”
程處默拉了下弟弟訓斥道:“行了老三,杜大哥有分寸的,少說兩句。”
杜少清嘆氣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怎麼跟程叔父交代了。”
“杜大哥說的哪裏話?咱們兩家的關係哪裏用得着這個?”程處默安慰道。
“哎,我已經讓人大鍋熬藥了,你們三個來的正好,快點帶上些湯藥回去給如玉服下,要不然這小小身板拉一下午,誰也扛不住。”
程處默點了點頭,隨口問道:“不是說來做客的四十多個小子嗎?那他們……”
杜少清滿臉苦笑:“可不是嘛,別說他們,就連我家小萱萱都不能倖免。
我稍後還要親自一家家去送藥告罪,這次是真的要在長安出名了。”
這……
程家三兄弟傻眼了,一家家的跑?四十多家呢,老天,這工作量。
拋開工作量不提,單單是道歉一項,可不是所有家長都像程家這麼好說話的,倘若遇到一家故意刁難或者不理解的,杜少清要遭的罪可就不得了了。
“要不要小弟陪你一起去?”程處默關切道。
杜少清感動的搖頭,“不用,這次我自己去就行了,想來不會有人太過爲難。”
嘴上這麼說,但實際上他也心中沒底,畢竟人上一百形形色(shai)色(shai),這種事情,擱在哪個家長面前,都是不能忍的。
程家老三嘀咕道:“其實如果只是瀉藥的話,杜大哥不承認也沒關係呀,咱們去砸了那家酒樓頂缸,應該就不用出這麼大丑了。”
程家老二一聽,拍手稱讚,是個主意。